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問出身,唯才是舉……”朱清在聽到楚秋說出這八個字的時候,就驚訝的重複了幾遍。
越是重複,她越覺得這八個字是那麽的神奇,通過它們,她仿佛看到了未來有才之士紛紛來投的景象。
“好,真是太好了。”朱清越想越興奮,激動的拍著桌子,大聲叫道。
發泄了一通後,朱清才回過了神,看著楚秋兩人驚訝的看著她,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一時沒忍住,都怪楚秋出的主意太好了。”
一句道歉都沒說完,朱清就把鍋甩給了楚秋。
楚秋看著臉上沒有一點愧疚的朱清,無語的說道:“這事你還能怪我啊,明明是你接受能力太弱好不好。”
然後兩人就開始了扯皮,楚凌雪在旁邊笑著看著他們兩個,一下午的時間就在三人不知不覺中過去了。
第二天凌晨,朱清就早早的從床上爬了起來,她今天要參加她回來後的第一次早朝。
當然,還沒有得到朝堂承認的她自然不能坐到龍椅上,她的位置在龍椅的旁邊,就像是垂簾聽政一樣,雖然龍椅上並沒有皇帝。
早朝一開始,所有該來的官員都來了,但是並沒有向朱清行君臣之禮,只是向她行了一個臣子見公主的禮節。
朱清也沒多說什麽,只是選擇了回禮,然後早朝仿佛就沒有她的事了。
官員一個個匯報著自己遇到的情況,然後文青一個接一個的解決,解決不了的,也會壓下以後再說。
朱清就如同一個看客,看著一個個官員出列,然後又回去,她根本沒有發言的機會。
不過她依然笑著,絲毫沒有一絲的擔憂,就在早朝將要結束,文青已經準備示意太監宣布退朝的時候,朱清出聲了。
“等一下,有一句話,我不知說不當說。”朱清的聲音不算很高,但是整個宮殿中的人都聽到了她的聲音。
所有人的呼吸都變得緊張了起來,他們一直在等著朱清開口,可是卻一直都沒等到。
當臨近退朝的時候,他們都放松下來後,朱清卻突然開了口,這不得不讓再次緊張起來。
“公主請講。”文青站了出來,拱手恭敬的說道。
朱清笑了笑:“我覺得朗中令在我父皇被殺一事上嚴重失職,你們覺得該怎麽辦才好?”
朱清的問題是笑著問出來的,可是她的聲音落在郎中令李欽的耳中卻如同炸雷一般,他沒想到,這個剛回來的公主竟然會那他這個九卿開刀。
而且還是直接下得死手,別管原因如何,他身位宮中禁衛的長官,竟然作視皇帝被殺,是怎麽都說不過去的。
不過他屬於文青一系,又是九卿之一,所以這件事一直沒人敢揭開來說,他自然也不會主動認罪,想著時間會衝淡一切,可是卻沒想到直接被朱清當作了把柄。
文青朝朱清作了一揖,然後才開口說道:“啟稟公主,關於李欽作視文王被守護者刺殺一事,我已經作了處罰。”
朱清氣憤質問文青:“哦,文書在哪兒?我在宮中怎麽沒有找到?
該不會丞相你心中早有定禮,但是卻忘記寫了吧。”
文青笑道:“這自然是不敢忘的,只是當時公主殿下未歸,不能加蓋玉璽,那聖旨不能生效,所以我就將其留在了府中,還沒有公布而已。”
“原來是這樣。”朱清一臉恍然大悟,心中卻早已罵了起來:“沒有加蓋玉璽,不能生效,那我父皇逝世後那些聖旨都是假的?也沒見沒有生效過啊。”
當然,朱清也只是在心中想想,卻不能說出來,因為現在說了也沒用,只有當她具有一定的勢力後,才能將這些爛帳一一清算。
她現在能做的,只有將李欽敢下九卿之位,然後把朱花安插進去。
所以朱清也沒有在這裡糾結:“哦,既然這樣不如丞相就來說說對於李欽的處罰吧?”
文青點了點頭說道:“是。”
然後絲毫沒有猶豫的說道:“新元963年7月15日早朝,守護者以拜見文皇之名進入朱雀宮。
趁文皇不備,突然出手將文皇刺殺,因其實力強大,郎中令李欽雖帶宮中禁衛殊死阻攔,可仍舊被其走脫。
雖然李欽守衛先皇不利,但念其作戰勇猛,所以免官削爵,三年不得起用,並罰俸五年,不知公主意下如何。”
朱清頓時瞪大了眼睛,她早先就從楚秋那裡聽說過指鹿為馬的故事,當時她還不信,現在她可算長了見識。
“殊死阻攔,勇猛作戰,當時我父皇被殺的時候你們好像只是看著而已,也沒見你們那個動手了。”
在這一刻,朱清深深感覺到了女子身份的暴露給她帶來的代價有多大,前世的時候雖然文青也是極力爭取,也只是保住了李欽家人的性命,李欽還是給她父皇陪葬了。
可是這一世,文青竟然堂而皇之的要保李欽的性命,而且還不是將其貶為庶民,給李欽保留了東山再起的機會。
不過她並不後悔,因為她覺得身份暴露給她帶來的,要比她付出的更多。
“哦,那衛尉鄭闕何在?朗中令當時拚死抵抗,他卻不出手相助,這是為何?”朱清用清冷的眼神看向了文青。
她的意思很明確,要保住李欽的命可以,但必須要拿兩個九卿的職位來換。
文青心中一凜,朱清的話中的意思他自然也聽得明明白白。
特意將鄭闕未出手的事說出, 就是在警告他,不要在耍剛才的花樣,否則她不介意直接掀桌子,不和他玩了。
文青閉上了眼,在過了一會兒後才說道:“衛尉守護皇宮不利,和李欽的處罰相同,不知公主殿下意下如何。”
朱清點頭:“好,從今天起,朱花為郎中令,李毅為衛尉,我想文丞相應該是同意吧?”
文青點了點頭:“本該如此。”
“好,退朝。”朱清說著,就直接離開了朱雀宮。
“楚秋的推測沒有錯,文丞相果然是個守規矩的人。
他答應了給我們一年的時間,在這一年內,只要我能找到借口,我就能將他的人給替換掉,不過如果他也應該能這樣做。
雖然不知道未來如何,但是他今天的確做到了。
那麽接下來,就可以開始下一步了。”朱清想著,眼睛已經看向了遠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