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肉強食,一直以來就是社會的生存原則。
要麽努力吞掉別人,要麽被別人吞掉。
胡明康處於兩者之間,既不敢奢望吞掉天匯,又不想自己的公司被別人吞掉。
這種人往往顯的可憐,任何一句涉及到他利益的話,他都要慎重再慎重的品味,確保自己的回答能夠讓對手滿意。
他低著頭醞釀情緒,努力製造一件堅強的外衣,來回避剛剛在這間病房發生的一切。
消除尷尬,忘掉被王彪威脅的眼神。
胡明康抬起頭,露出笑臉,笑的有些蒼白無力,然後打了一個電話回公司。
“讓財務部把工人們的工資全部結了!”
“胡總,工人的工資不是在你私人帳戶中嗎?”電話那頭是個女人,不明情況的問。
“先用公司的墊付,我回來再說!”
“明白!”
總之,錢能發到農民工手裡面,張豪此次來的目的算是達到了。
至於胡明康會不會給他公司的員工挖坑,不是張豪關心的問題,何況他公司的員工正無所事事。
接著,胡明康又向報案的派出所說明了情況,王彪長舒一口氣。
慶幸張豪拉住了自己,現在想想,之前的想法簡直是太愚蠢了。
在張豪的身上,王彪學到了不少,至少他知道了一個道理,在動手之前,先用用腦子。
腦子能解決的,比動手來的更爽快。
現在胡明康低頭認錯的樣子,便是他最想看到的樣子。
但是,王彪也清楚,不管什麽時候絕不能放棄武力!
王彪從兜裡掏出了電話,總算可以安心的開機了。
一看,光趙小倩打來的電話就不少於二十個。
“哎,這婆娘,可能是想我想瘋了。”他搖了搖頭,笑著臉上,樂在心裡。
不會一兒,陸陸續續有人打電話過來告知王彪,錢已經收到了。
他也收到了短信,卡裡轉進了五萬塊錢。
“胡老板,我王彪不是不講道理的人,先給你道個歉,先前魯莽了,這一年來也得感謝你,給了我們這群人一個賺錢的機會,有個名人說過一句話,和氣生財,現在我把這句話送給你!”
王彪一本正經的說,顯得特別有文化。
“彪哥,你說的對,明年的工程,你們還來不?要來我給你們留著!”胡明康討好說。
“再看吧,胡老板,你好生養傷,我就先走了。”
“好,等等……”胡明康叫住了三人。
張豪站在門口轉過頭,“胡老板,你還有什麽事嗎?”
“兄弟,你貴姓?”
“免貴姓張!”
“你是怎麽認識王小姐的?”胡明康急切的想搞清楚這個問題。
張豪微微一笑,“她想睡我,但我沒乾,所以她還在努力!”
甩著手出了門。
胡明康有點懵,世上還有如此清高的男人嗎?
三人下了樓,張豪禮貌的到前台對護士說了聲謝謝,畢竟人家幫了自己,禮貌還是要有的。
“誒,你在哪裡搬磚?我抽空去看看你!”一個護士含蓄的說。
“不用了,謝謝。”出了門。
拿出車鑰匙按了一下。
正對面的那輛大奔閃了閃燈。
護士看著張豪一步步朝著大奔靠近,最後坐上了車。
她氣的跺了一下腳,後悔了。
為什麽剛剛會嫌棄一個搬磚的了?
搬磚開大奔嗎?她腸子都悔青了,幸福就在眼前沒把握住,應該用一點小心思去勾搭的,然而為時晚矣。
她並不知道張豪坐的大奔是租車行租來的。
“孔支書,我們稍稍快點,不然回去還得補一天的租金!”張豪說。
“沒問題。”
回到彭江縣城已經是晚上了,孔支書連開了一天一夜的長途,精神有也承受不住。
在縣城開了房休息一晚。
王彪順便去商場給家裡人買點東西回去,逢年過節的,兩手空空回去也不好。
張豪與他一起進的商場,直接上了三樓。
時間八點半,玉靈露的專櫃還開著。
張豪輕輕的走上前,蒲憶正在給兩個客人介紹酒。
她看見了張豪,笑了笑。
張豪伸手讓她先忙。
蒲憶的美貌有種天生的吸引力,不管男女老少,看著她都覺得舒心。
算是她在店員這個位置的優勢,加上她的熱情,基本上進店裡看酒的,最後或多或少都買了一兩瓶。
客人提著酒出了門。
張豪走了進去。
蒲憶將錢放到了抽屜中,端莊大方的走出來,笑著說:“張主任,你是又來關心離婚婦女了嗎?”
張豪聽著想笑。
“粑粑!”突然從後面跑出來一個孩子,一把抱住了張豪的大腿,嘟著嘴,“粑粑,你總算回來了!”
張豪頓時驚了。
突然冒出個兒子來,而且這麽大一個。
男孩看樣子應該三歲多一點,遺傳了她媽的好基因,生的十分好看。
張豪看著蒲憶,攤開雙手,玩笑道:“我記得那年你沒給我提過他的事情!”
蒲憶笑道:“張主任,玩笑不能亂開哦,說了要算數哈。”
張豪笑著蹲下抱起了男孩,溫柔的問:“你叫什麽名字啊?”
男孩趴在他的肩上,小臉蛋使勁往他臉上蹭,“粑粑,你怎麽連我名字都不記得了!”
小男孩很委屈。
“鑫鑫乖,來媽媽抱,他是你張叔叔,不是你粑粑!”蒲憶安慰道。
“騙人,媽媽騙人,你明明說過粑粑長得很好看。”男孩抱著張豪不松手。
張豪心裡了開了花,莫名其妙鑽出來的兒子眼神真好,這麽小就有一雙欣賞的目光,前途不可限量。
蒲憶無力了。
“沒事,讓我陪他玩玩!”
蒲憶在一旁講了一些以前的事兒,鑫鑫在一歲多的時候,她就離婚了, 一直以來都是騙著鑫鑫,說他的爸爸出國了。
張豪聽著心酸,幼小的心靈從小遭受了撞擊,慶幸的是現在他或許還聽不懂。
十點整,商場關門。
張豪抱著鑫鑫下了樓。
“鑫鑫,我要去睡覺了哦,明天再來陪你玩好不好?”張豪揮揮手。
“粑粑,你不和媽媽睡嗎?”
張豪差點噴血,童言無忌,孩子太天真了。
張豪告別後,鑫鑫牽著蒲憶的手,抬頭望著自己的媽媽,“媽媽,媽媽,你蹲下來,我給你說個悄悄話!”
蒲憶笑了笑,蹲了下去,鑫鑫湊到她耳朵邊,雙手捂著耳朵說:“媽媽,其實我知道他是張叔叔,我故意喊粑粑,嘿嘿嘿!”
蒲憶看著鑫鑫笑的燦爛的臉,一把抱住了他,淚流滿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