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院兒,齊山將小三兒招了過來。
小三兒站了半天,也沒有等到齊山說話,心中瑞瑞,小心翼翼的道:“少爺,您這是…?”
小三兒覺得自家少爺今天眼神有些古怪。
齊山這不是古怪,而是驚歎莫名啊。
他這個哥哥,簡直猛的一塌糊塗。
昨天晚上竟然稀裡糊塗的被當做小艾,掠進了高麗入住的來儀閣。
後來,高麗太子細皮嫩肉,讓一直處於饑渴狀態的錢虎,瞬間爆發。
讓其被迫成為了首代菊花殘代表人物。
幹了這麽驚人的事,竟然還能全身而退,現在只不過是被打了些板子,不疼不癢的被關在監牢裡,等待下一次越獄的時機。
牛人啊,驚得齊山眼珠子都快要掉了。
這老天爺創造的劇情,就是比自己寫的要精彩得多。
昨天晚上山君反悔,齊山重新觀看了一下事件過程,覺得這個人物還是沒有表現好,應該更加乖張一點才對。
正想著下次出場說什麽台詞兒的時候,另一邊就傳來了驚人的消息。
心思電轉,隨後漸漸消散。
齊山搖了搖頭,說道:“其實也沒有什麽事兒,就是想告訴你一聲,你哥又被抓回去坐牢了,不過不必擔心,有高麗人在中間插了一腳,只是打了30大板,越獄的事情就輕輕揭過了,想來,應該是沒有事了!”
小三兒眼圈都紅了,抹著眼淚道:“太好了,謝謝少爺。我哥他瘋瘋癲癲的,現在也不指望他能恢復正常,只要能保住一條命就好。”
“行了行了,不必哭哭啼啼的!我叫你給我找的戲班子找來了沒有?”
“找來了,找來了,聽說是唱堂會,整個戲班子都高興壞了,等過了晌午就會過來,到時候少爺您想聽什麽,直接遞牌子就行!”
齊山點點頭:“我知道了。去找賈大嬸兒吧,這件事情辦的不錯,叫她賞你一個肘子吃。”
小三兒破涕為笑。
“多謝少爺,賈大嬸的手藝,我可是饞了好久了。”
齊山罵道:“饞個屁,哪天我吃飯你不偷嘴,滾滾滾。”
小三兒忙行了一禮,扭頭跑了下去。
齊山悠然躺在躺椅上,視網膜上數十個畫面層層疊疊。
齊山鎖定了一個畫面,迅速放大。
略微沉吟了一下,微微點頭。
“高麗人已經在逼迫限期破案了,問罪的折子也遞了上去,那麽時機也差不多了。
這顆棋子也可以出現了。”
齊聲閉上眼睛。
“還得需要一個輔助才行,用什麽形象好呢?”
“對了。既然想塑造一個這樣的角色,不如就乾脆使用原版配套,這樣看起來還配一些。”
齊山微微點頭,心中有了決定。
就在這時,福伯突然出現在旁邊。
“少爺,實驗室說內力的研究有結果了?”
齊山微微驚訝:“這麽快,還不到24小時?”
“沈良的克隆人只需要兩個小時就可以批量生產,又有他體內是實時傳輸的生物數據,實驗室在四個小時之內就鎖定了這股生命能量,之所以耗費了一晚上,只是在選擇更好的壯大方案,和測試挑選更加有效的使用方法。”
“哦,這麽說的話,實驗室已經創造出速成的絕世神功了?”
“少爺,您不能說不嚴謹!”福伯呵呵笑道。
“少扯淡,直接說!”
“是,”福伯微微低頭,說道:“根據少爺您的要求,實驗室從不同的方向,選擇了幾種最有效率的使用方法。
目前為止,只是簡單分為敏捷型和力量型,後續細分項目仍然在規劃中。”
“由於實驗室找到了這種特殊生物能量的頻率,並且破解了能量轉化方程式,因此我們可以利用核聚變反應堆加上無線傳輸的形式,遠程供應內力。
不必擔心內力的消耗,在外在的表現形式上,會更加有視覺效果。
例如這一具軀體內,就加載了敏捷型。少爺,您需要看一下嗎?”
齊山擺擺手:“別廢話,快點兒!”
福伯微微一笑,向前邁了一步,整個人卻忽然出現在了齊山的左側,再邁一步,又出現在右側。
他明明是在普通的走路,位置卻飄忽不定,沒有中間移動的過程,好事在不斷的閃爍。
視覺效果上非常驚人,然而在齊山式網膜掃描下,卻能夠通過空氣的流動推算出福伯移動的軌跡。
齊山睜大了眼睛:“內氣外放,竟然還能產生影像固化的效果?這種能量還真是有意思。
好,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福伯微微行禮,整個人毫無征兆的消失不見。
齊山摸著下巴,輕笑道:“有意思,有點兒意思。不過這樣一來,即將登場的角色就豐滿的多了。
對了。還得需要一些高麗士兵才行,高麗人帶了多少人進入宋國來著,好像是一千人吧。
雖然少了點兒,暫時也夠了!”
齊山微微抬手,一道空間門出現,山君緩步走了出來。
他晶瑩剔透的面容上,帶著淡淡的傲氣。
見到齊山,拱手行禮。
“莊主!”
齊山點點頭:“看來你的智能升級方向是對的,現在加載了敏捷型真氣,戰鬥力方面應該有大幅度提高了吧?有件事情需要你去辦!”
“請莊主吩咐!”山君低頭。
“去一趟城外高麗軍營,將這個東西扔進去。”
齊山遞給他一個金屬膠囊。
兩指寬,一指長,有點像扁平狀的鋼筆。
山君接過,低頭行了一禮,向後退了兩步,整個人突然消失。
齊山嘿嘿兩聲:“這個人氣還真是有點兒意思。”
搖了搖頭,從旁邊的果籃中抓了一個蘋果,輕輕咬了一口,慢慢閉上眼睛。
——
來儀閣,高麗人與大宋人吵成一團。
這麽說並不準確,應該說是高麗人在強詞奪理,要求送人給他們一個交代。
大廳中,高麗太子的屍體就擺在中間,上面蓋了一層薄薄的白布,高麗人在左,送人在右。
公孫府尹苦著臉勸道:“有話好好說,不要激動,不要激動。”
公孫策卻不管他老爹,邁步而出,淡淡的道:“既然發生了命案,那就要一查到底,我們以這條件綜合起來,唯一得到的結論就是,殺手一定在我們中間,所以我想問,在命案發生之時,諸位使節在什麽位置?”
眾人都瞪大了眼睛,等待對方回答。
安靜了幾秒鍾之後,高麗郡主當先回話。
“案發當時我正在房中,我的兩名婢女可以作證。”
七皇子道:“之前我在東門那家春風滿月樓喝酒,一直到後半夜我才回來。回來的時候,皇兄的屍體已經擺在大門口。”
說到這兒,七皇子似乎又想到了什麽,補充道:“對了,我在喝酒的時候,還和一名醉漢起爭執,酒家的人都看到了。”
崔尚書道:“我當時獨自在房間裡練劍,我想守夜的衙役都可以為我作證。”
樸將軍道:“我一直奉命駐守城外,事發之後才匆匆忙忙進城,士兵們都可以做成。”
這一下,思緒又進了死胡同。
公孫府尹說道:“守衛如此嚴密,眾人的不在場,證據又如此充分,難道不是人,真的是女鬼不成?”
就在眾人都沉思不語的時候,一道熟悉的聲音從眾人後方傳來。
“鬼,是一定有鬼的,不過不是女鬼而是內鬼!”
這一句話,所有的人都傻了。
他們急忙轉身,將目光投向了屏風後面。
樸將軍急不可耐,一把將屏風扯開,露出後面的一張華貴床榻。
床榻上,正有一個穿著打扮,樣貌長相與高麗太子一模一樣的男子,正端著一杯酒,似笑非笑的看向眾人。
他動作隨意,似乎根本不將華貴的床榻當作一回事,就那麽穿著靴子,一腳踩在床榻上,另一隻腳踩在下面的地毯上,身子斜斜倚著繡墩。
整個人散發著一種頹廢,慵懶的氣息。
在床榻旁邊,一名穿著紅色官袍,頭戴紅色奇怪官帽的女官,正一臉淡漠的看著眾人。
“太子?!!”
眾人都震驚了。
為什麽會又出現一個太子?
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剛才死的那個又是誰?
高麗太子卻懶散的扣扣耳朵,對眾人的驚訝並不在意,裂了咧嘴,懶洋洋的道:“我還沒耳聾呢,聽得見你們說話,用不著這麽大聲!”
樸將軍激動道:“太子殿下,太好了,你真的沒有事。”
七皇子也跟著道:“皇兄,你沒有事真是太好了。”
高麗眾人表情各異,大宋一方卻齊齊松了一口氣。
而公孫策你的注意力卻明顯的另一個地方,他上前一步,拱手道:“在下先恭喜太子殿下平安無事,而後想要請教一個問題,剛剛太子口中的內鬼,是為何意啊?”
太子眼角瞟了他一眼,輕哼道:“我說的又不是高麗話,你聽得懂,聽得懂自然就明白,問我作甚?”
說完了這句話,隨即就不再搭理公孫策,反而看向了他爹公孫府尹。
“公孫真,你該不會以為這件事就完了吧,這個廢物雖然是我的替身,但就這麽不明不白死在房中,我可是不乾的。
別忘了,向大宋皇帝問罪的折子已經發出去了,你頭頂的烏紗帽分分鍾不保。給你三天時間,找到殺人真凶,有沒有問題?”
雖然太子說話毫不客氣,公孫府尹卻松了一口氣。
既然肯追究,那就說明還有商量的余地,只要不直接打起來,就沒有問題。
不是還有三天時間的嗎?更何況真正的太子並沒有死,死的只不過是區區替身而已。
因此,刺殺太子事件雖然還存在,其重要程度卻大大降低,公孫府尹久在官場打滾,自然知道這裡面的貓膩。
因此面上嚴肅領罪,心底卻放松了不少。
訓斥兩句,高麗太子緩緩起身,眼中掃過高麗的所有人後,將目光盯在了樸將軍身上。
“樸將軍,你現在能耐大了,竟然敢給我明目張膽的惹事,惹了事兒屁股還不擦乾淨。
本太子被刺殺一事,你負有不可推卸責任,說說吧,應該怎麽辦?”
樸將軍撲通一聲跪下:“屬下知錯,不應該去強搶民女,還請殿下責罰!”
周圍的人都冷眼旁觀,不敢出聲。
太子冷笑一聲:“有人想殺我,這很正常。那是別人的事,可是自己作死就說不過去了。這樣吧,我是個公平的人,咱們賭一把,如果你贏了,這件事就一筆勾銷。”
“如果屬下輸了呢?”
眾人都盯著太子看。
“別緊張,輸了也不要你的命,只不過是降降你的官職而已。”
樸將軍松了一口氣,“屬下願意受罰!”
“好,那就拿色子來,小葵!”
高麗太子話音剛落,旁邊一直侍立的女官立刻手一翻,托著一個精致的篩盅遞了過去。
高麗太子接過,打開將裡面兩顆色子給樸將軍看了一眼,隨後扣上,輕輕搖晃了兩下,直接放在了腳下地毯上。
“說吧,你是要大還是要小?”
大宋一方人面面相覷,都覺得太子殿下瘋了,賞罰之事竟然以賭博輸贏論定,簡直滑天下之大忌。
不過,對方是鄰國太子,自己基本想要勸說也沒有理由。
因此只能強壓下心中的荒誕感,靜靜的冷眼旁觀。
其實高麗方面眾人也覺得有些怪異。
高麗太子雖然以前就荒誕不羈,甚至桀驁不馴,可也沒有到現在這種程度,難道是替身被殺被刺激了不成?
樸將軍猶豫半晌,沉聲道:“要大!”
“好,那我就要小!”
高麗太子嘿嘿一笑,用腳踢翻骰鍾,露出托盤中兩顆色子。
“235點小。嘿嘿嘿嘿,是本太子贏嘍。”
樸將軍沉默不語。
高麗太子摸了摸下巴, 嘴角泛起一絲詭異的笑容。
“別緊張,樸將軍,不過是將官職而已,沒有什麽大不了的,讓本太子想一想,那就將你將至……”
眾人凝神,樸將軍微微抬頭。
太子眼睛一睜,道:“宦官!”
“什麽?!”眾人大吃一驚。
樸將軍愣了一下,隨即就要暴起發怒。
高麗太子連眼角都沒有甩他一眼,只是低頭將腳下的骰鍾又拿了起來,道:“小葵!”
隨後紅光一閃,那女官就半跪在了樸將軍身側,右手持的匕首微微舉高,一滴鮮血順著刀刃滑落地面。
“啊——!”
幾秒鍾之後,一聲慘驚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