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巴尼亞密林深處,在伏地魔的地下基地冰冷的一間石室,魯道夫斯??萊斯特蘭奇用剩下的那隻手提著一支已經空了的啤酒瓶,漫不經心地看著掛在牆上的一台巨大的電視,電視上正播放著德拉科進球後興奮揮舞拳頭的特寫。
只是電視的信號不是很好,畫面上下跳動,頻頻閃爍,偶爾出現雪花。
“我們離英國太遠了還是在地下,全是雜音…不過德拉科的表現不錯,你這是頭一次沒有在現場看德拉科的比賽吧?”魯道夫斯全身靠在椅子上,顯得百無聊賴。
“我不去看的時候,他反而發揮的很好,其實斯萊特林的找球手只要一直纏住哈利·波特,相信僅憑比分就能讓斯萊特林獲得勝利。”盧修斯·馬爾福將一面黑底銀紋面具拿在手上,剛想說些什麽,突然看向門口。
帶著藍色小帽子的吉德羅·洛哈特出現在門口,做出了敲門的姿勢。
看到房間內的魯道夫斯和盧修斯同時將目光投向自己,吉德羅微微一怔,這樣的目光總讓人感覺自己似乎不應該在此時出現,他立刻露出自己標志性的笑容,“萊斯特蘭奇先生,我來拿今天麻瓜們的補給。”
魯道夫斯懶洋洋地指了指放在角落裡的幾個髒乎乎的口袋,嗤笑道:“你這家夥倒是機靈,主動爭取了喂養這些泥巴種的工作,雖然瑣碎了一些,但是勝在安全。”
吉德羅不敢反駁,訕笑道:“萊斯特蘭奇大人,這樣多爾芬·羅爾大人可以去做更重要的事情。”
“死掉的泥巴種弄出去了沒。”盧修斯冷冷地看著吉德羅,這個騙子浪費了德拉科一年的時光,讓德拉科二年級的黑魔法防禦術學習簡直成了笑話,甚至還沒有那個肮髒的狼人對德拉科的作用大。如果換成第一次巫師戰爭時,自己就率先處理他。
“馬爾福大人我一早就已經把它們運出去喂那些樹了…”小心翼翼回答後的吉德羅不敢過多停留,快速拿到了食物,走出去的時候還不忘記將之前敞開的門帶上。
“哼,這個騙子。”盧修斯揚了揚下巴。
“別管這個垃圾…帕金森和高爾把那個紅頭髮的打飛了!波特也飛了!…斯萊特林抓住了金色飛賊,德拉科贏了。”魯道夫斯指了指電視,大片大片的綠色湧入賽場,他們歡呼著將斯萊特林的魁地奇球員們拋到了空中,“那個哈裡斯家的小女孩倒是飛得不錯。”
“小聲點!”盧修斯神情有點慌張,“主人不喜歡有人提到哈裡斯。”
“你太膽小了盧修斯,比那個騙子膽子還小…”魯道夫斯晃了晃自己空蕩蕩袖子,“我這裡可沒什麽外人來。”
“你總該小心些…”盧修斯嘟噥道,眼睛定定地看著電視中笑得燦爛的德拉科,內心閃過一絲欣慰——德拉科就該過著這樣的生活。
“我該出發了。”接著盧修斯站起身來,準備離開。
“滾蛋吧,解咒的時候自己別去。”魯道夫斯提起酒瓶往嘴裡送了一口,又晃了晃,才發現它早已空了。
想到自己即將進行的任務,已經走到門旁的盧修斯又回頭對魯道夫斯說道:“魯道夫斯,你得振作一些,這次我去尋找維克那之手,聽先頭部隊匯報說那個遺跡已經垮塌了,需要進行複雜的挖掘和解咒工作,我去的時間估計會比之前預計的久上不少。不過如果能順利挖掘、真找到了這件魔法奇物,回來後我會聯絡拉巴斯坦和貝拉一起向主人求情,爭取讓主人同意正好把那支維克那之手給你安上…如果不行,哪怕求主人給你弄個像貝拉那樣的複製品也好。
”聽到自己妻子貝拉特裡克斯的昵稱,魯道夫斯眉頭皺了皺頭面色更加陰鬱:“你管好自己就行了,主人如果願意的話他早就給我做了。”
看著魯道夫斯又拿出一瓶啤酒癱坐在椅子裡、仿佛對什麽都提不起興趣的模樣,盧修斯將自己的面具扣在了臉上,“拉巴斯坦竭力表現、處處模仿你這個哥哥,顯然想要像曾經的你一樣獲得主人的重視。魯道夫斯,為了你,他已經揍了好幾個暗地裡說你…壞話的巫師了。”
魯道夫斯不耐煩的揮揮手把盧修斯趕了出去,房間裡一片沉默,只有電視裡還繼續傳來斯萊特林們慶祝的聲音。
走出了門盧修斯在外面呆愣了一會漫步向沒有設置反幻影移形法陣的地表外走去,想著最近自己妻子納茜莎的姐姐和主人逐漸有些肆無忌憚的行為,他有些難過地搖搖頭。茜茜說過她姐姐貝拉驚人完整地繼承了他們父母對純血統的狂熱——比在保密法執行前其實一直背地裡和麻瓜皇室有所聯系的馬爾福家族都還要狂熱,不過,貝拉也是三姐妹中對家庭最忠誠的一個,起碼是對布萊克家族。
貝拉特裡克斯早早成為了食死徒,還為了延續純血種而非愛情嫁給了自己的好友羅道夫斯·萊斯特蘭奇——一個她根本不怎麽了解的男人;自己的好友倒是很快愛上了貝拉並加入了虐待其他巫師的行列,與她一起享受殘忍的快感。
雖然之前就有這種跡象,但最近這個女人自從羅道夫斯斷手後就表現得越發毫不顧忌了,估計唯一一個得到貝拉特裡克斯真愛的男人就是自己的前主人,魔法部的時候盧修斯就為她對伏地魔的狂熱而感到震撼,而貝拉對伏地魔講話的語氣總是溫柔的,最近更是變本加厲…但可悲的是自己的新主人艾倫和他聊起過前主人的狀態,自己妻子親姐姐的愛戀對象卻是一個感受不到愛的人…
胡思亂想的盧修斯經過關押麻瓜的那個洞口時,聽見裡面的響動他透過敞開的石門向裡面看去,發現剛才領了食物的吉德羅·洛哈特正在照顧著籠子裡的一對泥巴種母女,只見他伸出手將自己的水壺伸進欄杆,傾斜著水壺將裡面的加了牛奶的紅茶喂給了那個在這種條件下臉頰還肉乎乎的兩三歲小女孩。看著小姑娘仰著頭喝水的樣子,吉德羅對著她母親微笑時露出了他標志性的潔白牙齒:“你也別隻吃麵包,你女兒吃不完會壞掉的,慢一點,別噎著。”
盧修斯這才發現對方是把自己的食物分配給了這兩個肮髒的泥巴種,注意到對方的記事本,他雙臂環胸冷冷地看著吉德羅·洛哈特,“騙子,沒題材寫書了現在連這些肮髒的泥巴種都不放過?”
聽到背後嗤之以鼻的聲音,吉德羅笑容凝固在臉上僵硬地扭過頭去,看著剛剛盧修斯轉身離去的背影。
吉德羅不知道盧修斯·馬爾福在門口站了多久,但毫無疑問,自己對眼前這對母女的特殊照顧一定被他看在眼中了。瞬間他的心就像掉在了冰水裡,腦子裡像一桶漿糊,這對於他而言是一個可怕的時候,盧修斯遠去的每一個腳步聲都像是一把鉛錘在他的心頭敲擊了一下。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吉德羅已經清楚的見識到這些麻瓜對於這群食死徒而言是多麽低等的生物,這比他之前從報紙上和別人的口中的程度要嚴重真實的多。他們根本不把麻瓜當人看待。如果讓他們知道自己對這些麻瓜抱有善意和同情,不知道會對自己這個異類做出怎樣的事情來。
吉德羅的心跳的很快,嚇得像釘在地上一樣,一動也不能動,他臉色蒼白地呆滯良久才想起對方離開的方向是這裡的出入口,而沒人來找他麻煩對他進行懲罰也說明馬爾福並沒有把這件事告知他人, 起碼現在沒有。
吉德羅收起正在撰寫新小說的記事本,將剩余的食物都胡亂地塞進了籠子裡,他的舌頭像是凍住了,聲音也如窒息般悶悶的:“短期內我不會經常過來了,你們把其他東西先吃完,麵包被他們看到無所謂。”
一隻冰冷的手忽然攥住了吉德羅的手腕,那個抱著孩子的母親,面露哀求之色,低低地哀泣:“我知道你和他們不一樣,你是個好人,至少把我女兒送出去,她還這麽小,世界上的美好都沒有體驗過…她不該死在這裡…”
吉德羅連忙用另一隻手將女人握住自己手腕的手掰開,他低垂下頭,嘴唇哆嗦著:“抱歉,南希。這些人對你們在這裡的每一個人都心中有數,而且就算我用運屍車把你們送出去,你也活不了,他們會監視我把你們倒在殺人藤那裡,那東西可比魔鬼網厲害多了…”
吉德羅·洛哈特可以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圍內,對這些麻瓜進行有限的照顧,事實上麻瓜們的感激讓習慣被粉絲崇拜的他頗有些找回了入獄前的感覺,甚至出於憐憫他有些膽大地冒著危險額外照顧了眼前的麻瓜母女。
但是如果讓吉德羅將麻瓜私自放走,這是他無論如何都不敢去做的,食死徒和黑魔王的殘暴讓他嚇破了膽——雖然和他以為的不同,實際上沒有哪個食死徒在乎麻瓜,就像人類不會在意腳底下的螞蟻姓甚名誰有多少一樣,這只是吉德羅·洛哈特自己在嚇唬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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