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姚有手段,可以改變自身存在的根本狀態,讓自己存在的本質和這些刀光生靈一般無二。
這就是江湖共主的本事。如果不能夠做到這些,秦姚怎麽可能在刀光海洋五萬裡到十萬裡之間的這個小世界中,像當地人一樣完美的融入?
至少這個本事,蘇墨是沒有的,暫時也做不到,所以蘇墨不由得對秦姚刮目相看。
達者為師,不管蘇墨之前巔峰之時的境界是什麽,但只要有一樣本事是蘇墨沒有的,那蘇墨就會誠懇的向人虛心求教。
這叫不恥下問。
“敢問秦姚姑娘,你是怎麽做到的?要知道這可不是普通的障眼法,而是改變自身的根本存在狀態。那些刀光生靈,本質上乃是刀光和刀道規則所化形而成,身上散發的乃是刀意,整個人的神意也是和刀道融為一體,說他們說一條條的刀道成精也不為過。對於這樣的生命存在狀態,秦姚姑娘是怎麽改變自身,讓自己變成這個樣子的呢?我能夠看出來,秦姚姑娘並非簡簡單單的模擬人形刀光生靈的狀態那麽簡單,而是整個人存在的根本的徹底改變。”
蘇墨拱手,向秦姚請教道。
秦姚笑了笑,說道:“我可以毫無保留的將我的方法告訴蘇先生,而且我也可以保證,蘇先生在聽過之後,只需稍加聯系,就保證可以成功,甚至有可能比我做的都更好。只是,在這之前,蘇墨先生要先答應我一個條件。”
“如果是讓我做你的道侶,秦姚姑娘還是不要開這個口了。關於這件事情,休要再提,不然我們現在就分開,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就算無法改變自身的形態,就不能夠融入當地刀光生靈之中,在這個刀光小世界之中寸步難行,但我也不可能答應秦姚姑娘你的這個要求的。”
蘇墨一臉嚴肅的說道。
在說這段話的時候,蘇墨那叫一個大義凜言、義正言辭啊。
秦姚表情十分的委屈,有些幽怨,然後她幽幽的說道:“蘇墨先生,你誤會了。我秦姚哪裡是那種趁人之危的人?我想要讓你答應我的條件,並非是那一個。”
“哦?只要不是讓我做你的道侶,那事情就有的商量。你說吧,先說說你的條件,我再看我能不能夠做得到,要不要答應你。”
蘇墨對秦姚說道。
秦姚給蘇墨施了個萬福,然後說道:“我想要請蘇先生辦的事情,很簡單,就是想請蘇先生在離開這個刀光世界,進入到雄震城所在的世界之後,能夠稍微再停一停,等約莫半個月的時間之後,帶著秦姚一起離開。”
“帶你一起離開?”
蘇墨有些驚訝。
停上半個月倒是沒什麽,作為修道之人,最不缺的就是時間,半個月不過是彈指一揮而已。
不過秦姚想讓蘇墨帶著她一起走,這就讓蘇墨有些驚訝了。
“想要離開這個世界,你自己不行嗎?”
蘇墨問道。
秦姚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說道:“確實不行。我自己是無法離開雄震城所在的世界的。我前世乃是江湖共主,算是一個天生的神祇,只是我的大道根基遠不在這個小世界之中,而是在更大、更遙遠的地方。只是前世我一著不慎,遇上了一個難以想象的仇家,然後被打碎了金身根本,金身破碎成一塊塊碎片,散落在混沌宇宙各處。實不相瞞,其實在蘇先生眼前的秦姚,並不算是完整的秦姚。如果精確說起來,我只能夠算是七成的秦姚吧?我好不容易搜集自己的金身碎片,一片片的拚湊自己的神魂,才勉強拚出了這七成金身和神魂,轉生到雄震城所在的這個世界之中。而我還有三成的金身碎片,散落在混沌宇宙各處,只要不把剩下的三成金身碎片集齊,我就永遠算不得是完整的秦姚。”
這件事情,可以說是秦姚的大秘密,秦姚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這麽信任蘇墨,竟然如實相告了。
要知道在正常情況下,秦姚一定會把自己的這個秘密壓在心底,是誰也不會告訴的。
就連她轉生到雄震城之後,這一世的父親秦牧山,對她寵愛有加,但秦姚都沒有告訴過秦牧山。
“原來如此,你的存在方式倒也特殊。我之前行走過一些世界,倒也見到過一些凝聚出了金身的神祇,但是像你這樣的大神,還真的是很少見到。而且你在金身被人打碎之後,還能夠自行尋找碎裂的金身碎片,硬是被你一片片的拚湊出了一個七成的神魂,倒也是不容易了。我帶你出去,倒也是有不小的風險,因為如果我所料不錯的話,你躲在雄震城所在的小世界之中,就是在躲避上一世把你金身打碎的那個仇家吧?你躲在這裡,一直蟄伏,無人能夠發現。可是一旦你離開這個世界,進入到混沌宇宙之中後,就等於把你依然活著的消息告訴仇家了,很有可能會等來仇家的尋仇。”
蘇墨對秦姚說道。
秦姚本來也沒打算瞞著蘇墨,她點了點頭,繼續說道:“正是如此。我那仇家,是一個不弱的修士,戰力比境界更加強大,我現在東拚西湊出的七成金身和神魂,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但是如果我一直躲在這裡,不去外界尋找到那剩余的三成金身碎片的話,那我就一直沒有勝過仇家的希望。只有七成金身和神魂,大道根基受損,我終生無望恢復到調峰之境,大仇如何才能報?所以我懇請蘇先生能夠將我帶離雄震城所在的這個小世界,並且在離開了這裡,進入到外界之後,蘇先生能夠為我護道三年。蘇先生護我三年時光,讓我搜尋剩下的三成金身碎片和神魂。三年之後,無論我有沒有將金身和神魂拚湊完整,我和蘇先生之間也都兩清了,蘇先生都不用再庇護我了。”
用三年的時間,換一門改變自身存在狀態的秘術。
值也不值?
蘇墨覺得還是很值的。
畢竟秦姚這秘術,乃是從根本上改變一個人的存在狀態,這樣的秘術蘇墨在之前甚至聞所未聞見所未見,別小看這種秘術,說不定什麽時候就能夠救自己一命。
於是蘇墨很爽快的答應了。
不過上做秦姚三年的護道人而已,又有什麽呢?
“蘇先生,你可想好了,做我秦姚的護道人,並非僅僅只是將我帶出這個世界那麽簡單。在今後的三年時間裡,我隨時都可能遇到危險,而且如果一旦遇到危險,那敵人的強大就是難以想象的。蘇墨先生,這樣你還要做我的護道人嗎?”
秦姚覺得自己還是有必要再確定一下,因為她總不能夠坑害了蘇墨。
她前世的敵人實在是太強大了,竟然能夠將她的金身徹底打碎,讓她從混沌之初就誕生的金身徹底碎裂,甚至跌落下了神位。
要不是她有秘法可以轉生,可以搜尋自己碎裂的金身和殘存的魂魄,說不得她就已經徹底的身死道消,煙消雲散了。
現在靠著那種獨特的天賦轉生秘術,她在漫長的歲月之中,才逐漸收攏起來了七成的金身碎片和神魂,但是剩下的三成,想要搜尋成功,實在是遙遙無期。
特別是她還只能夠偷偷摸摸的,在暗地裡進行搜尋。
當年秦姚和自己死對頭的一場大戰,雖然以秦姚金身碎裂,身死道消為最終結果,但秦姚在身死之前,其實是布置了後手的。
她暗中將自己的金身碎片,渡送到了一個沒有坐標,她的死對頭無論如何也不會找到的世界……就是現在的這個雄震城所在的世界。
所以秦姚才能夠在雄震城所在的世界中,在沒有離開這個世界的情況下,就暗中搜尋集齊了七成的金身碎片和殘存魂魄。
但是秦姚的對手,那個強大的生靈也不是吃素的,在秦姚施展秘法渡送神魂的時候,那個對手也出手攔截了。
雖然因為秦姚提早布局,準備充分,所以那個對手沒能夠截留下秦姚的全部金身碎片和殘魂,但還是被他給截留了三成。
那三成被他在截留的過程中,四散逃開,逸散到了諸天萬界之中。
所以秦姚才只能夠在雄震城世界中集齊七成,剩下的三成她必須離開這個世界,前往混沌宇宙的諸天萬界之中搜尋才行。
她等不及了,她已經等了太久的時間了,這麽長的時間裡,她都沒能夠集齊自己的金身碎片和神魂,沒能夠恢復到巔峰之時的實力。
而她的對手,那個打碎她的金身,將她打落神位的強大生靈,無盡歲月以來,則可能還在一直進步。
此消彼長之下,秦姚覺得自己根本就看不到報仇的希望。
所以必須孤注一擲,才有可能反敗為勝,一雪前恥,讓自己的道心不再蒙塵,這樣才有可能在百尺竿頭更進一步,突破原先的神位金身的限制,提升自己的境界。
但秦姚覺得,就算不為提升境界,為了出心中的那一口惡氣,她也必須把那個曾打碎她金身的對手親手殺死才行。
秦姚將自己的重注,下在了蘇墨的身上。
就算這一次她賭輸了,她也不會有絲毫的怨言,更何況秦姚有預感,自己下注在蘇墨身上後,絕對是一件有賺不賠的事情。
從見到蘇墨的那一刻起,秦姚就在蘇墨的額頭上看到了兩個大字:“貴人”!
蘇墨是秦姚的貴人,這是秦姚無比確信的一件事情。
“不用再想了,我答應你就是了。做你三年的護道人,從這個世界離開後,三年的時間裡我會確保你不受到傷害,至少不用身死。我蘇墨很少輕易的許諾,但是你放心,一旦我許諾於你,就絕對不會失信於人。”
蘇墨對秦姚說道。
秦姚點了點頭,一雙大眼之中竟然瞬間就盈滿了淚水,看樣子是想要潸然欲泣。
蘇墨趕忙說打住。
秦姚擦幹了眼角的淚水,點了點頭說道:“好的蘇先生,我們就一言為定。我現在就教給你一道秘術,可以讓你改變自身存在的根本狀態,無限接近模擬人形刀光生靈的存在狀態,讓他們根本就無法察覺出絲毫。蘇先生,你且看好。”
一道宛若螢火的光芒,出現在了秦姚的指尖。
然後秦姚伸手一點,那一粒螢火光芒,就朝著蘇墨的胸口飛了過去。
蘇墨沒有反抗,任由那粒螢火光輝透過了自己的胸口,進入到了自己的身體之中。
與此同時,蘇墨的心湖之中宛若被投進了一枚石子,然後激蕩起了一層層的波紋。
這一層層的波紋,正是秦姚要贈予蘇墨的,那一門可以改變自身存在根本的獨特秘術。
蘇墨此時寧心內視,看著心湖之中那泛起的一圈圈波紋,心中微微詫異。
這種秘術,實在是太神奇了,蘇墨在之前甚至想都不敢想,這世界上竟然會有這樣獨特的秘術的存在。
“從這門秘術的品階判斷……它甚至超出了我之前最巔峰之時的境界,就算以我永恆之主的境界實力來判斷,都覺得這門秘術太過獨特,簡直是精妙得精彩絕倫。”
蘇墨被這門秘術的玄妙所吸引,當下就心神沉浸在心湖之中, 修煉起來。
他的精神境界足夠高,知識足夠廣博,所以修煉起這個秘術來,簡直是事半功倍。
沒用多久,蘇墨就已經入門了,一種獨特的神秘氣息從他的身上逸散開來,逐漸改變著他自身的狀態,讓他一步步向刀光生靈轉化。
看著蘇墨的狀態,秦姚的眼中滿是興奮之色。
這次真的是賭對了!
如果蘇墨的境界不是足夠高的話,絕對無法輕易的就將這麽秘術入門,要知道如果是一般的世界神,在看這門秘術的時候,會簡直就跟看天書一樣!
就算是道君境界的生靈,除非驚才絕豔之輩,否則也無法參透這門秘術的。
秦姚原本想著,如果蘇墨不能夠將這麽秘術入門的話,就給蘇墨醍醐灌頂,也要讓蘇墨短時間內掌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