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真真不方便!”袁園媛抽著嘴角,
無奈地望著眼前明明氣勢威壓眾生卻暗耍賴皮的男人,
難道天下男人一個德行?
“本盟主不介意”
what?他不介意?
她介意!眼前的男人霸道又……直男癌?的話讓她又是一頓黑臉,
“我……”
“本盟主可替你打工。(無彈窗 小說閱讀最佳體驗盡在【鳳凰小說網】)”
男人搶先一步地說道,
又是雷得袁園媛一次外焦內嫩,
她驚得掏了掏耳朵,生怕自己沒聽清,
有些不確定地問道:“慕靠山,你剛剛說什麽?”
“本盟主可打工”
男人沉聲地重複了一遍,
“我這兒樓裡全是女子生意,要你作何?”
袁園媛嫌棄地笑著慕靠山,
“無妨,不嫌。”
什麽玩意兒?無妨?不嫌?
這到底是誰不嫌棄誰?
“慕靠山,我這真真無你能做的事,雖不知你遇到什麽麻煩,
但你先躲一陣子,等風頭過了再說,我會在暗中幫助你。”
袁園媛仗義地拍著男人的肩膀,
“本盟主住你那。”
男人口氣堅決的話讓她頓感不解,
堂堂的武林盟主難道怕黑?粘人?
“不相瞞,有高手暗殺我,盟已被攻,我身負重傷已走投無路”
男人口氣突然地變得沉重,
眼前的明明七尺男兒身,威猛無比,
可此刻竟透露著一絲疲憊與滄桑,
慕靠山的話讓袁園媛緊蹙眉,星眸閃過犀利,
“是何人?”
能將武林盟攻破還重傷武功深不可測的盟主,
想必是一個有著極為強大的勢力,否則想要破武林盟絕無可能!
“事過境遷,多說無益。”
男人說罷,竟然轉身離去,
那身影雖走得筆挺,可依舊能察覺到那男人竟拐著腿,
看得她真真於心不忍,緊捏著拳頭,
“等等!”
她高聲及時地喊住就要消失在人海的男人,
她跑上前去,拉住男人,
星眸一沉,似豁出去般地說道,
“方才逗你開心的,我家房子多得是空廂房,你就先住我那兒吧!”
男人回過身子,不輕不重地點下頭,以示說好。
“我正好回去,慕靠山走吧,順便帶你熟悉熟悉花都國。”
袁園媛帶著一個身著黑袍、面帶銀具的男人穿街過巷,惹得眾人暗語暗指,
可這並不影響她興奮的心情,
這一路上逢見什麽說什麽,滿臉的熱情昂揚,
看得面具後的臉黯然失色,
她怕是壓抑得太久了,不然怎會笑得這般過分放肆…
袁園媛將慕靠山帶回了小草屋裡,
他打量著一眼就可看完的院子,
大樹枝上掛著的沙包陳舊不已,
他望著那沙包便能想像得出她每日站在那兒打拳的畫面,
眼前的涼椅上放著一本翻了一半的詩詞集,
他能想象她躺在涼椅上聚精會神地看著書,
他望著落葉滿地的院子便能想象出她執劍揮舞的樣子,
他再次環視四周,整個院子打掃得一塵不染,
“你一直住這?”
“是啊。”
她泡著茶水,隨口答話,
“隻一人?”
他掃了眼大房間側旁的小草屋門上掛著的披風,語氣似隨意地問道。
她搖了搖頭,“這是我救命恩人的房子,他喜浪跡天涯,所以去雲遊四海了,我在這兒幫他看家護院罷了。”
她一直在等那個老東西回來,她也堅信他一定會回來!
“救命恩人?”
“恩,當年斷念崖下,是這屋子的主人將我撿起,
當時我身負重傷,險些熬不過來,是他用世間珍貴藥材救我一命,還更甚教我武功。”
她淡笑地回憶說道,
那個老東西對她的好,她一點一滴全都看在眼中記在心底,
“當年…可恨?”
“恨,恨自己無能,沒能保護好所在乎的人,恨這世道為何如此不公、人命為何如此賤如草芥。”
她說的話字字帶血卻依舊不改淺笑,
她變得愈加堅強了,堅強到給人一種她不再需要任何人的錯覺,
他心底暗湧起了不安…
“花都國的女子地位因你已提高許多。”
“不過是些微薄之力罷了,要達心中所想還任重而道遠。”
她何止是要這種程度,她要的是人人平等!
面具下的慕澤神情微重,眼裡膩滿心疼,
當年她為人權,多麽的努力,多麽的堅韌,他看盡在眼中…
可這一切卻盡毀在他手中,她的信仰,她的理想,她的生命,包括他們的感情…
他那幾年時常恨,時常悔,
恨自己愚昧,當年竟同意她嫁作他人,還一而再再而三地傷害她,
悔自己愚昧,當年不與她說清,教她背井離鄉,痛苦三年,
他暗滾了滾喉結,
“你所言的是人人平等?”
男人的話讓她星眸閃過星光,
“慕靠山怎知?”
她心中的這個信念也只有那人深知,
“眼不虛”
男人的話惹得袁園媛輕聲一笑,
似嘲笑似無奈,
“是啊,那便是我所渴望,在慕靠山眼中是不是簡直如天方夜譚?”
“世間萬事皆可改,少有出頭人罷了”
“慕靠山思想果然非同尋常,我很欣賞。”
她笑顏如花,難得一遇合拍之人,
慕澤坐下,拿起她推至桌邊的茶,輕聞一下後抿了口,
“可是所有像慕靠山這般非比尋常的人都這般喝茶?”
“何出此言?我讓你想起了誰?”
慕澤淡漠問道,可面具下的臉卻不安中帶喜,
她記得?
慕澤的話讓她微愣,
兩指夾杯,先聞後抿,抿後指擦杯邊,是那人的習慣…
說來可笑,當年在林府,他所有的言行她都分外記得,
“無,看很多人喝茶也這般罷了,好奇問問。”
她回過神來,眨巴了下發熱的眼眶,笑說道,
“時候不早了,我帶你去你的房間”
慕澤望著那故作自然的神情與背影,心痛佔據整顆心臟,
他想緊擁卻不可,明明近在眼前卻似遠在天邊…
“以後你就安心住在這吧,哥們我會罩著你的,不過……”
她上下打量了番穿著十分,十分“耀眼”的男人,
“不過慕靠山無換洗衣物,總不可日日穿這身吧?”
“帶了”
什麽?帶了?這渾身上下她打量了個遍,
除了他這個人之外,可真沒瞅見任何多余的成分,
可事實總是令人驚呆的,
只見男人從披風後拿出了一個半人大的包袱,
沒錯,半人大的……
“慕…慕靠山的實力果然出神沒化、牛掰哄哄啊…”
她笑得嘴角都微微抽搐,
“向來如此。”
男人自戀的接話讓袁園媛忍不住白了眼,
真真是用生命在自戀啊!
“是是是,哦對了,我剛看慕靠山似腿腳受傷了,可需要藥物?”
袁園媛這才想起來,正色問道,
她的話讓面具下的他眼露微驚,
如此細微她竟看得出來,洞察力愈來愈強了,
“無妨,小傷。”
“被何人所傷?”她脫口而出,
沒辦法,她很是好奇,是什麽樣的高手能傷到這個男人,
可回應的是令人尷尬的安靜,
她這才反應過來,人家剛“家破人亡”,
乾乾笑道:“好,不提不提,慕靠山好生休息,別的都別想了,我在院子,若有事就大吼聲。”
慕澤凝望著走到院中,躺在涼椅上閱書的袁園媛,
回憶起了前幾日,他火急火燎地飛往花都國時,這路上遇見一位高人,
那人箭法了的,就連他素有箭神之稱的人都無法比上,
那人射中他後竟還口氣不爽地說:“哎喲,竟然是個人,穿得黑乎乎的,大爺還以為是鷹呢!”
男人惹得他出掌而去,可他致命的每招竟被那其貌不揚的男人招招破解,
當時他暗驚不已,
這世間能接下他寒功招的人屈指可數,這個男人究竟是誰?
“寒功招?你這兔崽子,該不會是迷霧山秦青天那個裝嫩的老東西的徒弟吧?”
男人頓時瞪著眼睛,粗聲大嚎,
他又是一驚,
這男人竟然認識他師父?
“你是何人?”
“哼!我是誰,我是你大爺!聽你說話就絕對是秦青天那只會裝嫩的老東西的徒弟了,
真是師徒一個樣,說話都跟放冰塊似得,怎的,嫌熱啊!”
粗獷的男人手嚦著牙走朝他走來,
“哼!那個裝嫩的老東西,這輩子就只有躲在迷霧山的出息了!”
當他髒得發黑的手觸及他時,他閃速躲過,
當時那男人犀利的眼一閃而過的驚訝他看在眼中,
“躲你大爺啊!要不是看在你是那裝嫩老東西的徒弟份上,大爺可就再射一箭讓你安安分分地停下了!”
粗獷男人竟然氣氣地跺了幾下腳…
“你是何人!”
能這般說他師父的定是與他師父有所淵源的人,
“我是你大爺!吵嚷嚷的撓死人耳朵了!”
粗獷男人指彈石,速度快得竟連他都未躲過!
他想用內力衝破穴道, 卻無濟於事!
他寒盯著走上前的男人,
可只見男人蹲下身子,手握他大腿上的箭,
毫不猶豫地拔了起來,鮮血噴湧而出,
他把箭扔到地上,從懷裡掏出一瓶白色藥罐,
倒在他傷口上,傷口頓時劇痛不已,
痛得向來不怕痛的他額頭直冒冷汗,
“哼,小兔崽子有幾分能耐嘛,連獄蛇之毒的藥都能忍著不出聲。”
他說罷轉身便走了,可走到一半又折了回來,
“對了!你,回去告訴那個裝嫩的老東西,大爺收了個女娃徒弟,天賦異稟,習武奇才,
叫他羨慕嫉妒恨去吧!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