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把傲血劍扔回給她。
她抬手接過,滿目興奮地將劍拔出。
可出鞘的劍卻宛如面條般,軟得毫無殺傷力可言!
“老東西,你是不是拿個破東西忽悠我?”
她頓時黑臉,手晃著軟如膏的劍沉聲地說道。
男人被袁園媛的話氣得又是一陣臉青。
“你這個臭丫頭,真的是一點都不識貨!睜大眼睛看好了!”
男人奪過她手裡的軟劍,連翻跟鬥到院子中間。 軟劍到了他手中後竟瞬間堅直了身子,
劍在空中揮動的聲音聽得出硬如鋼筋。
男人揮劍的劍式奇亂卻劍劍致命,招招快狠。
她緊盯著男人揮著的劍式,神情認真,
劍身繞腰,男人最後抽出腰中劍,對著旁邊的一顆樹直刺而去,
就在劍尖要刺到樹時,男人突然地停住劍,
劍和樹之間相差著五公分,可樹卻啪地一聲應聲倒下了!
站在一旁的她臉露震驚,星眸盡露渴望。
雖說她不喜歡殺戮,可對武功卻有著不可言語的癡愛!
男人將劍扔回給有些呆愣的袁園媛手裡,
可劍一到她的手卻又立馬軟得似面條。
“老東西,為何這劍在我手中就軟了?”
她看著手裡的劍微起眉頭地問道。
“哼,你以為這傲血劍這麽好控制的啊!它可是有靈性的,會認主子,
最基本的至少要內力到達一定的深度它才會綱韌起來!”
“那你是它認可的主子?”
她挑眉問道,看向男人的眼神有些幸災樂禍。
這明顯就是一把女人劍。
袁園媛的話讓男人傲嬌的老臉頓時囧下。
“不是,這是把女人劍,大爺也不過隻掌握了它八成,換句話說它最終的主人必須是女子!”
這也是他深感遺憾的,
要知道這傲血劍可是能將使用者的內力全附在劍上,最終起到人劍合一的最高境界!
若不是他此生都無法成為傲雪劍的主人,他才不會將這般稀世珍寶送給別人!
而眼前這個臭丫頭是個習武奇才,是極有可能成為傲雪劍認可的主人,
他真不忍讓傲雪劍空寂永生,
若不是如此他才不會將這把苦藏了二十年的傲雪劍拿出來!
“可我內力很弱,怕是成不了它的主子。”
她難得的正經帶愁道。
她聽男人這麽一說倒是喜歡這劍得很,
可她也只是拳腿好,對於內力之類的真真極差,要做上這劍的主子不知還要猴年馬月。
“哼!現在的年輕人真是不思進取!弱不會練嗎?!大爺最討厭聽這種沒出息的話了!”
男人生氣地罵道,
將一個又重又大的沙包掛在粗壯的樹枝上。
“過來,看好了!”
男人穩扎馬步,砂鍋大的拳頭一拳打在沙包上,沙包被打得飛了出去,來回晃著。
她又是滿目的吃驚,因為他的拳根本就沒有碰到沙包!
“你來!”
她反應過來哦了聲地連忙上前。
“學,學大爺剛剛的動作。”
她抿了抿唇,最終學著男人剛剛的動作扎馬步。
力聚右掌,最後拳頭用力地一拳錘出,可沙包卻紋絲不動。
她沉眸,又接連重揮了幾拳,沙包依舊是毫無反應。
她心下有些煩躁,因為她根本無法輕松自如地控制體內的氣流。
“氣聚丹田,兩手夾窩!”
她快速調整心態,照著男人的話將氣流逼至丹田處。
“右拳握緊,將所有的意識集中到右拳上,最後氣流直衝右拳,打!”
男人吼聲一停,她用盡全力地一拳擊在沙包上。
沙包這次竟然輕輕地動了下。
她盯著自己的右拳臉帶喜色。
“再來一次。”
“恩!”
她對著沙包再次揮拳而去,
而這一次沙包宛如受到重擊般,砰地彈飛到半空中。
驚得她微張著嘴巴,
這強大的內力…這麽輕易就練成了?
“你愣啥,這都是大爺用內力幫你的氣流全數推到右拳才這般,
你以為你一下子就這麽厲害呢,真的是,現在的年輕人真是會異想天開。”
男人把對著她背後的掌收回,抓著大腿碎碎念地往外走去。
“還有你要記住剛剛氣流走向,再憶內力是如何快速衝到右拳的。”
他突地轉回身提醒。
“老東西,你為何教我武功?還送我如此寶貴的傲血劍。”
她輕笑問道。
這是她這二十天裡第一個發自內心的笑。
她雖想不通這個人為什麽要這麽嘔心瀝血地幫她,但她知道這個人本性不壞。
他看著眼前這張臉的顏色,輕咳嗽了聲。
“因為大紅大紫看著喜慶。”
他說罷轉身似光快地飛跑出門。
留她一臉茫然地站在院裡。
大紅大紫?這老東西此話什麽意思?
“記得練習隔空擊沙包,練不成不準停!”
空中傳來粗礦的聲音。
她抿唇,重新扎馬步練習內力打沙包,這一練就是一天。
……………………………
王府:
閣內綠草地上一座墓碑傲立,高凸的土坡旁植著一顆樹。
樹根連著墓內人,枝葉開得異常茂盛。
墓碑上篆刻著慕澤愛妻之墓。
風輕吹,有些樹葉掉下,落在墓碑上竟讓人深覺淒涼……
閣門外,一群人站立而不入。
“皇上,她已是本太子的太子妃,她的屍首應當交於本太子!”
離軒恆抱拳說道,口氣虛弱而不失堅決。
他臉色慘白至極,神情暗悲,那被白紗布圈圈圍住的脖子動得有些吃力。
雖她差點手刃了他,但他心裡無法憎恨,
他對她喜至癡狂,即便是屍首他都不舍得給別人。
“離太子,待你看到那人後若還這般堅持,那朕無話可說!”
慕懿微微怒甩袖地走進軒轅閣內,離軒恆暗眸緊跟。
閣裡不見一個下人,整個閣給人死氣沉沉的壓抑感,
那精美梁樓上更是結滿了密密麻麻的蜘蛛網,
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荒廢已久的冷閣!
慕懿帶著離軒恆左轉又拐,來到了一座樓前。
“皇上!”墨抱拳叫道。
他臉上的黑眼圈和憔悴述說著他這些時日過得多麽不好。
“軒王如何了?”
慕懿輕歎息問道。
“王爺已二十天不眠不休不吃不喝地閉關在內,而且…”
墨掃了眼離軒恆突然地吞吐起來。
“但說無妨。”
慕懿緊皺眉心地無奈說道,
“王爺為逃避王妃之死,一直在練冰內絕,在前幾日已走火入魔!”
墨咬牙地沉重說道。
“什麽?!走火入魔!”
慕懿紫孔萬分震驚,身子震得踉蹌幾下。
話剛一說完屋內突地傳來重物破裂聲,且打砸聲愈來愈大。
“不好!王爺又入魔了!”
墨驚目,轉身想推門而入可大門卻從內破開。
門搖搖欲墜地殘掛在門邊上。
突然一個身影閃出,一把掐住了墨的脖子。
力道大得墨滿臉通紅、青筋凸滿。
“澤臣弟!”
慕澤順著聲音扭頭望去,眼神狠絕至極。
離軒恆被轉過來的臉震驚得張著嘴無法言語。
眼前的男人依舊是那副傾世絕容,可身上卻早已失了初見的孤傲和威嚴!
此時的他滿目猩紅,雙眼被戾氣完全蒙蔽,眼中只有凶殘可言。
青絲極亂地倒垂在額前,臉上是濃重的眼圈和冒出的胡渣。
渾身的青袍盡是皺褶且被鮮紅染得斑斑點點。
這還是四國瘋傳如神般的人物,讓江湖聞風喪膽的狠傲軒王爺嗎?!
內心失了智的慕澤銀瞳觸及到一旁的離軒恆時,頓時恨意噴湧,
他任憑著恨的支配,扔了墨極速瞬移到離軒恆身上。
一把掐住離軒恆的脖子,把手裡的人高高地舉了起來,
離軒恆臉上的恐懼讓他痛苦的心裡得到一絲快感,他手上的力度又加大了分。
掐得離軒恆瞪著的眼珠都快掉了出來。
“快!阻止王爺!”
墨驚聲,
四周頓時飛冒出許多黑衣人,他們飛速上前卻被男人隨手一掌打飛,摔在地上痛苦不堪。
墨趁著男人的注意力分散之際一針插在了男人後背上。
慕澤微眯眼,反手將背上的針筒拔下,
一捏,針筒破碎,碎片扎得他手上直冒鮮紅。
他卻感覺不到疼痛般,就在他的拳即將打在離軒恆胸口時,
他突然感到身體提不上勁,頭髮暈得厲害,
他扔了離軒恆,搖了搖腦袋,最終抵不住藥效的發作踉蹌了幾步便倒在了地上。
“快!快將王爺扶回房內包扎傷口!”
黑衣人們將地上的男人抬進屋內。
離軒恆摸著脖子咳嗽不停著。
“軒王怎會這樣?!”
慕懿明顯被剛剛的場面驚得不敢相信。
他澤臣弟向來睿智冷靜且面不露色,今天這個宛如發瘋狂魔的樣子讓他根本難以接受!
“王爺…自從走火入魔後便經常失心智,更是見人就殺,
林神醫為製止王爺便給了我一些藥物, 在王爺入魔時給王爺注射。”
墨自身後掏出一排麻醉藥,短短兩天裡面就已空了八隻。
“王爺這兩日基本都像剛剛那般,只能讓王爺睡去!
王爺如今就如同行屍走肉,根本無法正常行事!”
墨神情滿是悲傷,收起了針筒。
慕懿被墨的話擊得連退數步,
眼眶忍不住地泛紅,
“好生照顧軒王爺!”
慕懿低沉說道,
便甩袖似逃地走出了這充滿血腥又極其淒涼之地,
離恆軒摸著脖子,眼露沉思地跟著慕懿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