“靈兒!”
此時的趙靈兒容顏憔悴,臉色蒼白如紙,顯然是吃了不少的苦。
蘇墨心頭一緊,靈兒畢竟是他看著長大的,在他的印象中,趙靈兒一直是那個追在自己屁股後邊喊“蘇哥哥”的小跟屁蟲,哪會想到她有一天竟然會被折磨成這副模樣。
她被碗口粗細的鐵鏈捆縛全身,綁在巨大的劍柱上,周邊不斷有鋒銳的劍氣刺進她的體內,熬煉她的生機。
此時她現出女媧本體,就是為了對抗劍柱上的刺骨劍氣,只有這樣才能維持不死。
但假以時日,她的女媧神力很有可能會被劍柱徹底熬乾,屆時就是她的死期。
好霸道的手段!
蘇墨的眼睛透過鎖妖塔,遙遙看向蜀山的方向。
他的目光仿佛穿透了鎖妖塔和層層雲海的阻隔,看到了如劍一般獨立蜀山大殿中的劍聖。
“等此間事了,若是你不能給我一個滿意的解釋,就別怪我不客氣。”
蘇墨心中冷哼了一句,然後他收回目光,身形一動,就到了劍柱之前。
“靈兒,你醒一醒。”
他抱住靈兒的身子,把手放在她的腦袋上,輕聲呼喚。
趙靈兒長長的睫毛動了動,但卻沒能睜開眼睛。
她的精元耗損得厲害,已經陷入了深度昏迷當中。
蘇墨催動一股靈力,進入她的體內,幫她修複受損的精元,補充她消耗的精力。
可是靈力在進入趙靈兒身體中後,就如泥牛入海一般,不見了蹤影。
趙靈兒還是始終無法醒來。
這很古怪,蘇墨不通醫術,無法對趙靈兒的狀況做更進一步的判斷。
“師父,還是先把靈兒姑娘從劍柱上解救下來吧。”林月如說道。
蘇墨點了點頭,然後示意眾人往後退。
李逍遙和林月如,還有薑婉兒按照指示,一直退到了大殿的角落裡。
“上仙,這些鐵鏈是寒仙鐵打造,十分堅固,上仙出手要小心。”薑婉兒出言提醒道。
蘇墨點了點頭,他取出青靈劍,運轉體內靈力,一劍斬在鐵鏈之上!
“嘭!”
青靈劍和鐵鏈碰撞,發出一陣巨大的金鐵交擊聲,迸射出一片燦爛的火花。
可是鐵鏈卻僅僅被砍出了一個指甲蓋大小的豁口。
“果然不是凡鐵,不過……也難不了我。”
蘇墨方才僅僅使出了五成實力,現在他已經判斷出了鐵鏈的強度,於是全力催動體內的靈力,並且運轉得自劍仙李白的“青蓮劍歌”。
青蓮劍歌是一門萬能輔助功法,在施展劍術時運轉青蓮劍歌,可以倍增劍術的威力。
這一劍下去,威能遠非第一劍可比,碗口粗細的寒仙鐵鎖鏈,被一劍斬斷!
蘇墨又接連出了幾劍,把其他的鐵鏈也都斬開。
然後……他把這些斷了的鐵鏈,都收進了自己的蘇園裡。
寒仙鐵聽名字就是好東西,也許以後能用得著,必須得收起來。
鐵鏈全部被砍斷,趙靈兒再沒有了束縛,雖然還是沒有醒過來,但是長長的睫毛不再抖動,臉上也沒有了痛苦之色。
蘇墨輕輕一揮手,將她也暫時收進了蘇園中。
在蘇園的空間之門打開的刹那,蘇墨的意識進入蘇園,囑托蘇酥照顧好靈兒。
……
趙靈兒已經救了下來,接下來就要想辦法離開鎖妖塔。
要想離開鎖妖塔並不簡單,蜀山“神權仙授”,鎖妖塔作為蜀山鎮服群魔的牢籠,從一開始就沒有設計出塔的路。
“上仙,鎖妖塔極其堅固,刀槍不能損,仙法不能破,唯一的弱點在於七星盤龍
柱,只要支撐塔的柱子斷了,整座塔就會崩塌。”
薑婉兒出聲說道。
“怎樣才能打破七星盤龍柱?”蘇墨問道。
“七星盤龍柱在塔底,為了防止鎖妖塔裡的妖魔逃脫,塔底灌滿了化妖水,妖魔一碰就會沒命。但是人卻不受化妖水的傷害,上仙只需要進入塔底,將七星龍盤柱轟倒就行。”薑婉兒回答。
“帶我去。”蘇墨說道。
弄塌了鎖妖塔,也許大部分妖魔都會被砸死,卻仍會有很大幾率,讓一些強大的妖魔逃脫。
但蘇墨已經管不了這些了。
這些問題,就留給蜀山劍聖去頭疼吧。
殷若拙不是篤信天命嗎?鎖妖塔倒塌本身也是天命!
薑婉兒帶著蘇墨,不一會就到了鎖妖塔的塔底。
一些液體在塔底洶湧流淌,若不是事先就知道這些是化妖水,蘇墨一定會將它們認作岩漿。
這些所謂的“化妖水”,就像是岩漿一般,在塔底噴湧,繞著七星盤龍柱而流。
蘇墨腳下浮現出一片靈光,他虛踩在化妖水上,走到龍柱之前。
“開!”
他一聲輕喝,一道凌厲無匹的劍氣衝到龍柱之上。
堅不可摧的七星盤龍柱,在一瞬間,被攔腰斬斷!
巨大的石塊滾滾而落,整個鎖妖塔從內部開始崩塌!
“跟我走!”
蘇墨揮出一股靈力,將李逍遙、林月如還有薑婉兒都給卷了起來,然後他腳下劍光一閃,朝著鎖妖塔崩塌後頭頂的那一點亮光處,瞬間飛了過去。
在飛出去的過程中,他遇到了幾隻強大的妖魔, 它們僥幸躲過了鎖妖塔崩塌後的落石,想要逃出去。
既然碰到了,蘇墨也不嫌麻煩,就隨手一劍一個,將這些妖魔盡數斬落,斷了他們逃出生天的念想。
亮光在他的眼前越來越大,他身形一縱,就跳了出去,來到了鎖妖塔的外邊!
在他身後,原本恢宏壯闊的鎖妖塔,已經徹底崩塌,化作一地廢墟!
劍聖殷若拙不知何時已經飛了過來,站在塔外,酒劍仙則站在他的身旁不遠處。
“蘇長老,你毀了鎖妖塔。”殷若拙歎道。
“如你所見。”蘇墨笑了笑,然後問道,“我很好奇,為什麽你不出手攔我?”
“我不能攔,也不敢攔,更攔不住。”殷若拙表情淡然的說道。
蘇墨早已料到殷若拙的回答,他輕笑道:“天命嗎?”
“正是!”殷若拙回答得理所當然。
這是他的道,太上忘情,順應天命,即使知道事情的結果,也不會違逆天意去改變。
正如他明知拜月作惡多端,卻從不會出手阻止。
“所謂天命,不過是莫須有的束縛。若要仗劍行道,從來不晚!”
蘇墨看向殷若拙,後者搖頭不以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