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震城城主秦牧山,乃是雄震城前五千年,後五千年以來的最強者。
那麽問題來了,為什麽不說他是一萬年以來的最強者呢?
答案很簡單,因為這樣說起來更加霸道。
而秦牧山也很喜歡自己的手下如此恭維自己,長此以往,整個雄震城都知道了,秦牧山乃是雄震城前五千年後五千年以來的最強者。
既然是最強者,那定然是有最強者的氣度。
簡單來說,就是都有王霸之氣。
秦牧山就是一個這樣的人。
他即使就是隻站在那裡,王霸之氣就撲面而來,是那種你避也避不開的那種。
須發半白的秦牧山,渾身上下都透露著一股上位者的氣勢,讓人看到之後自覺地想要離他遠遠的,不敢靠近。
身為整個雄震城前五千年後五千年以來的最強者,秦牧山已經太久沒有遇到過敵手了,無敵是多麽的寂寞,他站在山巔之上,吹著無敵的山風,獨自一人看著山巔的風景。
自然的,他的心態就不同了,因為無敵,所以孤獨,因為無敵,所以從不會將對手放在眼中。
也因為無敵,身為雄震城城主的秦牧山,向來就喜歡獨斷專行,他已經習慣了所有人都聽從他的命令,在聽到他的命令之後堅定的執行,不打絲毫折扣。
他已經習慣了眾人聽從他,對他歌功頌德,已經很久沒有聽到過反對的聲音,也很久沒有遇到過敢於違抗他命令的人了。
而現在一個外鄉人,竟然在他最疼愛的女兒拋繡球選中駙馬後,拒絕做他的乘龍快婿。
這簡直是在打他的臉!
身為雄震城前五千年,後五千年以來的最強者,雄震城的城主,秦牧山怎麽可以忍!
忍不了!
“豎子,城主府有心抬舉你,你沒有好好的接住,那你就別癡心妄想當老夫的女婿了。你沒有這份福氣,非但沒有這份福氣,還要因為你的不識抬舉而招致禍端。我給你選擇,自己廢去自己一條腿和一條胳膊,我還能留下你一條命,然後趕快滾出雄震城。要是讓我親自動手的話,可不就是簡單的廢去你一條腿和一條胳膊那麽簡單的懲罰了,就連你的性命,都要留在雄震城中!你辛苦修道修來的靈氣,我也會盡數打散,融入我們雄震城之中。而你的魂魄也不會解脫,我不會放你的魂魄安然投胎,而是會將它囚禁在我們雄震城的城牆之上,用你的魂魄點燃那盞不滅的油燈。油燈一天不滅,你的魂魄就要受一天的煎熬,你將生不如死。怎麽樣,考慮好了沒有?是乾脆點自己動手廢掉自己的一條胳膊和一條手臂,還是讓老夫我親自動手,你自己選擇?”
雄震城城主吹著自己半白的胡子,瞪著一雙銅鈴大眼對蘇墨說道。
蘇墨笑了笑,這雄震城城主威脅起人來一套一套的,修心養性的功夫也實在是太差了一點。
也不知道一大把年紀活到哪裡去了,難道是真的“無敵”太久了,把腦子給弄壞了?
“爹!你怎敢如此威脅我的夫君!我不管,爹你趕快給我的夫君道歉,不然我肯定一千年不會理你的。”
原本在繡樓之上的公主,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從繡樓上走了下來,出現在了朱雀大街之上。
在聽到城主秦牧山對蘇墨對威脅之後,心中已經認定要招蘇墨為駙馬的秦姚,當然是不開心的。
秦牧山雖然是一個養氣功夫極差,甚至腦子都有一些壞掉的城主,但是對女兒似乎頗為寵溺,有點拿自己的女兒沒有辦法。
聽到女兒“一千年不理自己”的威脅後,秦牧山覺得自己真是受不住這個威脅的,於是趕忙笑著賠禮道歉道:“我的乖女兒,爹這不是看這小子不識抬舉,替你教訓一下他嗎?要是他進了我們城主府之後還這麽不懂事,總是時不時的給我的乖女兒氣受,惹得我的乖女兒不開心,那爹到時候再教訓他豈不是晚了?趁現在這小子還沒有進我們的城主府,爹就先替你教訓教訓他,殺一殺他的銳氣。放心,爹是有分寸的,絕對不會傷了他的性命就是了。”
當然,城主秦牧山的這一番“賠禮道歉”,是以心聲直接響在秦姚的心湖之中的,秦牧山只不過是臉上做了討好的賠禮道歉的表情而已。
“我不管,你絕對不能欺負我的未來夫君。”
秦姚根本就沒有以心聲傳音,而是直接在街上跺了下腳說道。
城主秦牧山也沒轍了,只能狠狠的瞪了眼蘇墨,然後就不再說話。
場面一時陷入了僵局之中。
現在的情況,是三足鼎立,三方勢力形成了一個微妙的平衡。
秦姚、秦姚的老爹雄震城城主秦牧山,還有蘇墨,這三方現在陷入了一個平衡之中,這個平衡十分微妙,誰也不能輕易的打破。
雄震城城主是想要教訓一番蘇墨的,只是因為秦姚的原因,他根本就不敢輕舉妄動,在秦姚的眼皮子底下打蘇墨,他事後一定會被秦姚打死。
而秦姚的眼睛裡泛著淚光,似乎在無聲控訴蘇墨的鐵石心腸。關鍵是蘇墨和秦姚前前後後也不過剛認識了一炷香的時間而已,秦姚不過是拋了一個繡球,蘇墨不過是因為一時走神沒有躲過去,無意中把繡球給接了下來,怎麽秦姚就一定認準蘇墨了呢?這種感覺十分的古怪,蘇墨甚至猜測這個世界是不是有類似月老和紅娘之類的神靈的存在,給秦姚牽了一條紅線,秦姚這才會對自己這麽死心塌地的。
至於蘇墨……蘇墨也不敢輕舉妄動。他之前已經表明了自己的態度,已經表示不會做城主府的駙馬,不會因為一個繡球就娶了秦姚。與此同時他也不願意和身為地頭蛇的秦姚交惡,因為他雖然並不會真的一見面就喜歡上這個小姑年,但委實也並不討厭他。話說回來,雖然秦姚這個小姑娘面紗下的模樣平平無奇,但可愛總還是有幾分的,誰會討厭一個喜歡自己的,還說一定要嫁給自己的,可愛的小姑娘呢?
不過蘇墨對秦牧山的態度還有有些不滿的,因為秦牧山的腦子壞掉了,態度委實太過惡劣,不知天高地厚,威脅的話又一套一套的,讓蘇墨覺得真是好害怕哦。
朱雀大街上,秦姚、秦牧山還有蘇墨,三人站成了一個三角方位,似乎僵持了下來。
片刻之後,蘇墨歎了口氣說道:“不陪你們兩位玩了,我還有事,先走一步,你們慢慢欣賞這街上的風景。秦姚姑娘,我覺得你肯定是這條街上最靚的姑娘。秦牧山城主,你當然也是這條街上最拉風的城主,因為整個雄震城就只有你一位城主嘛。”
蘇墨臨了還講了一番冷笑話,終究還是對秦姚父女二人對自己的這一番刁難,有些意難平。
秦姚聽到蘇墨的話後,微微低頭,面紗下的臉蛋微微有些泛紅,似乎有些害羞。
她的心裡潛台詞一定是“我不管我不管,他說我是這條街上最靚的姑娘,真是好直白,羞死人了哦。”
蘇墨當然無從知曉這個姑娘竟然會有這麽豐富的內心戲。
秦牧山在聽到蘇墨的話後,心裡著實是有些冒火,不過在看到女兒秦姚的反應後,還是強忍著將心裡的火給壓了下去。
“豎子,事到如今你安敢還如此口出狂言!我城主府的繡球,豈是你想接就接,不想接就不接的?我秦牧山的女婿,豈是你想當就當,想不當就不當的?還有我這雄震城,豈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
秦牧山表情肅穆,厲聲向蘇墨呵問道。
蘇墨想了想,很正經的回答道:“我覺得是的。”
秦牧山:“……”
有些冒火,有點想要一掌劈了這個外鄉來的小子。
看在女兒的面子上,還是要再忍一忍他。
可是真的忍不了啊,好想一巴掌拍死他啊,怎麽辦啊?挺著急的。
就在這時,一個衣著華貴,姿態雍容的中年富態女子,突然從城主府中走出,也出現在了朱雀大街上。
蘇墨看這中年女子的面容也平平無奇,和秦姚倒是有三五分相似,兩者的關系也就呼之欲出了。
這富態中年女子,如果蘇墨所料不差的話,應該就是秦姚的娘親,雄震城城主秦牧山的夫人。
果然,秦牧山和秦姚接下來的話,就印證了蘇墨的猜測。
“夫人,你怎麽來了?”
“娘,你怎麽也來了?不是說你最近有點疲累,想要好好歇息,最近都不出門的嗎?”
秦牧山和秦姚分別問道。
“我家姚丫頭選夫婿那麽大的事情,我怎麽能不來呢?我來就是為了看看,是誰家的小夥子那麽好的運氣,竟然能接住我家姚丫頭的繡球,成為我城主府的駙馬爺?”
這富態中年女子說著,眼睛自然的朝著蘇墨看去。
“哼!我們在抬舉他,可是有人還在不識抬舉呢!有人看不上我們城主府,看不起我們姚丫頭,不願意做我們雄震城城主府的駙馬,不願意做我秦牧山的女婿,更不願意做我們姚丫頭的夫君!”
秦牧山怒氣衝霄,冷哼著說道。
“怎麽可能?”富態中年女子故作驚訝。
“我們家姚丫頭,那可是整個雄震城,萬裡挑一的絕世女子。娶了我們姚丫頭,以後你在雄震城中也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這樣大的誘惑,怎麽會有人拒絕呢?”
富態中年女子很是不願意相信。
蘇墨笑了笑,說道:“這位夫人,天下是很大的天下,並非僅有一座雄震城而已。”
天下很大,而且更大的是,天下都不止有一座,甚至就連世界都不止有一個。萬千世界,無窮位面,世界實在是比想象中要大太多,也要多太多了。即使修士的生命悠久無盡,也不見得能夠走多少世界。
蘇墨穿行在無盡世界之中,眼界自然比這雄震城城主要超出多少,兩者所見所想差了十萬八千裡,自然是雞同鴨講。
倒是那秦姚,似乎並不簡單。
秦姚自始至終都沒有說要把蘇墨拘囿在一個小小的雄震城之中,而是從一開始就強調,要和蘇墨一起闖蕩天下。
這個女子的眼界和格局,比之雄震城城主秦牧山,要高了不少。
“真是氣煞我也,豎子小兒,如此欺侮我雄震城城主府,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如果一個外鄉人都敢這麽欺侮我們城主府的話,那今後我秦牧山還怎麽管理雄震城。這雄震城中的英雄好漢,以後誰還會再服老夫?秦姚,哪怕你事後埋怨爹爹,爹今天也要給這個小子一個教訓。 放心,爹下手有分寸,不會真的要了這小子的性命的。”
秦牧山終於是忍不住了,要對蘇墨出手,好好教訓教訓蘇墨。
而秦姚自然是不願意的,她本想再出言阻止,甚至要親自跑上來阻止她爹動手,但那富態中年女子攔住了她。
不僅攔住了秦姚,那富態中年女子的修為竟然不弱,在攔住秦姚之後,一掌輕輕落在秦姚的頭上,也不知道用了什麽辦法,秦姚竟然就身子不能動,口也不能言了。
只剩下眼睛還能看。
秦姚的眼睛裡滿是焦急的神色,一直不停的用眼神示意自己的父親秦牧山停下來,可是秦牧山覺得自己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今天如果不能好好的殺一殺蘇墨的威風,他在雄震城中的威嚴就會大打折扣,所以無論如何都要好好的教育一番蘇墨這個外鄉人才行。
蘇墨看著即將爆發雷霆攻勢的秦牧山,搖了搖頭說道:“你現在停下來還來得及,一旦你真的對我出手,那會有什麽後果,可就需要你自己承擔了。對於膽敢對我動手的人,我一向都不太會手下留情,到時候你落了面子事小,別一不小心把性命都丟了。”
這是蘇墨對秦牧山最衷心的告誡。
可是秦牧山不這麽想,蘇墨的這番話聽在他的耳朵裡,就是在挑釁!
身為雄震城前五千年,後五千年的最強者,他怎麽可能咽得下這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