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墨來到刀光海洋三萬裡的結界之處。
刀光海洋三萬裡,能夠深入到這裡的,必須得是至強者才行。
就像那釣鯨客,來歷神秘,背景深厚,可即使如此,也只不過是能夠來到刀光海洋三萬裡的結界之處附近,卻無法破開結界,更加深入一步。
蘇墨可以。
對於蘇墨來說,知識就是力量,雖然蘇墨現在暫時的實力並不算太過強大,但是他的眼光和知識,讓他能夠輕易的破開絕大部分的結界。
這些在外人看來天衣無縫、毫無漏洞的結界,在蘇墨看來就像是破爛的窗戶一般,千瘡百孔。
所以蘇墨並沒有費太大的力氣,就已經把結界破開,然後深入了刀光海洋三萬裡。
結界破開,深入三萬裡之後,就又是另一番天地了。
蘇墨踏入了這方小天地之中。
然後迎接他的,就是一個熱情的浪頭。
跟隨浪頭而來的,還有一個駕虹而至的女子,頗有一些英姿颯爽之意。
“蘇先生,總算還是等到你了啊。你比我想象的來到這裡的時間,要晚了很多。看來你定然是在前邊幾萬裡的海域耽誤了。怎麽樣蘇先生,收獲還是不錯的吧?”
那個女子看著蘇墨,笑嘻嘻的說道。
蘇墨不想說話。
“哈哈,蘇先生,在這片海域見到我,驚喜不驚喜,意外不意外?沒想到我會出現在這裡吧?哈哈哈,我說過了,蘇先生既然接住了我的繡球,就是我的道侶了。無論蘇先生你走到天涯海角,我都會跟在蘇先生的身邊的。而且對於我們這樣的修士來說,天涯海角又算的了什麽?”
這個女子不是別人,正是雄震城的城主秦牧山的獨女,秦姚。
秦姚出現在刀光海洋的三萬裡深處,蘇墨是既意外,又不太意外。
意外很好理解,因為刀光海洋深入三萬裡十分不易,單就看那釣鯨客就能夠知曉了,想要打破刀光海洋三萬裡的結界,絕對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但是蘇墨又沒有太意外,因為他早就察覺到了,這秦姚不簡單,而且單單就秦姚手裡的法寶,就不是雄震城的本地人應該有的法寶。
秦姚的來歷,絕對不會簡單,甚至可能比那來歷神秘的釣鯨客,還要更加神秘一些。
只不過蘇墨對這些都不太上心罷了。
他現在惆悵的就是,這秦姚也不知道是搭錯了哪根筋,是一門心思的想要找自己結成道侶,在雄震城之中糾纏也就罷了,現在竟然都追到刀光海洋三萬裡深處裡來了。
頗有一些毅力,但也有一點陰魂不散的感覺。
對於秦姚這樣的行為,蘇墨還沒有太好的應對辦法,總不能打她吧?
又不是仇人,也並非什麽有邪惡心思的人,蘇墨總不能用對待敵人的辦法來對待這樣一個女子。只是秦姚就這麽一直糾纏著,蘇墨真的沒辦法擺脫的話,會很麻煩。
“秦姚,我說過了,我接住你那繡球,實在是無心之舉。如果你覺得冒犯了你的話,我在這裡跟你道歉。如果你覺得不夠的話,需要什麽補償,只要你提出條件來,我都想辦法滿足你,對你進行補償。只求你不要再糾纏我就好了。”
蘇墨無奈的對秦姚說道。
秦姚咯咯笑了兩聲。
“蘇先生,你果然不簡單的,竟然一點都不驚訝,我可以先你一步,出現在刀光海洋三萬裡的深處。你走了這一路,應該已經發現了,這刀光海洋確實是不簡單的,每隔上一萬裡,就會有一個大結界的存在。結界十分堅固,如果境界和修為不夠,根本就無法破開。我觀蘇先生的修為,其實比我爹秦牧山也高不了太多,至少暫時是這樣的。但是蘇先生卻能夠在刀光海洋之中一路暢行無阻,每隔一萬裡的結界根本就攔不住蘇先生的腳步。甚至就連兩萬裡之處的釣鯨客,那個從外界而來,自命不凡的蠢貨都不能夠深入三萬裡的深處,蘇先生卻能夠輕易的做到。這讓秦姚很是不解呢。不過秦姚想了想,是蘇先生隱藏了境界嗎?不像,蘇先生應該是不屑做這樣的事情的。所以唯一的解釋應該就是,蘇先生暫時跌落了境界,但是以往的眼界還在,能夠輕易的看透這些結界的漏洞。所以這些在外人眼裡固若金湯的結界,在蘇先生眼裡就不算什麽了。”
秦姚侃侃而談,眼睛之中散發著興奮的光芒。
蘇墨不得不承認,這個女子確實是很聰明的,只不過是見了自己幾面,甚至都沒有說上幾句話,就能夠猜的不離十了。
“蘇先生,我現在唯一的疑惑就是你巔峰之時,到底達到了什麽樣的高度?是讓我高山仰止,注定只能夠仰望的山巔之人。還是那種我根本就無法想象,連仰望都做不到的存在?”
秦姚眼中神采奕奕的問道。
蘇墨笑了笑,說道:“你就這麽確定,我會比你高很多?如果我觀察的不差的話,你現在的境界就已經在世界神的層次,可以以一己之力開辟一個世界,境界真的不算低了。而我再往前推演,發現你也是一個轉世重修之人,上一世的實力境界,應該在那生死道君之境?總之是更高。以你這樣的實力境界,怎麽會認為我巔峰之時,至少會是讓你高山仰止,甚至有可能你連想象都想象不到?”
秦姚對蘇墨的想象,實在是太高了,這根本就不合常理。
但這卻無限的貼近事實,所以蘇墨才會覺得有意思,也正是因為如此,才會願意停下來,和秦姚多說幾句。
不然的話,蘇墨很可能是連幾句話,都不願意和秦姚多說的。
“原因很簡單,因為我有一個特殊的天賦。我這一世雖然生而為人,但其實上一世我並非人族,而我的根基也並非是單純的人族。我是從混沌宇宙之中降生,並非是那些小世界之中的生靈。而在混沌宇宙之中,我也屬於一個特殊的種族。我們這個種族的外貌和人族十分相似,但是我們生來就掌握一些法則,並且體內流淌著混沌的神力。在很久之前,我們種族喜歡稱呼自己為神,在我們的地域之中,我們確實也像神一樣存在著,並且統治著許許多多的人族和其他種族。後來一場天降災禍,讓我們種族遭受到了滅頂之災。整個種族之中的強者盡皆消失,只有我一個人僥幸活了下來,並沒有形神俱滅,但也身受重傷,不得已兵解自身,轉世重修,投生成了一個人族。因為種族天賦的原因,我的眼睛和人族的不一樣,我能夠看到許多其他種族的生靈無法看到的東西。”
秦姚並沒有對蘇墨隱瞞,直接坦誠相告道。
蘇墨點了點頭,他心裡的疑惑也解開了幾分,怪不得看秦姚的眼睛的時候,總覺得這雙眼睛不簡單,時時刻刻都是神采奕奕的,如果和她對望的話,有一種讓人想要陷入其中的感覺。
“既然如此,秦姚姑娘你來歷如此的不凡,定然是大道可期的。那我就先在這裡祝你早日踏上修道巔峰,成為至強者。你我緣分太薄,不宜牽扯太深,就此告辭吧。”
蘇墨說著,就跟秦姚拱手告別,想要先行一步離開這裡。
他想著刀光海洋深入三萬裡,還真的沒什麽好看的,還是直接去四萬裡的海域深處看看吧。
秦姚看蘇墨這就要走,當下咯咯一下,身形飄搖一動,速度卻極快,出現在了蘇墨的身前,然後結結實實的擋住了蘇墨的去路。
“蘇先生,你且慢性,不要這麽著急走。秦姚對蘇先生據實相告,是想要和自己的道侶坦誠相待,不有絲毫隱瞞的。既然如此,蘇先生又為何不對我坦誠相待?既然蘇先生接下了我的繡球,那我們就是天定的道侶,合該有這一世的道侶緣分,蘇先生又為何一定要推脫逃避,和這樁天定的緣分作對呢?”
秦姚的眼中似乎有些委屈的神色,轉眼間就又潸然欲泣。
蘇墨歎了口氣,都是演技啊。
“秦姑娘,你這就真的有點強人所難了啊。我都跟你說了,在雄震城之中,我之所以會接住你拋出的繡球,真的只是一時間走了神而已。如果我接住了秦姑娘的繡球,而讓秦姑娘有所誤會的話,那我在這裡給秦姑娘道歉,只是道侶一事休要再提。實不相瞞,我蘇墨已經有道侶了,實在是不能再接受秦姑娘的好意。”
蘇墨直截了當的拒絕道。
“我不在乎的。”
秦姚說道。
“我在乎。此事還請秦姑娘休要再提。”
蘇墨說道。
“蘇先生,你好狠的心啊……”
秦姚的眼中眼看就要有淚珠滾滾而落。
蘇墨心裡邊歎氣更深了,這是二話不說就要飆演技的節奏啊。
不過無論秦姚的演技再好,蘇墨也不會松口的,他可不是什麽天真的小孩子,僅僅因為接住了秦姚的繡球而已,秦姚就真的對自己死心塌地,一定要和自己成為道侶了?
這種事情太過偶像化,而蘇墨已經過了看偶像劇的年紀了。
“秦姑娘,今天無論你說什麽,事情都是沒有回旋的余地的。你我有此一樁緣分,也算是結下了一個善緣,但是道侶之緣實在是有緣無份,切不可再提。我還要往刀光海洋更深處看看,就不再陪秦姑娘多說話了,你我他日如果有緣還能再見的話,那就再敘舊。”
蘇墨說著,拱了拱手,這次是真的不管有沒有被攔著,就要強行離開了。
秦姚身形幻動,這次沒有再攔在蘇墨的身前,但是卻也跟在蘇墨的身邊,與他並肩同行。
還真的是夠執著的。
蘇墨沒有辦法,只能夠由著她跟著。
而且現在的秦姚,怎麽說也有著世界神的修為境界,比蘇墨要高了足足一個大境界,所以蘇墨就算想要擺脫秦姚,卻也是做不到的。
世界神,在莽荒紀世界中,雖然好像並不算特別強的戰力,但其實也不簡單了,特別是在一些小世界之中,往往就只有一個世界神的存在。
在小世界之中的世界神,已經能夠憑借一己之力開辟世界,就比如莽荒紀世界的開局之地,名為“三界”的世界,就是世界神“盤古”開辟而成的。當然盤古在開辟出了三界這個世界之後,也力竭而死。之後三界之中又出現了一個世界神,就是女媧。
整個三界,在漫長的歲月之中,也不過只出了這兩位世界神而已,可見世界神的實力還是很強的。
當然,世界神如果放在混沌宇宙之中,就不那麽夠看就是了。
不管怎樣,蘇墨現在只不過是祖神的境界,而秦姚卻在世界神的層次,如果真的起了衝突,雖然蘇墨之前的境界高到絕巔,但在絕對的大境界差距面前,可能也沒有太多的辦法,到最後蘇墨和秦姚很可能會是一個誰也奈何不了誰的局面。
能夠不起衝突,就盡量不要起衝突,秦姚一直跟著蘇墨,只要不真的對蘇墨產生什麽威脅,蘇墨也就由她去了。
“蘇先生,你之前的境界,是不是那種我根本就無法想象的啊?你不知道,我的眼睛能夠看到許多其他人無法看到的東西。當我去看他人的時候,會看到他人身後的霞光,一般有三五道霞光的,就是很了不得的祖神了。就像我這一世的爹,雄震城的城主秦牧山,身後也不過只有五道霞光而已。而世界神的話,身後的霞光會在六十到一百道左右。再往上,生死道君身後霞光的數量就不一了,少的可能是有幾百道,多的可能有幾千上萬道。而蘇先生你……你實在是太恐怖了!你身後的霞光,密密麻麻,一道與一道重合在一起,數量多到根本就數不過來,也沒辦法數,因為數量實在是太多的緣故,都已經重合了,所以根本就沒辦法數嘛。蘇先生,你的實力到底達到了什麽地步啊?”
秦姚在蘇墨的身邊,很是好奇的問道。
像是一個好奇寶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