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掌打飛慕辰逸,躍身跳下深不見底的懸崖,一手拉住直衝往下的鐵籠,一手勾著懸崖邊。
他拉著百斤重的鐵籠在懸崖間蕩著。
“王爺!快放手!你想死嗎?!”袁園媛抓著鐵籠不敢輕動一分,她怕會廢了他的手!
她懸空在天地間,天邊的晚霞近在眼前,腳下濃白的迷霧緩緩飄動著。
“沒你,本王怕是活不了…”
他這一刻知道自己再也無法放下這個女人了…沒了她,他怕是也活不下去…
袁園媛身子一震,她的心被勒得無法呼吸。
她抬頭呆望著滿臉漲紅青筋怒爆的男人。他終於肯承認他喜歡她了…
“你終於肯承認喜歡我了?”袁園媛哽咽強笑著,她的心跳快得就要跳出胸膛般…
“情種早已深種”他百年冷傲的臉上閃過一絲柔情。
他的手死死地抓著鐵籠,手上的血滴落到籠中人的臉上。
“呵呵呵~呵呵呵~”在這天地間懸崖處鐵籠中傳出陣陣悅耳動聽的銀鈴笑聲。
她活過來的二十余年裡從未像現在這刻幸福開心過。
“別怕,本王會護你周全!”慕澤單手慢慢地將重如巨石的鐵籠拉起。
“慕澤!你給本王去死吧!哈哈哈!”懸崖上方突然響起慕辰逸病態的嘶吼。
慕辰逸猙獰地舉起堅石砸向懸崖邊上的手。
兩人震驚,慕澤手瞬間松了邊,掉下萬丈懸崖中!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整個懸崖裡響起喪心病狂的嘶笑聲!
…………
畫面漸漸清晰,男人身在迷山中,風和日麗,可四周卻暗藏殺機。
嗖!黑衣人移動快速地包圍著男人。
男人冷漠地輕松躲過時不時閃速而來的劍。
呵!男人督到不遠處,冷漠的臉上微露暗絕,他倒抽著冷氣。
嘶!
快劍刺爛男人的衣服,割傷腹,頓時血流成河。
男人卻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任由周身狂飛過來的劍劃過他的身體。
他目如寒冰,死盯著不遠處的一抹威黃。
嗖!他粗暴地衝破包圍,閃身瞬間到了那抹威黃身前。
“保護皇上!”周圍人快速地把身著龍袍的男人圍圈保護住。
他們緊張地咽了咽口水,握著劍的手時不時地一張一合,瞳孔內的慌張暴露了他們的害怕!
眼前的男人渾身散發著逼人的戾氣,那冰寒的眼神如利刃般宰割著他們,男人如同凶猛的野獸般,讓人膽戰心驚!
“你…這麽盯著朕是想殺了朕嗎?!”被圍在中間的人拔起劍,氣得喘息低吼道。
他撥開擋在身前的人,走出包圍舉著劍,辛苦地喘著氣。
眼神盯著眼前滿身殘傷的男人,眸內竟閃過一絲悔意卻被決絕迅速掩蓋住。
跐!一聲劍刺肉的聲音響起。
眾人驚呆,身著龍袍的男人更是震驚!
男人握著龍袍男人的手,毫不猶豫地用劍向自己刺去。
劍身刺穿男人的整個後背!龍袍男人滿手的鮮血,甚至把袖子整片浸濕!
“這一劍若我不死,日後爾吾親絕!”
男人咬著牙狠道,冰寒的眸內卻暗藏傷悲。
“你…你為何這麽做…”龍袍男人神經瞬間崩了神,抖著手捂著被劍完全刺穿的胸腔,神情痛苦不堪。
“我從來都不稀罕皇位…”冰冷男人掙開龍袍男人的攙扶,冷笑低聲。
他寒目掃過每一個人,神情孤傲至極,他轉身往山下走去,血一路滴著,路紅成行。
龍袍男人忍不住向前走了兩步,凝望著即便深傷滿身依舊走得穩健的男子,他抬起的手不停地顫抖著,暗痛的臉上兩行濁淚淌下…
…………
“恩…”慕澤從夢境中醒來。
他驚眸,慌張地張望著,鐵籠呢?!
“王爺,別動,會摔下去…”
懷中響起有氣無力的聲音,卻讓慕澤掛在刀刃上的心落地。
慕澤反手緊緊抱住懷中的人兒,緊得身子有些暗抖,他心中有股失而復得的強烈感。
“你的手…”袁園媛驚聲,男人的手背被砸爛,裡面的白骨都清晰可見!
“無妨,你無事便好…”他抬起殘爛的手溫柔地摸著那顆小腦袋,緊繃的身子放松下來。
她瞬間模糊視線,從來沒有人在乎她到連命都可以不要,說不感動是假的!
慕澤被一頭扎進懷中的女人逗笑。
她愛哭的模樣倒有份女子之柔…
“笑什麽…”她吸了吸鼻子,鼻音重重地哽咽道。
“再靠近些,小心摔下去了…”男人再次將她的頭按回胸口上。
兩人在深不見底的懸崖壁上,癱靠在粗壯的樹上。
“王爺,夕陽美嗎?”她細細地聆聽著耳邊有力的心跳聲,沙啞聲輕問。
“如你。”男人微眯著眼,盯著不遠處的萬丈晚霞,天空染紅一片,就像身下人般,溫暖羈人。
唇間突傳來的微軟讓男人一愣,他閉上眼微低頭擒住那片柔軟。
天涯間茂樹上,兩人身滿血跡,卻擋不住那股濃鬱之情。
近如眼前的晚霞將親吻的兩人照耀得如仙境般美妙……
“王爺!王爺!”懸崖頂上傳來墨的驚叫。
“是墨!墨,我們在懸崖樹上掛著!”
袁園媛推開唇邊的溫軟欣喜若狂地叫喊。
慕澤俊臉微黑,暗怨墨來得不是時候!
墨聽到山底下傳出的回應欣喜若狂,命黑衣人吊下繩索,將二人拉上山洞之中。
“屬下無能!讓慕辰逸跑了!”墨等人跪地沉言,臉上暗憤。
“無妨,本王會讓他付出代價!”
慕澤盯著地上沾著血跡的刀劍目光寒恨!
“呃…王爺?”被突然橫抱起的袁園媛一怔。
“你受傷了,本王帶你回府”
他若無其事地低聲說道,還低頭親了親她的臉。
他目光如火地望著懷中的人兒,抬步朝外走去。
她環著男人的脖子,目光督見他滿身的鞭痕,血染青袍,心下雖一緊,臉上卻起了絲若有似無的笑。
留下墨等人在洞中徹底凌亂了,他們…大概不久後就會有王妃了…
…………
“王爺!老奴…”徐管事驚慌失措地跪倒在剛踏入府門的慕澤身前,渾身發抖。
這件事東窗事發她難脫乾系,不如先行認罪說不定還能從輕發落!
“對你,本王自有處理!”他冷射地上臃腫的身子一眼,抱著懷中人著急進了房。
留下徐管事癱坐在地,驚失血色。
三日後,皇宮大殿。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滿朝文武百官聚堂,跪地威喊道。
大殿之上,文武百官各聚於此。
“眾愛卿平身!”慕懿黃袍加身,威嚴至極。
左側太后,右側王爺。
“罪人許燕萍!將與歹毒之妃偷換太后更投叛臣之罪大惡極之事詳細道來!”
慕懿怒如火的話讓跪倒在朝中間的徐管事瑟瑟發抖。
“皇上!老奴也是逼不得已啊!當…當年喜貴妃拿我家中獨親的性命威脅老奴,讓老奴將真太后擊暈,關在慈寧宮中的冷樓內,後喜貴妃裝死封棺,實則裡面之人是宮中的一位丫鬟!”
徐管事咽了咽口水繼續發抖道。
“喜貴妃趁著先皇駕崩之亂,命人暗中在慈寧宮造了地牢,將真太后關了進去,喜貴妃就一躍代替了太后的身份…”
“真是該死!罪人許燕萍勾結惡妃毒待太后,更勾結叛國孽臣和欺君之罪,惡罪如天!罪該萬死!明日行刑,五馬分屍!”
座上人怒得猙獰,低吼,大殿內滿是怒聲。
慕懿的話讓徐管事猶如五雷轟頂!
“皇上饒命啊!老奴是逼不得已啊!太后…太后您救救老奴!老奴知錯了!饒命啊!”
徐管事老淚縱橫,爬上台階,抱著涼柔的腿痛苦嘶吼。
“哀家待你如親信,你卻這般對哀家,哀家救不了你!”
涼柔心一狠地咬牙撇過頭,不忍去看那張充滿絕望可憐的臉。
“來人!將罪人打入重極牢房!”
“太后!太后!老奴錯了!老奴錯了!太后救救老奴啊!啊!”
徐管事被士兵強行抬走,整個大殿回蕩著撕心裂肺的慘叫聲…
“大功臣袁園媛”
盯著被拉走的徐管事的袁園媛被叫喚喊醒,呆愣片刻立即出列單膝跪地著:“小的在!”
“忠民袁園媛,為國做出巨大奉獻,幫難民,開大樓,首開女子入學,更甚救國之母儀。
實則巨功數件!真真百年不遇的奇才, 女子經商之大舉將記入本國史書!”
慕懿坐回皇椅之上,尊皇威嚴,皇口開之。
“皇上英明!小的只是盡份國民之力罷了!”袁園媛暗喜,她都名入史書了?那寓意她將千古流芳!
她不著痕跡地掃了眼坐在一旁的男人,他坐如尊王,神若常態。如此輝煌誘人的皇權,他當真如此坦然讓人?
袁園媛心下嘀咕著,對他她心裡更是多了份暗佩。
“為盡百姓之願,忠民袁園媛即日起,特封為幽群主!東城賞賜群主閣院一棟,萬兩黃金!”
慕懿君口一開,底下百官騷動。
幽群主!萬兩黃金!這是何等的尊貴榮耀啊!
袁園媛聽罷眼中的狂喜蓋都蓋不住,我靠!這皇上出手闊綽得可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