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格沃茨大學部副校長格林德沃的新家,一群家長帶著他們的小巫師呆愣愣地看著此時在院子中上演的這場宴會,而忘記去自取在房門附近那個刻有“請自取”的大南瓜糖果籃。
在院內搭建得十分考究的另一處食材烹飪和處理的地方,各種廚房必備的器具都擺放得十分整齊。一張華麗的漆紅色的長桌就擺在中間,鋪著潔白餐布的餐桌上擺著數支有著金屬支架造型別致的蠟燭,所有器皿在燭光下閃耀著昂貴的光澤,德國風的燈燭高高飄在空中將長桌上的酒菜綴上一層朦朦朧朧的光輝。
如果不是院子裡的土壤橫陳了幾具已經發黑的、眼眶、身軀、四肢都長出了層層疊疊大小不一蘑菇的屍體,比起周圍鄰居們各種奇怪的布置裝扮,這裡被打扮得更像一個驚悚風的露天餐廳。
大片的長在身軀上的那些如同寬葉,而脖子上的那些卻又小如斑駁的魚鱗,這些蘑菇的顏色如同為它們供給養分的‘土壤’一樣,暗肉色中隱隱夾帶著灰色,這些蘑菇長得非常旺盛。
雖然哪怕知道這只是一種裝扮應該不是真家夥,但在圍觀人們的眼中,隻覺得身上的寒毛豎立全身發癢,配合餐桌上的情況,想要作嘔的感覺直衝喉嚨——事實上已經有不少人真吐了,但除了惡心恐懼,場內一些其他的東西又吸引了他們繼續看下去。
因為受邀請人物不少,這場宴會的賓客都是吃完即走,此時正等待用餐的是男巫格裡姆森,他坐在長桌左側上首,除了他已經被開膛破肚露出胸腹裡的器官外倒沒什麽顯得不正常的。這排還坐著兩位格林德沃以前的老下屬已經在開始用餐了,他們一個腿部被切除正在向外冒血,吃的卻是一截烤腿肉;一個舌頭被切割的正在切割最後一點燉舌肉。
謝諾菲留斯·洛夫古德帶著佩內洛的父母看來剛入座沒多久,他正自來熟地替他的兩個面色難看、有些驚恐的麻瓜朋友們擺放餐具。
身為這場宴會的主人,格林德沃穿著十分得體,身上白襯衫十分板整,幾乎不存在一絲褶皺,扣子直接系到了領口,正在親自下廚為他的客人烹飪食物。
就像當初艾倫和盧娜在德姆斯特朗時了解到的那個黑魔王留下的音符魔法那樣,一些樂譜飄散在院子裡,麻瓜的古典樂在院子中悠揚地奏響,格林德沃剛好卡在節奏上將一扇新鮮的肺啪地一聲攤到了案板上,肺部熱氣騰騰,從色澤上看新鮮健康。
他修長的雙手交疊,配合著音樂節奏有力地按在這扇肺上,將肺葉上殘存的空氣和人吸入的雜質通過有節奏的按壓排出。空氣從肺部擠壓出發出噗噗的聲音? 就如同泡沫浮起以後又被戳破? 銀質的刀鋒在月光下泛著冰冷的寒光,刀鋒沒有任何阻礙地切入擠壓過後的肺部? 和其他內髒一起剁成了肉末? 然後把它們連同洋蔥燕麥等配菜灌進了一塊胃中…
格林德沃擠壓切割的背影如同一座孤峰,寂然無聲卻讓人覺得冰冷壓抑心驚肉跳——這也是在驚恐和惡心的場面下周圍圍觀人群卻不肯離去的原因? 格林德沃做菜也帶有蠱惑人心的力量,非常有律動感? 微妙的獵奇和恐懼在驅使著他們看下去。
格林德沃將剛剛處理好的胃放進煮鍋? 施法用了幻術遮蔽了眾人眼睛後,把一塊已經燉煮了的三個小時的成品夾在了盤子中,舀了幾杓土豆泥和蔬菜,擺到紅鼻子格裡姆森的面前? 然後用刀把胃壁切開讓裡面的內髒餡冒了出來。
“蘇格蘭的名菜哈吉斯? 比較適合配著威士忌。”格林德沃說著為對方放了一杯酒,淡漠的目光掃過對方空空的胸腔,紳士地伸出手做出了邀請的姿勢:“格裡姆森,這盤完成得不錯,你的肝喝酒太多了不太好? 不過肺很健康,非常鮮嫩。”
“我聽從了你的建議一直沒怎麽吸煙了…”紅鼻子格林姆森語氣有些激動? 嗓門比往日還要高,他舉起酒杯向格林德沃致意? 在幻術的作用下,他肋骨如羽翼向兩側掰開? 裡面的剩余髒器還在隨著他的動作顫抖? “蓋勒特? 上一次吃到你的菜還是五十多年前,能再次參加你的宴請,這是我莫大的榮幸…可惜琳達不在了,她法國菜也做得挺好的。”
“哈裡斯夫人的廚藝據說也不錯,也許作為羅齊爾的一員她會有琳達的食譜…不過你今晚就能喝這麽一小杯了,多活幾年我們才能享受這些…”格林德沃面上帶著懷念,指了指他放在門口的南瓜桶的旁邊,“吃完別走那麽快,門廳那拿個紫色的絲絨盒子,前幾天我和鄧布利多逛街,他看到脫凡成衣店的一頂圓頂巫師帽不錯…他今天答應了韋斯萊家去新陋居過節去了,所以我覺得這頂新帽子也挺適合你的…走的時候帶上吧。”
短暫的寒暄完,不搭理對這種格林德沃和鄧布利多鬧別扭不知道該如何回應的格裡姆森,格林德沃又變回大廚模樣,他面向新來的謝諾菲留斯:“非常抱歉,謝諾菲留斯,還有…如我沒猜錯的話,是克裡瓦特夫婦?”他對著克裡瓦特夫婦躬身,“你們能在忙於制定新法律之中還能接受我的邀請,非常榮幸…”
“蓋特勒你這邊弄得太吸引人了,我替弗利佩弄的房子他們都覺得只是怪不是恐怖,都沒得多少票。”謝諾菲留斯指著周圍那些對表演和前任黑魔王身份好奇的圍觀者,他注意到格林德沃的眼神,低頭看到自己胸前的死亡聖器,“說起來就是因為這個項鏈,害我有次去歐洲被人當成你的追隨者揍了…幸好潘多拉厲害…”
“那還真是抱歉了…對它們很熟悉的人才能確定那不是我的標記…”格林德沃的目光在他金鏈子上的那個很像是一隻三角形眼睛的符號上掃過,然後他注意到了克裡瓦特夫婦的視線放在了院子裡的蘑菇和正在不斷用杓子舀著自己被掀開頭蓋骨裡血淋淋腦子吃的賓客身上,更詭異的是,他的舌頭還是分叉的。
“哦,那是腦前葉,就算阿伯內西少了它也沒什麽關系,事實上腦子本身並不會產生什麽痛覺…雖然我個人更建議他吃舌頭…”格林德沃看著周圍的人群聽到他的解說後倒吸冷氣的樣子,他溫和地笑笑,接著靠近過去在克裡瓦特夫婦的椅子後面半俯身,然後用兩隻手遮在了他們的眼睛上方,“好心的先生女士,別擔心,這些不過是一些幻象,只是為了今天萬聖節的氣氛他們在配合我表演而已…我不會真為了種蘑菇就殺人…也許你們聽過《沉默的羔羊》?麻瓜們的電影現在讓我著迷,就像他們的音樂…”
在格林德沃的手下,克裡瓦特夫婦眼前的場景發生了變化,看破了幻象的他們清楚了這場宴會的真實情景——此時在他們面前的那橫陳在地上身上長滿了蘑菇的屍體實際上不過是一根人形朽木;而正在吃著自己腦子被叫做阿伯內西的巫師,也不過是在腦袋上頂了個特殊的盤子,上面的生人腦也變成了原本的帕爾馬乾酪焗羊腦而已。
“巴赫算的上我們西方音樂之父…不過我女兒更喜歡貝多芬…”
“那的確是一部好電影,另外不得不承認,這些裝扮的確很精妙,格林德沃先生…你的確很像漢尼拔了。”
克裡瓦特夫婦扯了下嘴角,禮貌地回以微笑致意——習慣希望融進所謂上流社會的他們對這種有地位巫師的邀請一般都來者不拒,而現在看破幻像之後,剛才因為周圍景色太過逼真的些許後悔也消散不見了。
“不管是巫師的梅林或者還是麻瓜的上帝乃至於拉文克勞女士賦予我們意志,我們不僅是要創造藝術,更是要成為藝術….每條生命都是一首樂曲,我們是限定的事務,有獨特的編曲…”格林德沃聳聳肩,“梅林和上帝肯定也喜歡殺戮,他們時刻都在…而我們不就是按照這些神的樣子做出來的嗎?”對一份厚得不像話的菜單使用了複製咒讓他們分成三份來到了他們面前,“尊貴的三位客人…請看看今晚你們想吃點什麽?在餐單上沒有的話,點出來只要你們身上有食材、我又能做就沒什麽大問題…請先看看吧,不過在此之前…”
說著格林德沃退了到了他的廚房區,揮舞魔杖,一口油鍋旁的濾油籃中,炸魚和薯條自動飛到紙口袋中被包裝起來,然後他又指揮著這些口袋讓他們準確地飛到了周圍正圍觀的人群手中。
格林德沃的做法,讓那些本來看著他們吃飯正餓著的巫師們歡呼起來,英國巫師們因為對方在肆虐時間從來沒有到英國作亂而對他缺乏真正了解,這時才發現第一任黑魔王也並非像他們原本聽到的傳言中那般恐怖和難以接觸。
“我不能再讓小巫師們在旁邊站著光看著,這不符合我‘做人’時的習慣…這是一種對魔法界發展的罪惡…所以我接下來會為大家再做點什麽暖暖身子…”格林德沃對著爆發出更大歡呼和開始鼓掌的人群豎起食指抵在唇邊,臉上掛著淺淡的笑容把那根食指放離了嘴邊指著天上,“不過在晚宴開始之前…大家請注意,我這裡沒有…素食者。”
(作者注:中年漢尼拔麥斯米科爾森有望接替約翰尼·德普出演格林德沃,快兩年前用了漢尼拔形象來塑造本書第一次出場得格林德沃被吐槽不合適,現在覺得自己做了預言的作者表示又自信滿滿了。另外一說《沉默的羔羊》作者剛好也是一名哈裡斯,叫做托馬斯·哈裡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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