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不信大可叫人去後院子裡搬…”袁園媛依舊坐在地上楚楚可憐道。
慕澤眼睛瞥了下一旁站著的士兵,士兵受意朝外走去,
是勝券在握還是強裝平靜?他不著痕跡地打量了眼跌坐在地的人,目光暗露疑惑。
徐管事被她這般可憐的神情攪得心裡開始慌,
難道真的分好了?不可能的!徐管事心底裡安撫著自己,
徐管事的反應被袁園媛盡收眼底,
她不屑地冷笑一聲,在吃人不吐骨的險惡世道中摸打滾爬了大半輩子連最基本的偽裝與頭腦都沒有,真是白混了!
半餉後,
“王爺。”兩個先前出去的士兵回來了,手中多了兩個木桶,而木桶內是分好了的紅綠豆,
怎麽可能!看到士兵手中分明可見的紅綠豆,徐管事不敢相信地睜大了眼,
“徐管事,原來咱們王府的豆都喜歡混著吃啊,今天是想分著吃嗎?都怪我手腳還是太慢了…”
袁園媛很滿意現在徐管事不可思議的表情。
呵!誰賣豆會混著賣!就算有也不會有人買吧!這不是明擺著故意刁難嗎!
在場的人都不傻更何況王爺,徐管事還真是打臉!啪啪啪響的那種。袁園媛內心冷哼了一聲。
慕澤緊鎖眉頭,看的不是袁園媛而是徐管事,眼波中帶著些許不悅,
一個管家若這般心胸狹隘為人不和善,真沒這資格做整個王府的管事!
對許管事他此次就看在母后份上不加以計較。
徐管事也察覺到了慕澤的不悅,規規矩矩地站在了一旁不再說話,
現在她已經理虧了,怕是再說些什麽只會弄巧成拙。
“除了這個還幹了些什麽。”慕澤收回目光看向袁園媛,
“然後撒了泡尿洗了手就去吃飯了。”聽到這話慕澤原本平複下去的眉又皺了起來,
這女人說話就不知道檢點點嘛!
“事情已清楚,無事都退下吧。”慕澤發了最後的話,徐管事也不敢再多說些什麽,
自己身為一個管事竟這般刁難手下丫鬟著實有失顏面。
現在畢竟是自己處下風,王爺這樣發話已是最大的寬恕了。
一廳人正準備散時,一道亮聲響起,
“等等。我有說就這麽善罷甘休?”正準備朝內室走去的慕澤聽到此話感興趣了起來,
他負著手轉眸盯著已經站起來的袁園媛,這女人又想玩什麽花樣?
大廳的人全都停下了腳步,轉過身不明地看著她,
當然,也有幾道厭惡的目光,袁園媛站起身才看到這一屋的人,
側旁站著一個亭亭而立的美妙女子身旁站著幾個的丫鬟,
而那位美貌如花的女子雖動作柔羞神情溫柔,但還是依稀地看到了她眼內的不耐煩與厭惡,
她是誰?他的女人?眼光真他媽差!袁園媛被一股不知名的煩躁感微籠罩在頭,
“何事?”看到她一直盯著那女子看,
那女子好像是他的小妾?他自己都不記得了,只是袁園媛眼神射出不友好的目光,讓他不解。
“王爺,這天下百姓與天子犯同一罪,應當怎麽處罰?”
從不知名的煩躁中反應過來的袁園媛恢復凌然模樣問道。
“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男人微挑眉,看向袁園媛的眼神暗帶好奇。
“很好,那麽這徐管事暗下克扣丫鬟銀兩作為自己囊中之物,粗暴凶悍,閑來無趣便無事生非地虐打丫鬟,她們有屈無處申,有話不敢言,這種惡劣至極之事。
若我理解無錯的話,管事,如字面所說。也只是管理丫鬟之間的瑣事以及分配活而已,而且王爺剛才說到的,天子犯罪與庶民同罪,
那麽,國事化為家事,不也是一個道理?那克扣銀兩作為自己囊中物不就等於暗偷國庫一個道理嗎!
若犯錯的是徐管事,那底下的丫鬟們是否也有資格告知和加以懲罰呢,還有,丫鬟與管事犯的同等的錯是否處罰也是一樣的?”
袁園媛雙手環胸地緊鎖著徐管事,鋒利的話語頓挫而來,
“王爺!不是的!老奴冤枉啊!這野丫頭胡說八道!老奴沒有克扣銀兩!”
徐管事眼內開始驚恐,一把跪在慕澤腳前沉痛地捶胸道。
慕澤微皺起眉,未看跪在地上的徐管事,他在府中的日子少之又少,對府中之事自然並不了解,
這徐管事是母后所重視之人,府中之事自然讓她加以管理,她所說的問題自己從未考慮過,
“王爺,先有家而後有國,家都管理不好如何管國呢?可別因瑣碎小事與輕如鴻毛的小人而失了民心啊!”
袁園媛低聲勸言,看在這男人人心似乎還不錯的份上,她暗點了句。
好一句先有家而後有國!慕澤內心被震撼衝撞了下,
這女人犀利帶勁的話語讓他不由地暗佩幾分同時也多了絲警惕…
“王爺,不知小女子所言是否正確呢?”袁園媛雙手環在胸前懶懶問道。
慕澤只是恩了聲,表示認可。
“既然王爺都覺得此話有理,那麽,徐管事賠銀吧。”
袁園媛走到跪在地上徐管事跟前蹲下身痞笑道。
賠錢?
“賠什麽銀兩?”徐管事強忍怒火平氣地問道,
那些暗地裡的事都被挖出來了,她不敢再惹怒王爺,如今只能屈軟了,
“打傷了人不用賠錢買藥的嗎!?”袁園媛瞪大眼睛喊道。
什麽?徐管事倒抽氣甚是不解,
“就跟我一起分豆那丫頭,她現在被你打得床都下不了了!不用賠錢去看大夫啊!”
袁園媛滿臉憤怒著叫喊道,丫鬟房內正在為袁園媛擔憂的凝溪打了個大大的噴嚏,
“不可能,老奴只是輕掐了她幾下,哪有這麽嚴重!”
徐管事微怒了起來,瞪著伸直手跟她要銀子的女人道。
“好!我就算給你聽,由於那丫頭長期吃不飽導致身子弱,加之乾活量大,
今兒個又被徐管事您打掌打得精神錯亂,讓她身心俱傷,內心世界扭曲,
好好一美妙少女硬是被你折磨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這精神損失費人權補償費和虐待費不用給的啊!”
袁園媛一氣呵成,憤怒說道,呼…
“這…王爺這…”徐管事被袁園媛的話打得混混噩噩的。
“徐管事有何異議?”慕澤反問之,
“這…老奴不敢!”徐管事聽到這話連忙磕了個頭急忙道,看來王爺是信了這死丫頭的話了!
“別磕了別磕了。快給錢快給錢!”袁園媛手伸到徐管事面前使勁晃著。
徐管事不情不願地從袖口內拿出一袋銀子放在了袁園媛手上。
“這麽輕!打發乞丐呢!”袁園媛拋了拋手中的銀子袋吼道。
“這兒有五十兩了!”徐管事悶悶言,
“那就籌夠一百兩吧”袁園媛扭了扭脖子,
徐管事極為不情願地又從袖口內拿出了袋銀子砸在袁園媛的手中,袁園媛拋了拋銀子,恩,挺沉。
“喲,這王府當個管事的,每月的銀子這麽多的啊!”袁園媛故作抓傻道,
她一拋,故意接不住銀子,銀袋啪地掉地上聽著很是有分量。
話剛說完,慕澤抬了下眼皮似有似無地看著徐管事,
徐管事的臉刷得一下就白了,這不是不打自招了嗎!
她一個小管事怎麽可能一下子拿得出一百兩之多!
若說這王府雇傭人的銀兩高不就暗指王府奢侈成災麽,
但又若說這銀兩並未這麽高,這不就暗指自己克扣貪汙了嗎!好一個雙陷阱!打得人進退兩難!
徐管事想著袖口內的手緊握成拳,青筋凸出。
“王爺,既然事情都說開了,那我就先告退了。”袁園媛自然知道話都說到這份上了,
以眼前這個男人的睿智,她知道他已想好如何處理了。
“等等。”慕澤微啟唇,叫住正準備朝外走去的袁園媛。
“不知王爺還有何要事?”回轉過身的袁園媛不解道,這男人搞什麽?
“你們全都退下。”慕澤目光未動對著大廳內的人說道。
“是。”一群人鞠了下躬前前後後地走了出去,
一道嫉恨的目光在她身後一閃而過,
可憐的女人。袁園媛用膝蓋就想得到那道目光的來源於哪。
待廳內的人走完,廳內只剩下慕澤與袁園媛兩人,
慕澤只是微眯起眼盯著她看,眼內淨是她猜不透摸不明的色光,安靜得連呼吸聲都隱隱聽得到,
“王爺,還有什麽事嗎?”袁園媛受不了這種讓人窒息的境況,首言打破。
“你究竟是誰?”慕澤富有魅力磁性的嗓子響起,雖不威卻能給人壓迫感。
本以為是別國的暗奸,但墨打探回來的消息讓他好奇了起來。
近來並無外來人士進城,她在一個農民家的豬圈裡憑空出現,後被農民買到青樓,
卻從青樓安然無事地出來還與青樓老鴇扯上了交情,
再後卻出現在了他的府中,這般刻意的舉動讓他不得不謹慎,
這一系列的事情都充滿了蹊蹺。這些事情都得一一查清,目前只能將她強留在府中再暗自調查番,
“我是外地逃難而來的啊。”袁園媛無絲毫猶豫地道。
“你故鄉何處?”慕澤眼睛更是微眯得緊了起來,
“我的故鄉在很遠的地方,叫二十一世紀。”袁園媛乾脆利落地說出口。
二十一世紀?慕澤松懈下去的眉又微皺了起來,
他熟讀地理文書,走遍大半江山的他從未聽過這般古怪的鄉名。
而且,她怎麽進城的,就算她所言屬實,可進城也得經過城門侍衛才對,怎可能查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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