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林之所以幫馬大川破了撫原,主要是想要一塊地盤立足的,是為了他以後的大計才摻合的。
現在撫原已經破開了,徐林估摸著,自己想要陽平集,對方應該不會吝嗇,到時候,自己憑借陽平集為立足之地,就可以大肆發展商業和武裝力量了。
至於再幫這幫義軍破一座城……徐林沒這打算,一是因為這事辦多了容易露餡,到時候被人偷學到了黑火藥的配方就麻煩了。
二則是怕吸引仇恨,要是大魏或是大雍朝廷知道義軍裡有這麽一位大仙會怎麽辦?拉攏還是暗殺掉?徐林不知道,也不願意去賭一把。
何承看到徐林這麽果決,還扯什麽老天爺的旨意,他也不好再請徐林出手了,撇開話題又道:“大仙本事非凡,困於小小的撫原陽平實在可惜了,不知道大仙有沒有興趣去一趟金州?金州是我何氏家族之地,若是大仙願去,我何家必將大仙奉為上賓。”
何承的想法很簡單,能結識這麽一位大仙是幸運的,若是能將這位大仙收為己用就更好了。到時候去了金州,想必家族也會想盡辦法收服這麽一位大仙的。
徐林聽了這話卻是認真思索了起了。倒不是在意什麽大家族的歡迎,而是為了……市場與礦產資源!
天下十八州,在義軍起義之前大魏朝廷與大雍朝廷大約各佔其九。義軍起義後,已經連克兩州,這麽大的市場資源,徐林不可能無視,再加上兩州地盤上無數的礦產,徐林也想搜羅到手上。
而且,現在徐林幫這幫義軍破了撫原城,已經算是朝廷眼裡叛軍中的一員了,而且陽平集離大魏的地盤那麽近,所以徐林有必要抱緊義軍的大腿。
見徐林意動了,何承又連忙道:“我知道大仙修行講究財侶法地,若到了金州,相信我何家能為大仙提供不少的!”
“財侶法地就不必了,”徐林道:“我雖是順應天命破了撫原城,有所收獲,但是也結下了不少因果,所以我想要在我出生之地布下一座大陣,助我避開三災五劫,但陣法龐大,需要不少能工巧匠相助,所以,不知小先生能否為我解決這一問題?”
徐林一番話,在不經意間就提了兩個條件,一是要陽平集,二是要能工巧匠。
“能工巧匠?不知要什麽樣的能工巧匠?”何承問道。工匠也是分類別和等級的。
“沒什麽太多的講究,無論鐵匠、木匠、石匠都行,”徐林說道:“但我要的量很大,嗯……越多越好,而且是願意來陽平集就行了、”
“一定要來陽平集嗎?”何承有點不甘的問道,如果對方咬死了要呆在陽平集就有點不太方便了。
“沒錯,”徐林不理會對方的不甘,果斷道:“陽平集乃是我出生之地,隻有在這裡,我才是被天界所認可的,隻有在這裡,我才有可能有朝一日重回天界。”
面對徐林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何承也無可奈何,總不能壞了對方的修行吧?所以也隻能有點遺憾的道:“隻要大仙願意隨我去一趟金州,我想我何家一定會對大仙鼎力相助的。”
何承想著怎麽著也要將大仙請去金州一趟,至於到時候能不能將大仙收服,就看家族的手段,他也算盡力了。
“一言為定!”
徐林答應了。現在義軍過處,是混亂的,但同樣也意味著百業待興,這個時候頂著大仙的名頭走一趟,應該很容易拿下義軍治下的商業經營權及礦產開采權。
“大仙!大仙!”在徐林和何承約定之際,
馬大川身邊的一個親衛帶著一對小兵趕來了。 “大仙,撫原城已破,官軍已經全部投降,將軍讓我來請大仙和軍事入城,喝慶功宴!”
這就擺上慶功宴了?徐林也不客氣,下了祭壇,就隨對方入了城。
義軍除掉損失依舊還剩一萬多人,但撫原城內,百姓加上士兵,總共不超過七千人。
所以,當徐林進城時,見到了他從未見過的一幕――站在街上的不是起義軍,而是無數哭天搶地的百姓!
因為他們的房子都被搶了,他們被趕出了自己的家!
“這、這麽多的百姓都被你們趕出來了?”徐林覺得自己的良心過意不去。
“嗨,這幫人在城裡享了這麽久的福了,也該輪到咱們了!”對方不痛不癢的說道:“再說了,大將軍早就下了令了,搶點東西就行了,不許弄出人命,也不許強奸良家婦女,所以咱們弟兄們都克制著呢!”
這還算是克制著?
徐林算是見識了一回什麽叫做亂世亂象,而且眼前的亂世亂象可謂是他一手造成的。
寧為盛世犬,不做亂世人,亂世百姓有多慘,徐林見識了。但其實在亂世中也有人可以獲得很奢靡……
當徐林走進知縣府上時有點不敢相信,那在主坐上左右站著兩位美人,並讓美人為之倒酒的會是徐林印象裡那一個虎虎生威、壯實的但又有點憨憨的馬大川馬將軍。
“大仙來了,”見到徐林進來,馬大川立刻站了起來,連忙道:“大仙快快請坐,快,給大仙倒酒!還有小先生……”
在短短的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內,徐林經歷了亂世中的兩個方面,兩個亂世中平常的,但又極端的方面。
底層百姓為戰爭所害,食不果腹,顛沛流離;但梟雄者,如馬大川,雖隻能算小梟雄,卻是可以為所欲為,哪怕他現在下令將撫原城屠城,將城內七千百姓全部殺了,也不會有人將他抓了送官。
在這裡,他現在就是實實在在的一方皇帝,為所欲為!
徐林來的時候就已經是上午辰時三刻了,再加上排兵布陣什麽的準備工作,到現在大約正好是正午時分,也到了該吃午飯的時候了。
徐林在十幾個將領目光的歡迎下和何承走進了原縣令府上的宴客廳。
而宴客廳裡除了那十幾個將領,還有一群細皮嫩肉的女人在伺候著倒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