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園媛的“苦口婆心”,
在他眼中不過是嫌他煩,而隨口打發他的理由。
越想越情緒難控的慕澤,
微怒地重甩了下袖口,大步流星地出了門。
“哎!慕靠山!”
袁園媛的叫喊都未叫住男人。
男人有些激烈的反應,更是讓袁園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這男人怎無緣無故還生起氣來了?
哎,男人心海底針啊。
她無奈地聳了聳肩,後腳跟著出了門。
一開門,只見男人在門口站得筆直。
只是男人似乎還悶悶不樂,隔著衣裳她都能感覺到他緊繃著身子。
她是習武之人,在這方面的感覺和觀察是極為敏感的。
“我還以為慕靠山自己下館子去了。”
她輕笑,對於這男人的品性,她感到很是矛盾,
說他冷漠難琢磨,可有時又挺是熱情可愛。
只見男人微白了眼她。
別問她看不見,怎麽知道他對她翻白眼的。
她就是知道!那透著面具,
都*裸的折射出“討厭”兩字的目光。
“慕靠山,我樓中還有要事要著急處理,今早的早膳你就自己去吃吧。”
袁園媛忽略掉男人給的白眼,系著腰帶隨口說道。
“不行!汝必須去,否則吾拆了這門。”
慕澤微氣地指著大門,低聲說道。
這幅冷傲威嚴的身板配著如此“撒嬌胡鬧”的話,讓人感到身子一顫。
這真是一個叱吒江湖,傳言如神般的狠絕盟主嗎?
她現在哪兒看,哪兒都像只是個找伴去吃飯,
被拒絕後賴皮胡鬧的小屁孩子。
男人今日的言行,氣得袁園媛按了按太陽穴。
這自從這男人來到她身邊後,餐餐用膳都要準時準點。
這就算了,這男人還極為挑食!
冷的不吃、辣的不吃、太鹹不吃、太甜不吃,
就連稍微沒營養的菜也不吃!
這也算了,關鍵還要她餐餐陪著一起吃。
這幾日她都明顯感覺到自己本微凹的雙頰長了幾兩肉!
她豎起眉毛,微氣地掃了眼一旁依舊指著門的男人,
最終無奈地歎了口氣。
得,看在他“家破人亡”、無處可去的地步,
她就權當照顧個孤苦伶仃的可憐孩子了!
“好,吃吃吃!”
袁園媛一把拉住慕澤的手袖,朝街市中走去。
而男人看著拉著他手袖的小手,銀色瞳眼起了抹笑意。
可看到她手背上那條淡淡的傷疤時,他的眼色驟冷。
冷意中又有抹不可察覺的自責…
等兩人到茶樓後,這屁股剛一坐下。
店小二後腳就將豐盛的早膳端上桌來了。
“來咯!二位客官,請慢用!”
店小二笑呵呵地將豐富有營養的早膳端放到她的跟前。
她有些疑惑。
“今日如此神速?”
“嘿嘿,是這位銀面公子吩咐,說啊,只要您這一坐到這小店裡,這早膳後腳就得跟著上!”
店小二笑得花枝招展?
細長的眼睛還看了眼對面的男人,其話中之意再明顯不已。
“這位銀面公子,可是為了客官您啊,操碎了小心肝哦。”
“將您每七日一輪回的早膳啊,早都給羅列好交給小的了呢!”
店小二聲色並茂地吧啦吧啦地說著。
這之前他覺著那位冰冷冷的公子穿著詭異,人也詭異。
但經過這兩日的接觸,他能感覺到他好像不是個大壞人。
所以今天這才敢這般說話,好替那位用心良苦的公子爭取爭取機會,可以盡早抱得美人歸。
而店小二的話成功地將袁園媛的目光轉移到對面男人身上。
這一迷之尷尬的場面,小二眼中卻成了女方滿心驚喜地呆住了。
店小二用菜盤擋住偷笑嘴,彎著身子偏偏地走開了。
這兩位客官真是有趣,看來他促成了一段大姻緣啊!
店小二跑到掌櫃台旁,心裡美滋滋地想道。
而這一桌,卻陷入了迷之安靜的尷尬。
只見女人微眯著星眸望著對面的男人,手指一下一下地輕敲著桌面。
而對面的慕澤依舊坐得挺拔,不慌不忙。
終於在一陣子迷之尷尬後,我們的女主先開口了。
“慕靠山對在下好似格外關心,不知是否在下曾哪裡積過德了。”
袁園媛提唇笑說道。
他近來的種種反常行為都讓她有一絲不安。
倘若真如她所想,那她又該如何是好?
她本朋友就麟毛鳳角!
而男人也答話了。
“不過還收留吾之人情。”
他輕抿口茶,沉聲說道。
語調語氣都一如既往,讓人聽不出半絲異常之處。
“就只是這個?”
她敲桌子的手指速度更快了些。
話雖收留,可每次出來吃飯,都是這個男人付的帳。
她除了第一次見他時,付過帳,後期她壓根一毛錢沒出過。
這平時裡,她還讓他幫這幫那的,現在細細想來,
這好像……還是她賺了?
“不然還有甚?”
男人疑惑地問道,可卻滿臉的理所當然。
袁園媛看到他的反應,這才松下了心。
“嗨~我還以為慕靠山如此有眼光,喜歡我呢。”
袁園媛開懷大笑地說道,
這懸著的心也可算是安下了。
她的話惹來男人的一頓上下打量,最後棄棄說了句。
“汝此身材,吾看不上。”
而男人的話,讓袁園媛本大笑的臉突然微頓住。
此話在三年前,也曾有人這般說過,
“怎?”
“無事,吃吧,都快涼了!”
袁園媛猛地抽回理智,拿起湯杓,一杓接一杓地喝著雞湯。
看著剛剛恍惚失神的她,慕澤眼下生喜又生悲…
原來這些,她一直都記得。
……………………
“什麽?!廢物!簡直廢物!”
籠罩著金黃色的大殿內,一個男人怒得青筋直跳。
而殿下的男人被極為大聲的怒吼嚇得雙腿發軟,咕咚一聲地跪趴在地上。
“皇上消氣、皇上消氣啊!”
跪著的男人身子瑟瑟發抖。
這個男人是整個暗衛閣裡唯一的生還者,
為何?因為昨晚他並無下院中,而是至始至終都在屋簷之上,
昨晚宛如惡魔屠殺的畫面,他簡直歷歷在目,也觸目驚心!
“朕的整個暗衛閣,一夜之間全軍覆沒,還是隻被兩人所滅!”
花席慕勃然大怒地一掌拍在龍椅的龍頭上。
“皇、皇上,那個又聾又啞的男人,他…他其實並無又聾又啞,身體也無怪疾。”
“他…他更甚身懷武功,且武功高深莫測,爾等整個暗衛閣都不是他的對手!”
跪地的男人忽想到什麽般,一個激靈地說道。
這話卻聽得花席慕眉頭大皺。
他們果然撒謊,竟當他如耍猴般!如此欺騙他堂堂一國之君!
“滾出去!”
花席慕怒不可歇,大吼得整個大殿都在顫抖般。
“是…是…”
男人嚇得連滾帶爬地出了大殿。
他怕再不走,等會兒自己將人頭不保啊!
花席慕緊攥的雙拳,咯咯作響,
他就如此差勁?這般入不了她的眼?!
“袁園媛…朕倒要看看你能能耐多久!”
花席慕惡狠狠地喃喃道。
嗖!
一個速來者跪在地上。
“說。”
花席慕冷眼一掃,低沉問道。
“皇上,查到了,那人乃凌木國的武林盟主!”
來人的話,讓花席慕霎時站起身子。
“武林盟主?!”
“是的!他就是江湖神傳的高深莫測之盟主,他武功高深莫測,目前天下無雙!”
“皇上,屬下在調查的過程中,無意間得到一個驚人消息。”
花席慕眼神一沉。
“快說!”
“如今商業界的大亨,袁商人,幾年前乃是凌木國之民。”
“百姓口傳的活菩薩,聽聞她此前曾被封為群主,也是王妃,可後面不知如何,又轉嫁東軒國太子。”
“可在大婚當日,袁商人跳崖自盡,而後凌木國也就再無活菩薩。”
來人將得到驚人的消息一一道來。
震驚得花席慕跌坐回椅子上。
她不但曾作為人婦,其身份還是凌木國王爺的王妃,
她竟如此騙他!
“皇上,屬下認為此女子來花都國,定有不可告人的陰謀!”
他的話讓花席慕眼光一縮。
凌木國、凌木國盟主、凌木國王妃、花都國商業龍頭。
花席慕從情緒中抽出後,冷靜下來,腦子暗想著其中盤根錯節般的關系。
越想花席慕的臉色越為難看。
他死死地捏著龍頭,關節處泛白。
這都是你逼朕的!
………………
大樓中。
袁園媛正低頭專注地看著每份各地方傳回的發展狀況。
而男人則在坐在一旁看著書,
此情此景異常熟悉,宛如當年就在眼前般…
而昨晚的大屠殺似乎並未干擾到兩人半分,都在各忙各的。
可是這份安寧持續不到一個時辰,
大樓下突然傳來很大的動靜。
這讓袁園媛蹙眉,站起來準備出門一探究竟,
可卻被慕澤先一步拉回。
袁園媛剛想開口說話,可慕澤做了個噓的動作。
這讓袁園媛頓時警惕,迅速地靠在了門邊上。
“我們奉聖旨來捉拿袁園媛這個聯合凌木國盟主,欲要造反的大罪人!”
底下士兵傳來的話,讓袁園媛眉頭一皺。
造反?
“造反?請問尊法守律的袁商人如何個造反法?”
樓底下傳來靈心的質問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