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艾倫的身影從牆角那堆禮物的影子中走了出來,看到正主的出現,巫師們連忙攀談交流,走上來和他們熱情地打招呼。
稍等片刻讓最初的寒暄過完,倫恩靠近了過來對弟弟用憋笑的語氣說道,“艾倫,我注意到父親把母親給他的零花錢幾乎都輸光了,你有什麽事要宣布最好快一點…”
“讓艾伯特先吧,他的事更重要一些”艾倫摸摸下巴,“我想父親還能堅持一會…”
倫恩也沒推辭,他笑出聲又強憋回去,走到兄長艾伯特身邊對他耳語一番。
艾伯特到也沒有多想,他感激的對艾倫點點頭沒有推脫,走到連接校長室閣樓和辦公區高一點的台階上,對女巫群裡的芙蓉招招手,芙蓉便從從容容地走過去站到了他的身旁。
艾伯特用魔杖敲了敲自己手裡的酒杯,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只有長桌這邊邊打撲克打得興起的那群老頭倚仗著自己的資歷和年齡,都沒有挪動身體,繼續在長桌前打牌,不過還是多少把視線挪了過去。
“各位,我和芙蓉的婚禮將於8月1號在哈裡斯莊園舉行。”艾伯特說起婚禮,倒是變得喜悅而激動,他身邊的芙蓉感受到了未婚夫的內心,顯得越發美豔驚人。
校長室內的巫師們用熱烈的掌聲和歡呼聲回應了艾伯特。
胖子奧托·斯科爾茲內穿著有些緊繃的禮服,用右半邊滿目瘡痍的臉擠眉弄眼地怪叫道:“德拉庫爾小姐!能否將你的法國親戚介紹給我們?”
本在他旁邊抱著雙臂的四眼吉澤拉·舒爾茨聞言提起裙角,抬腿就給了胖子一腳,猝不及防之下胖子踉踉蹌蹌地往前走了幾步,誇張地捂住了被高跟鞋命中的屁股,做出了一副疼痛難忍的模樣。這滑稽的表情惹得圍觀的巫師撫掌大笑。
在眾人一聲聲的祝福中,艾伯特和挽著他臂膀的芙蓉走下了台階,等大家又鬧了好一陣,氣氛變得重新平靜了些,艾倫才從人群中走出上了台階。
赫敏連忙從包裡拿出拿出一打羊皮紙,她挑釁地看了一眼之前和老女巫們交流廚藝心得,吹噓自己當女傲羅遇到的那些冒險故事的佩內洛一眼,昂首胸頂著頭上的安卡快步向台階上的艾倫走去,這讓佩內洛忍不住啐了一口。
“我的朋友們,我的親人們…”艾倫攤開雙手,做出了歡迎的姿勢,“自從一九四五年那次失敗以來,我們不少人的家族在旁人眼裡就像一個犯人,雙眼被蒙蔽,迷失了方向…面對這種境遇我們甚至不知道誰才是我們的敵人,誰造成了這樣的後果…”
赫敏把幾張稿紙遞給了艾倫,雖然實際上他其實隻用看一眼就能記住上面的內容,但艾倫還是滿臉認真的看著眼前的稿件。
“我們會賠償那場改革…他們稱之為戰爭對巫師界造成的損失;這場戰爭之所以會發生,全是我們的單方面的錯;我們的家族將不再繼續擔任我們家族所在地魔法部內的任何職務;這只是條約上的少部分內容…”艾倫拿著這些稿子揮了揮,然後用力丟了出去讓他們在鄧布利多的前辦公室裡四散並且燃燒成了灰燼,“那些上次的獲勝者,那些貪婪、仇恨、狡詐的獲勝者讓我們成為了無辜的犧牲品,運氣好的家族可以在被收繳了大部分財富和權力後,留在故鄉苟延殘喘,運氣不好的就像我們哈裡斯,失去了所有被迫遠走他鄉…多年以來我們遭受的都是這種情形!”
在場巫師們壓抑和埋藏多年傷疤再次被揭開,讓本來很愉快的場面變得非常壓抑,一些婦人想到早逝的親人忍不住開始哭泣,但這種氣氛對局外人的唐克斯來說感到非常不安,大大咧咧的她此時才意識到周圍大部分人都是當年支持被鄧布利多擊敗的第一任黑魔王支持者,這種集會和演講讓唐克斯想起了穆迪給他描述的過的食死徒們的集會。
而黛西注意到了閨蜜的頭髮顏色變化,連忙從後面摟著她安慰讓她安心繼續聽。
“但現在!但今天!我們沒有必要生活在黑暗中!”艾倫有力揮了揮自己的手臂,場下巫師們的高呼讓艾倫不得不雙手展開下壓,等場面安靜後才繼續抑揚頓挫地說道,“很多人認為這不可能,以前的懲罰會壓垮我們,我想很多人都看到了這一點,他們本質就是想要想要毀了我們,只是用到了更體面一些的方式…到底是什麽我們淪落到了這種地步?”
“因為阿不思·鄧布利多!”
“是他們太保守!”
“本質是我們打輸了?”
場下的巫師們,不管老的,少的,男的,女的開始七嘴八舌的發表起自己的想法,這讓聽傲羅老前輩說過很多故事的唐克斯意識到了其中的不同。
這種集會不說討論內容讓唐克斯感覺恐懼,單說分為她覺得倒有些像她喜歡的莎翁劇和維多利亞時代的氣息文學中出現過的那種還有著一種正常的、公共左變一個正右邊一個反文旁治的氛圍,巫師們可以公開的發表自己的意見。
而她從穆迪口中得知的食死徒集會,神秘人的支持者們只能站成一個小圈子,他們帶著兜帽和面具,再無任何理性可言只能對著站在主位的黑魔王惟命是從,氛圍從巴黎咖啡廳的沙龍變成童話裡傳統的反派出場,那些真正帶著舊色彩的東西早已消逝了,神秘人毫無目性的運動只是在現代打著複辟前現代旗號的拙劣模仿。
等下面議論一翻,艾倫才拍拍手重新引起了眾人的注意力。
“我相信大家從從多方面了解到了我個人的理念,我自認為看見了我們的本質上的敵人,我們的敵人,那就是自我分裂…我們本質上只有一種身份就是巫師!那些蛇佬腔,易容馬格斯,預言的特殊能力也可能憑空出現在任何出身的巫師身上。我們的身份不是我們自我定義的純血,混血,麻種甚至是染上了狼化症或者變成吸血鬼!我們都還有一個真正的共同身份,那就是巫師!”艾倫用手重重按在樓梯的扶手上,他掃視了一眼在場的所有巫師,在唐克斯身上停頓了一些,“再坐的諸位,有麻瓜,有混血,但更多都是來自純血統家庭,而純血統本事是指家譜中沒有麻瓜或麻瓜出身者的巫師或巫師家族…但實際上,只要追溯得夠久,包括我自己的家族在內,幾乎在所有巫師家族中都能夠找到麻瓜祖先的身影!時至今日,很多純血家庭包括像英國本地的馬爾福家族也會允許成員和混血通婚,比如以前的岡特家族、萊斯特蘭奇家族和布萊克家族,則仍舊要求成員只能與其他純血統通婚,這種拒絕與麻瓜或麻瓜出身者通婚的做法使得這些家族難以為繼,家族內部通婚的岡特家族名義已經斷絕,血脈也就剩下了湯姆還在世,而萊斯特蘭奇和布萊克家族成員數也岌岌可危,更關鍵的,這種習俗對這些家族成員中的異類來說是相當不幸的,這種自我分類讓本該相親相愛的親人們互相排斥傷害…”
這倒是讓尼法朵拉·唐克斯感同身受,她的媽媽安多米達·唐克斯本來應該叫做安多米達·布萊克·唐克斯,是布萊克家族的一員,但因為為了嫁給自己的麻瓜出生的父親泰德·唐克斯而被家族驅除出了族譜,除了本來也很叛逆的小天狼星還認她這個堂外甥女外,其他像有所關系的馬爾福家族則完全不認同她這個親戚。
“我通過研究古代巫師文明,從不講出身隻追求知識,隻追求真理本質的魔法帝國上意識到了這一點,我認出現在我們巫師世界的問題,認出了它,我們發現了它的猥瑣和貪婪,它動搖了我們巫師世界的心靈,是它讓我們在多年以來陷入內鬥讓我們的世界發展緩慢!我們一定要廢黜這害群之馬,我們一定要把這個瘟疫從我們巫師世界趕出去!”而在樓梯台上的艾倫用手指指著天花板,又雙手合攏向抓住自己領子一般吼了出來:“讓我們忘掉彼此的血統和出身!讓我們把舊的這些陋習毀滅,去建立一個更強大更純潔的巫師世界!我們將不斷和阻礙抗爭直到勝利的曙光再次照耀巫師界,這是我們巫師的文藝複興,是我們巫師的崛起!”
在場所有的巫師開始鼓掌高呼, 不少人把手掌已經聚過了頭頂用力拍著就試圖讓艾倫多注意他一眼,連歐文牌桌上那些老頭們也熱淚盈眶站了起來,不管他們的原本的身份如何,不管他們是不是真的認同了這種觀念,包括畫框裡的前校長肖像們也起身鼓掌,這些受鼓惑而響起的歡呼也煽動了更多的身邊人,最後似乎匯聚起在了一起,形成了一種在統一節奏下形成的統一聲音。
“現在,如果你支持我,認同我的決定…那麽請擁抱你的巫師同胞們,而不要在意他們的出身是什麽身份,你們自己的出身是什麽身份,我們今晚的談話也許很快就會被遺忘,但是我們這些先驅為了更美好的世界而所做的一切將永存!”
滿頭鮮豔顏色頭髮的唐克斯在和黛西擁抱後,才覺得有些茫然,鳳凰社長期以來的影響讓她認為自己應該這種事情感到危險和不安,但其中描繪世界的完美和誘惑讓她又產生了有些不真實感的認同。
“謝謝你們,你們讓我又重新看到了巫師崛起的希望…”艾倫的聲音仿佛也被眼前的場面感動得有些哽咽,“接下來,就讓我的兄長倫恩·哈裡斯和保護傘的執行官赫敏·格蘭傑小姐來對大家描述一下為了完成這個目標而制定的先期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