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樣,我們需要製造恐慌,昭示我們的存在,既然魔法界不可以……”平靜一些的伏地魔身體前傾,吊燈昏黃的燈光映射在他的紅眼睛裡發出詭異的光芒,“那就去襲擊麻瓜。”
伏地魔看著自己的追隨者們緊張的面孔,繼續說道,“怎麽樣,亞克斯利,下周我能聽到麻瓜們大量死亡到讓魔法界也震驚的消息嗎?”
“主人,”梳著淺金色大背頭亞克斯利面露為難之色,他的嗓音嘶啞:“我的手下在之前的行動中都折損了,我需要人手。”
“讓拉巴斯坦把吉德羅洛哈特帶上,讓那個廢物見見血。”坐在桌子中間的貝拉特裡克斯發出了刺耳嬰兒般的笑聲,“拉巴斯坦,這個蠢貨不願意的話就讓他去死或者用奪魂咒!”
“是的。”羅道夫斯萊斯特蘭奇的弟弟,拉巴斯坦萊斯特蘭奇應聲到,他在兄長斷手之後取代了他的位置,但這個長相有些像蟒蛇頭的男巫的性格,正如他的名字是作為天龍星座中beta星的另一個名字一般,這顆星球在夜空中隱約可見,但星光黯淡,正如其氣勢也被其可怕的嫂子貝拉蓋過一樣,已經習慣服從對方的指揮了。
長桌周圍傳來了輕輕的笑聲,很多人譏笑著、互相交換著愉快的目光吉德羅洛哈特在阿茲卡班裡還在習慣性吹牛,把他的那些書上的內容當做自己的經歷,向被關押在阿茲卡班的食死徒們一頓吹噓。他的口才不錯,加上那些他講述的故事畢竟源於真實,一些被關押的食死徒得不到外界消息,便誤以為他真是一個很不錯的魔法高手,越獄的時候還集合了不少人手才敢去把他一同裹挾到了這裡,希望得到自己主人的讚賞。
“鑽心剜骨。”伏地魔再一次舉起魔杖,對著桌子左下方的小穆爾塞伯輕抖這次的威力比剛才對特拉弗斯還是要輕一些,但也小穆爾塞伯渾身顫抖地倒在了地上,發出慘叫,剛被帶上來的吉德羅洛哈特本來滿臉便秘一樣表情,這時驚得讓自己縮進了自己的陰影裡,這幅模樣顯得頗為弱小無助又無辜。
“你個蠢貨,竟然被一個騙子給蒙蔽了。”伏地魔的聲音雖然很輕,卻清晰地蓋過了長桌上響起的嘲笑聲和騷動聲,他眯起眼睛打量著眼前這個又開始打扮的騙子,伏地魔想到了最近每次行動上都會產生的人手損失,雖然還談不上影響根基的程度,但也不能再隨意浪費了,他內心有些無奈地嘗試說服自己:“至少他的遺忘魔咒還算不錯……”
這時,一隻貓頭鷹撲扇著翅膀飛了進來,直接落到了伏地魔身側的盧修斯馬爾福面前,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過去。
“抱歉……主人,這是我兒子德拉科的貓頭鷹……我可以……”盧修斯馬爾福抬起頭,聲音有些沙啞。
“你兒子,他會給我們帶來什麽新消息呢?”伏地魔把腦袋微微偏向一邊,打量著盧修斯,手輕輕上抬,饒過了對方打斷開會的行為。
得到允許後的盧修斯拆開了信件,快速瀏覽後,將信件遞給了身邊的伏地魔。
“主人,德拉科說艾倫哈裡斯明天將要到聖芒戈魔法傷病醫院去探望我父親,因為我這段時間除了去聖芒戈外很少呆在家,所以他寫信問我有沒有時間前去接待……主人也許這是一個機會……”盧修斯挪了挪自己身下的椅子,讓自己更靠近伏地魔一些,實際上,他在下午的時候就已經接到了艾倫傳來的消息,想到艾倫囑咐自己要問伏地魔的話,他借機問道,“主人,既然知道了對方明天的行動,或許這是一個襲擊艾倫哈裡斯的機會,
不如我們提前布局?”“蠢貨!那小子狡詐得很!而且,你以為他不知道你的情況嗎?這說不定就是想吸引我們去襲擊他……要對他出手只能等到我們自己等到的時機,用最周密的計劃一次性解決他,而不是要被他牽著鼻子走!”沒有鼻子的伏地魔當然不會被艾倫牽著鼻子走,他只是聽到艾倫的名字就忍不住的有些憤怒和憋屈:“盧修斯,明天你去,去接待他,然後回來把經過報告給我。”
次日剛過中午,艾倫一行人的身影出現在了聖芒戈魔法傷病醫院三樓,奇異病菌感染科門前。
赫敏將一束綁好了絲帶的獅頭石竹遞給了身邊兩手空空的盧娜,然後幫助艾倫整理了下他身上的魔法長袍的兜帽後說道:“我就不進去了,我在醫院裡轉轉。”
如果不是一會和艾倫在塔樓裡還有其他活動,赫敏才不願意來這裡探望德拉科的爺爺,不用想就知道這個老頭會對麻瓜出身的自己是什麽看法,雖然有艾倫在,他們的態度不會差,但是何必和一個病人較勁自找沒趣。
“那我和盧娜先進去。”理解赫敏想法的艾倫點點頭,他對著身邊的保護傘小隊隊長說道,“狼媽,把禮物給我,你們就跟著赫敏吧,就不用跟我進病房了。”
這次艾倫進入的病房和上一次去看亞瑟時那狹小昏暗的病房截然不同,看起來馬爾福家是將這間病房都包了下來,雖然只有門對門的牆上高處開了一個窄窄的窗戶,但是天花板中央的水晶泡泡和牆壁上的魔法燈為房間提供了足夠的光亮。整個房間被裝飾過,看起來不像是病房,倒像是哪個富豪的家中。
“艾倫哈裡斯先生,謝謝你的到來。”刻意打扮的比平時更講究的盧修斯馬爾福迎上前來。
“艾倫謝謝你能來看我爺爺……”盧修斯的兒子德拉科跟在父親身邊,因為爺爺的病情讓他對艾倫問候的聲音聽上去比平時憔悴了不少。
“馬爾福和哈裡斯家族交好,前來探望是應有之義。”艾倫將禮物交給了德拉科,盧娜把手中的鮮花交給了站在盧修斯右後方的納西沙布萊克馬爾福,他們互相又寒暄了幾句才繼續深入了病房。
在房間中央的病床上,一個皮膚發青、面部布滿了綠色和紫色皮疹的老年男巫昏昏沉沉地躺在病床上,那些皮疹密密麻麻地將他原本的面容覆蓋,幾乎看不出他本來的面目,就連眼皮上都是。
艾倫的目光掃過他放在胸前的手臂,那沒有被衣袖遮住的手腕和手上,也被那些綠色紫色的痘瘡和皮疹佔據了全部的地方,一完絲好無損的地方都沒有。
“父親,哈裡斯家族繼承人艾倫哈裡斯先生來看你了。”盧修斯馬爾福走到了病床前,輕輕呼喚道。
“扶我起來。”嘶啞蒼老的聲音從病床上低低響起。
“可是父親你的身體。 ”盧修斯低頭看著病床上的父親,擔憂道。
“扶我起來,不要失禮。”那聲音堅持道。
盧修斯無奈地將他扶起,納西莎在他身後放上了幾個厚厚的大枕頭,將滑落的被子蓋在他的腿上。虛弱的老年男巫身材高大修長、肩膀寬闊,年紀六十歲上下。艾倫的視線不動聲色地掃過對方光禿的頭頂,聽說他自從開始脫發以後,就把全部的頭髮都剃光了,隻留下兩鬢濃密的淺金色的絡腮胡子,只是隨著他偶爾打出的噴嚏,從鼻孔中冒出的火花讓他的絡腮胡子被自己噴出的火焰給零星地燒黑了一些看來這次的疾病嚴重程度已經讓他已經無暇像顧及頭髮一樣顧及自己的儀表了。
他費力地睜開眼睛,灰色的眼睛中點綴著淡綠,不等艾倫開口,他就扭頭看向了納西莎:“客人來了,也不知道端上來美食美酒,你親自回莊園,把我酒窖裡最好的酒拿過來,再去準備一些拿手菜來招待我們的客人,真是不懂規矩。”
阿布拉克薩斯突然的要求讓納西莎有些措手不及和委屈,誰會在醫院裡準備美酒和美食。但是連盧修斯都不敢對反駁他父親的決定,納西莎就更不敢了,她拉住德拉科,就要離開,但是床上的阿布拉克薩斯又對著艾倫身邊的盧娜盡量友好地笑了笑,雖然他現在的容貌讓這笑容看起來有些恐怖:“德拉科你去陪著這位可愛姑娘去醫院附近逛逛,小姑娘可不適合呆在這裡,會被我的樣子嚇到的。”
盧娜恍惚的眼睛對上了阿布拉克薩斯,她偏偏頭對他笑了笑,然後在對方有些凝固的笑容中點點頭和納西莎他們離開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