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情慣性也蠻有意思的,原始劇情當中,凌楚楚是作為女鬼被抓住,甚至還有人懷疑她其實是真凶,鬧了好一陣兒。
如今劇情被齊山破壞,凌楚楚反而自己送上門去了。
其實,也跟齊山有關系。
那天晚上,百鬼竹林中發生的事,將凌楚楚給嚇得夠嗆,她現在甚至懷疑百鬼竹林裡面真的有女鬼。
而前段時間,她私自假扮女鬼,享用了不少的貢品。
如果當真追究起來,也是一個不小的罪名。
萬一被女鬼糾纏,膽大如凌楚楚,也會嚇得寒毛倒豎的。
所以它就自動送上門去,準備詢問一下小艾,女鬼到底存不存在?
傻白甜遇到包黑炭,三言兩語之間,就把自己之前假扮女鬼的事情給透露了出去。
包黑炭之前就與凌楚楚相識,如今見面,又說了高麗太子打賭的事情,讓凌楚楚甚感憤慨,於是決定幫忙。
就這樣,兩個人又攪在了一起。
公孫策又來找包拯求助,一行人就要跟這個案子連在了一起。
只不過,這一回殺人的壞人,同樣也換了殺人手法。
沈良製造的密室殺人現場不複存在,反而是房頂多了一個大洞。
而考慮太子是因為利劍穿透了百會穴而亡。
外賊闖入,行凶殺人,這需要搜尋的范圍可就大了,而且那痕跡過於凌亂,線索多到爆炸的時候,反而相當於沒有線索。
而且別看包拯聰明,他不懂武功呀,沈大哥又受傷,此時還無法起床,即便勘察了現場,他也找不到太多的疑點。
公孫策同樣如此,他已經加緊叫衙役排查可疑人士,仍然沒有發現靠譜的。
長安進了死胡同,三人又跑到了春風得意樓,坐著吃瓜子。
這是他們標準的查案程序。
黑炭頭負責提出疑問,公孫策負責常識性解答,凌楚楚則負責胡亂說。
然後必定有一句話啟發黑炭頭的奇特思維,隨後由公孫策的正常思維補充,正奇相和,直指案件漏洞。
這一回也不例外,幾個人坐在這裡,半盤兒瓜子都沒有吃完。
凌楚楚就將那天晚上遇到女鬼的事情,給說了出來。
眾人心中大奇,包拯倒是滿心懷疑。
不過幾個人稍一合計,立刻決心去百鬼竹林一探究竟。
天,很快就暗了下來。
百鬼竹林再次升起濃鬱的白霧。
凌楚楚一行三人,緩步靠近百鬼竹林。
指著眼前的白霧,凌楚楚說道。“快看,我沒有騙你們吧,這些天百鬼竹林,每到天黑之時都會升起濃霧。
這濃霧可見度極低,而且濕氣太重,你們跟在我身後,千萬要跟緊了,不要走丟呀。
我們現在可是去抓女鬼,萬一要是走丟了,先被女鬼抓去了,我可不管啊。”
包拯和公孫策不以為然,不過也不想與女人多計較,都是嗯嗯啊啊的答應了,然後亦步亦趨的跟在後面。
三人穿過竹林,從另一個方向逐漸靠近湖面。
果然,隨著漸漸靠近湖面,霧氣也越來越淡薄,走到湖邊草叢的時候,眾人終於看到30米之外了。
湖面上隱隱約約亮著燈光,此時天還沒有完全黑,只不過頭頂黑雲壓下,顯得沒有光亮罷了。
然而在這種環境之下,前方的湖面上竟然亮著一盞燈。
這讓包黑炭和公孫策都大感好奇。
三人又向前了一段距離,這才看清湖面的情景。
“這,這…”
包拯兩個人都吃了一驚。
眼前的湖面上,竟然出現了一段精致的棧橋,湖心亭上,白紗籠罩,只有一女子在撫琴。
這女子看不到容貌,只能看到她婀娜多姿的背影。
然而邊叮叮咚咚的樂曲之聲,配上空靈的長吟。
雖然十分怪異,卻非常悅耳。
“這怎麽可能!兩天前我們還來過這裡,湖中明明什麽都沒有,不可能在短短兩天建起如此龐大的建築。”
包拯終於說了句完整的話。
“沒錯,此事必有蹊蹺,包黑子,咱們上去看看!”公孫策說道。
“不能去!她是女鬼,是真的會吃人呢,昨天晚上我親眼所見,兩個醉鬼被他吸成了乾屍,骷髏頭還在那邊呢,不信我帶你去看看!”
楚楚連忙阻攔,隨後竟然真的拉著兩人又向後走了幾步。
“不要拉我了,有什麽事直接上去問清楚就好了嘛?幹嘛要去看看乾屍?你……唔!”
包拯一句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凌楚楚突然捂住嘴巴。
凌楚楚神情緊張,低聲道:“不要說話,有人在靠近,速度非常快!”
見她神色嚴肅,兩人對視一眼都蹲了下來。
隨後,只不過三五個呼吸,一道道黑影如鬼魅一般突然出現,沿著湖邊依次站好。
這些人神秘之極,通體黑袍,袍子上繡以紅文,紅黑相間,如同乾枯的血跡。
這些人從頭包到腳,沒有一絲皮膚露在外面,就連面部也是被青銅面具所阻擋。
琴聲突然斷了,亭中的白衣女子突然歎了一口氣,翩翩起身,走出了湖心亭。
側身望著湖面上硬起的倒影,幽幽的道:“大哥既然來了,為何不現身相見?”
話音剛落,包拯就覺得眼睛一花,白衣女人的身後猛然黑氣籠罩,瞬間又出現了一個黑衣男子。
此人打扮倒是正常了一些,不過仍在骨子裡透著一股怪異的氣息。
此人頭戴公子巾,身穿公子氅,手持一把紙扇,卻並未開合,而是拿在手心中,擺在身前。
儀容出色身材挺拔,就連最嚴格的書院先生,都不會在此人身上找到一絲一毫不合規矩的地方。
無論從哪方面看,此人都是一個完美的書生形象。
然而就是這個書生,卻通體淡紫色黑袍。
衣袍雖然精致,卻透著一股邪惡的味道,讓人看到他的一瞬間,就會產生發毛的感覺。
黑衣書生微微一禮,聲音溫潤。
“多年不見,不知小妹是否安好?”
白衣女子搖了搖頭:“大哥,整個明月訪的人都知道,黑白無常,親密無間,魑魅魍魎,翻臉無情。
你我雖然是親兄妹,卻比之黑白無常,差了很多,又何必在這裡假惺惺的關心呢?
小妹我被困百鬼竹林,受罰廬州城外,還不是因為大哥害的嗎?”
黑衣公子微微一笑:“小妹說的哪裡話,當初如不是你私自出動,為了一個所謂的未來夫婿,就去找萬獸山莊的麻煩。又怎麽會被鬼帝所罰。
我所做的,只不過是提前將你那個未來夫婿削成人棍,好方便你帶走而已,這是幫你啊,怎麽能說是害你呢?”
白衣女子搖頭:“我不與你爭執,大哥只是說你的來意就好!”
面對白衣女子冷冰冰的態度,黑衣公子明顯不在意,神態自若的道:“孟婆大人有令,廬州異動,竟有殺手敢不奉我明月坊之令,私自出手刺殺高麗太子。
此乃違背我明月坊之令,需殺之以儆效尤。
特令魑魅魍魎前去處理此事,必要將相關人等斬盡殺絕!”
白衣女子躬身:“魑魅領命!”
包拯等人在旁偷聽,聽到一連串的殺字,頭皮發麻眼皮亂跳,後脊背一股股的涼氣襲向頭頂。
明月坊?究竟是什麽地方?敢與魑魅魍魎為號,想來不是什麽好人。
不過,他們竟然知道誰是刺客。
包拯與公孫策對視一眼,兩人同時點頭。
這件事決不能放過。
那高麗太子隻給了3日期限,如若不能破案,廬州城滿城途徑,如此大的乾系,他們不敢擔。
凌楚楚卻明顯松了一口氣,原來這個白衣女子是人,並不是鬼,只要知道是人那就好了。
不用一直提心吊膽的了!
不過,凌楚楚也是初出江湖。
她雖然知道有一個武林,卻從來沒有遇見過,如今突然見到明月坊,眼睛一亮。
三人正準備繼續偷聽,就聽見黑衣公子笑盈盈的拱手:“恭喜小妹脫離困地,如此喜事,怎能不血祭相賀?正好不遠處有三隻走失的小貓咪,不如就借一借他們的頭顱,就當偷聽的報酬好!”
白衣女子還沒有說話,包拯三人就是一驚。
凌楚楚低聲道:“不好,他們發現我們了,快點跑!”
對面這些人,明顯都是殺人不眨眼的狠角色。
包拯雖然有些固執,卻並不傻,關鍵時刻是舍得逃命的。
被凌楚楚一拉,三個人瘋了一般向霧氣中衝了進去。
大霧彌漫,可見度不高,只要能夠衝進去,逃跑的希望還是很大的。
可是,卻聽身後黑衣公子輕笑了兩聲。
“看來我們三位小朋友,想玩兒玩兒捉迷藏啊。不過想要在小妹的白惡雲煙中,純粹是癡人說夢。小妹,你該不會是想將他們三個放走吧?”
白衣女子淡淡的道:“大哥又何必著急呢?進了我的雲煙,只要我不放他們出來,就是千軍萬馬也走不出來一個。”
果然,話音剛落,包拯三人竟直接從原來進去的地方又衝了出來。
一看到黑白二人,三人都是大驚失色,急忙忙回身再次衝進了白霧。
幾分鍾之後,再次出現這兩人眼前。
包拯一擺手,擋下倉皇失措的二人:“不對勁,我們明明走的是直線,為何會原路返回?難道我們中了幻象?”
公孫策急叫道:“這個時候,還管什麽幻象不幻象,人家要殺咱們,還不趕緊跑!”
“如同沒頭蒼蠅一般的亂跑是沒有用的!而且從剛才的兩次就可以看得出來,對方顯然有辦法控制這白霧,我們進入白霧就是自投羅網。而且說不定,這白霧還有毒!”
凌楚楚驚道:“白霧有毒,有什麽毒?”
一邊說著,她還一邊用袖袍捂住鼻子。
包拯搖頭:“我也不知道,雖然跟著娘看過幾本醫書,卻並沒有精研。從來沒有見到過類似的事,不過這白霧絕對不一般,不知道你二人注意到沒有,我們兩次衝入,白霧的可見度兩次都不同,似乎在急劇的變濃。”
公孫策也冷靜了下來,他補充道:“而且對方一直沒有追趕的動作,那麽對方如果不是虛張聲勢,就是對擒住我們三人信心十足,就像是蜜罐中的老鼠,再怎麽跑也跑不出罐子。”
凌楚楚道:“那怎麽辦呢?就束手就擒嗎?他們可是要殺了我們誒。”
包拯搖頭:“未必,那名黑公子舉手投足之間,都是儒家做派,說不定可以以理相通。走,我們上去搭話!”
凌楚楚驚叫道:“上去搭話,你瘋了?”
“這叫置之死地而後生,更何況我們還有其他路可走嗎?”
包拯攤了攤手,臉上露出幾絲苦笑。
凌楚楚左右看看,終於放棄。
三人整了一下衣冠,這才緩步向黑白二人走去。
三人走到湖邊,穿過黑衣守衛,遠遠的做了一個揖,朗聲道:“學生包拯,公孫策。攜朋友凌楚楚,誤闖貴地,不知禮數,還望主人恕罪。”
黑衣公子躬身還禮。
“不敢當主人之稱,我等也是借此地做事罷了。小妹,怎麽還是如此不知禮數?”
白衣女子無動於衷:“大哥喜歡講究先禮後兵,小妹卻喜歡直來直去。都要取人性命了,還假惺惺的作甚!”
黑衣公子是有些責怪的,看了白衣女子一眼,略帶歉意的道:“三位勿怪,家教疏忽。”
三人咽了口吐沫。
互相看了看,凌楚楚叫道:“你們到底是什麽人?為何口口聲聲要殺我們?”
黑衣公子微微一笑:“我等乃明月坊之人,特來廬州城,清理刺殺高麗太子刺客,此事機密,不可外傳,三位既然偷偷看到,就只能怪你等命不好。
這輩子就舍了吧, 下輩子投胎,記住不要好奇心太重,否則會沒命的。”
話說完,不等三人回答,直接抬起手做了個手勢。
三人隻覺得眼前一花,周圍瞬間聚攏了一圈黑衣人,對方舉刀就砍。
包拯眼睛一閉,心叫我命休矣。
“等等!”
白衣女子突然叫了一聲,黑衣人的刀鋒頓時停下。
幾把刀尖距離三人頭頂只有拳頭距離,帶起的勁風,刮得三人臉皮生疼,如此巨力,必然難以製止。
誰知,隨著白衣女子話音剛落,刀鋒竟生生的停了下來。
包拯二人不懂,凌楚楚可是心中咯噔一下。
壞了,全都是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