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的世界…… 隱藏於世界上某處……
至今仍未被人發現的存在……
“陛下。”
薩伊德力茲從房間的入口走進屋裡,看著王位上的黑衣男子單膝跪地。
“情況如何?薩伊德力茲。”
男子將後背完全靠在椅子上,淡淡的問道。
“陛下帶回來的‘東西’已經分析完畢了。”
“……”
男子沒有說話,而是繼續等待著薩伊德力茲的匯報。
“情況不是很好。”
薩伊德力茲閉上了眼睛,低聲說道。
“果然不是‘活體’就不行嗎?”
黑衣男子微微歎了一口氣,抬起了頭,盯著漆黑的天花板,仿佛是自言自語一般的說道:“關於斬魄刀的秘密。”
“陛下……”
“無妨,薩伊德力茲。”男子將目光又落在薩伊德力茲的身上:“此時不能成為阻止吾等前進的絆腳石。”
“但是陛下,”薩伊德力茲抬起頭,看著男子,微微眯了一下眼睛:“事情應該還沒有輕松到可以如此斷言的地步吧?”
“……誠然如此。”男子將自己的左手放在王位的扶手上,臉上帶著一絲凝重。
那隻左手臂上纏滿了白色的繃帶,隱約還可以看見繃帶的縫隙中滲出的絲絲血跡。
“我們的確太小瞧卍解的威力了。”
“就連吾等防禦神髓‘靜血裝’也不能完全抵擋住卍解的攻擊,恐怕面對著隊長層級的死神,我們的士兵頃刻間就會全軍覆沒。”
“不……”
男子停頓了一下,然後抬眼盯著深沉的黑暗,低聲喃喃道:“更應該畏懼的是山本重國的力量嗎?”
的確,卍解帶給了滅卻師壓力,但是使用卍解的畢竟只是八番隊隊長狄春一野,而身為總隊長,實力更加深不見底的山本重國,他的卍解究竟有著何等的威力?
男子不敢去想,或者去想了也得不到答案。
不是親眼見識過,親身體驗過,一切的猜測都毫無意義。
“也就是說必須想到能封印卍解的力量是嗎?”
薩伊德力茲似乎明白了男子的意思,開口問道。
“不。”
男子冷冷的開口否決。
“!”
薩伊德力茲驚訝的抬起了頭。
不是封印?那陛下的意思究竟是……
“封印的同時也伴隨著‘封印可能會被破壞’的風險,對於卍解,我們要采用更加徹底的手段。”
“‘奪取’。”
“!!!”
這是什麽?奪取?
這如同侵略一般的詞匯狠狠的敲擊著薩伊德力茲的心房。
“以死神之物擊潰死神,這才是‘復仇’。”
男子的臉上有著莫名的狂熱,盡管只是很少的一部分,但還是讓薩伊德力茲感到了一絲心顫。
“可是……”
幻想,很容易。
但是最殘酷的,莫過於現實……
“我們已經沒有那個時間了啊,陛下……”
沉寂,再次融入黑暗……
…………………………………………
屍魂界,靜靈庭,一番隊隊長室
“在第四十區,隻回收到了這個……”
長次郎低著眼睛,帶著一絲寂寞的語氣低聲的匯報著。
而在眾位隊長眼前的,是一件沾滿了泥土以及血跡,在胸口的位置又一道大大的劃痕,破破爛爛的隊長羽織。
“其余一百三十五名滅卻師的屍體也已經回收,但是……”
長次郎閉上了眼睛,然後才緩緩說道:“沒有找到狄春一野的遺體。”
“也沒有找到被銷毀的靈子痕跡,可能是被敵人帶走了。”
“另外在第四十區,原住魂魄消失一百五十八名,根據痕跡來看……”
“夠了。”
“……”
長次郎停住了匯報,因為這個包含著低沉的一句‘夠了’。
山本重國開口,使得整個隊長室的氣氛更加壓抑。
“奇恥大辱。”
慢慢的說出了這個詞。
山本重國緩緩的掃視著屋裡的其他十一位隊長。
“不僅被敵人佔得先機,如今在敵方未有多大損失的情況下居然折損一名隊長,這是何等的恥辱。”
“你們,怎麽認為。”
氣勢。
那是在場的十幾位隊長層級的死神都不可能擁有的威嚴以及氣勢。
那時光憑著氣勢就壓住了在場所有人的,總隊長山本重國實力的證明。
“無話可說麽?”
山本重國踏出一步,看了看自己右手邊的最前面的兩位隊長,淡淡的說道:“荅空井,白河,你們兩個人立刻帶領各隊一百名隊士前往現世。”
“!!!!”
眾人大驚。
這是什麽決定?
在屍魂界面臨如此大難的時候居然還派遣隊長層級死神帶領大量隊士離開靜靈庭?
而且在這個時代,並沒有用來限定隊長以及副隊長靈壓的‘限定靈印’。也就是說即使在現世,隊長和副隊長也可以使用出真正的實力,但是這樣就會給現世尚未‘魂葬’的魂魄帶來巨大的傷害,所以一直以來都是禁止隊長層級的死神前往現世。
但是這次,總隊長居然親自下令讓兩名隊長層級死神去現世。
這意味著,是不管現世會變成什麽樣嗎?
“滅卻師也是‘人類’,他們的親人不管是不是滅卻師也應該擁有少量的靈壓反應。 ”
“將有這樣反應的人類盡數鏟除。”
“另外,允許你們在現世戰鬥的時候可以全面解放斬魄刀。”
“……………………”
很長的沉默。
這兩句話帶給所有隊長的衝擊非常巨大。
因為這兩句話,現世一定會有一場巨大的災難。
將會有不計其數的人類死去,同時也會有無法估量的魂魄從此煙消雲散。
“您這是什麽決定?丿字齋殿!!”
會議結束之後,長次郎找到了山本,跟他理論起來。
“會有多少人犧牲?會有多少無辜的魂魄受到牽連?您應該非常清楚這麽做的後果不是嗎?”
長次郎激動地站了起來,已經到了在山本的面前忘記了禮節的地步。
“……”
山本重國脫下了白色的羽織,靜靜的跪坐在榻榻米上,等到長次郎不再開口之後,山本才緩緩的說道:“我,做錯了嗎?”
“那是當……”
“可是那些因失去親人而悲傷的魂魄們由誰來安慰?”
“!”
屍魂界已經損失了大量的死神,同樣的,也就會有大量的魂魄為此而傷心。
有誰來考慮過他們的感受?
“讓滅卻師體驗到跟我們一樣的痛楚,這樣有何過錯?”
“你的想法太天真了,長次郎。”
山本又一次閉上了眼睛。
仿佛歎息一般,輕聲說道。
“犧牲已經不是,我們可以決定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