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幕奇異的目光
沃爾-暴虐者的斧頭似乎為這場慘烈的戰鬥劃上了一個休止符。
他高聲咆哮著,就像是想把這段時間積壓在自己胸腔裡的全部怨氣都擠出去一般的怒吼著,邁動著自己的步伐,舉著自己的斧頭――狂暴化讓沃爾-暴虐者短暫的忘記了疼痛,忽略了自己的身體已經是受了重傷的事實,他用盡了全部的力氣高舉起了自己的武器,然後在那個高階法師的靈魂忽然被心靈術士的靈能給攪得一團糟的時候猛然劈了下去――
然後就是一陣猛烈的響動聲,高階法師身上的法術護盾在這一刻起了作用,但也僅僅是起了作用的程度而已了。隨著一陣清脆的響聲――那是每一個法師都必須熟悉的,但卻也是他們最不想聽到的護盾破裂時發出的聲響,沃爾-暴虐者的斧頭就斬擊到了高階法師的身上。或許更高層次的法師有更高明的防禦手段,比如防護魔法武器亦或者是鋼鐵守護之類的大法師才能使用的的經典防護系法術就足以讓一個法師傲然於所有菜刀職業之上了。
但很遺憾的是,雖然觸碰到了5層魔網,但眼前這位施法者並沒有更高明的守護手段了,因此他最終被沃爾-暴虐者的斧頭披中了自己的肩膀,一道血痕出現,然後就是高階法師不斷的慘叫聲――
蘇晨在成功之後卻是感到了一陣荒謬,一個至少可以觸碰到5環奧術,已經覺醒了自己‘真名’的高階法師就這樣死在了他的面前?他感覺眼前這個法師根本就不會戰鬥。一個二環的隱形術或是鏡影術就能讓一個法師規避大多數的正面衝突。而在面對強敵的時候用火球直接轟面也不是一個真正法師應該做的,那更像是術士或者是邪術師會做的事情。
真正的法師反而不會使用火球結束戰鬥,無論是目盲術;催眠術還是恐懼術都是不錯的選擇。這些低階魔法有時候真的可以在法師的手中綻放出不一樣的亮眼表現。但這個高階法師的各種行動簡直堪稱是最標準的炮台主義者,蘇晨無比懷疑這個家夥記憶的全部法術都是各種爆裂法術,這就好像在遊戲開服之前蘇晨從遊戲論壇上了解到的諸如‘飛彈神教’;‘五火球神教’之類的炮台主義者的人物升級路線圖。
什麽就職高環奧術學者之後使用魔法飛彈;強效飛彈;極效飛彈;艾薩克飛彈風暴;強效艾薩克飛彈風暴;極效艾薩克飛彈風暴……從1環一直到9環都使用魔法飛彈系列的法術,這樣確實可以體會無上的轟殺快感,但一旦遇到克制你的敵人就很尷尬了,更何況可以克制這個套路的方法還不少。所以對於一個睿智的法師來說無腦的使用轟殺法術是最下級的手段。
這個家夥根本就不像是一個合格的奧術施法者!蘇晨無比的確認這一點,哪怕是炮台術士也不會用這麽無腦的手段來進行轟殺,這個家夥就像是一個根本就不懂魔法的人忽然掌握了強大的力量,但他卻缺少與他的力量相匹配的智慧,所以最後才會落得一個被殺的結局。
蘇晨走到了他的面前,低頭看著這個可以用‘法師之恥’的家夥,此時他還沒有斷氣,還在艱難的想要念出什麽咒語來,或者這隻是一個人瀕死前的什麽遺言?蘇晨分辨不出來,但很顯然隻有死去的法師才是一個好法師,所以他幾乎沒有任何猶豫的就拿起了匕首刺了下去。鋒利的匕首很快的割開了這個法師的咽喉,而隨著這位法師最終咽氣,蘇晨也得到了一筆不菲的經驗值,而史詩任務也更新了冒險日志。
蘇晨站了起來點開了日志,然後他的眉頭就皺了起來。
【我又殺死了一個法師,如果我記得不錯的話這應該是我殺死的第二個死靈法師了。但這個死靈法師很顯然不是一個嫻熟的奧法使用者,而且在殺死他的時候,我隱約的感覺到有什麽東西已經開始關注我了,默默的,遙遠的,輕輕的……關注著我。】
蘇晨看到這個日志的時候簡直是頭皮發麻,然後他匆忙的點開了自己的人物狀態列表,果然看到了一個名為【奇異的目光】的buff,上面的介紹隻有一個【你感覺你被盯上了】這樣的表述。而在仔細感受的時候, 他也確實感覺到有什麽‘人’在自己的身後看著自己,隻是之前剛剛才結束了戰鬥,他一時之間沒有發現而已……
蘇晨吞了一口唾沫,他低頭看著那個咽氣的家夥,不由得苦笑了起來:看來殺死這個家夥並不是終點,而僅僅是一個開始。
而自己不過是職業等級剛剛達到2級的一個小菜鳥啊――蘇晨抬起頭忽然之間有些想發笑,也不知是為何。
……
當剛剛恢復了一點力氣的布魯索用自己打滿了繃帶的身體從地下室扛出一袋肉食的時候,蘇晨發現這個男人的臉上總算是露出了松了口氣的表情。此時他已經和柯迪爾清點了他們的戰鬥損員――幾乎沒有人是沒有受傷的,陣亡的人也不在少數,有幾個雇傭兵傷勢嚴重到此生都不用再考慮上戰場的地步了。
被火球術洗禮過的諸位的損傷實在是太大了,大家扛著肉食和傷員走下了山間的小道,無論如何他們獲得了一些足夠吃飽的食物,而對於沃爾-暴虐者來說他也為部落消滅了一個強敵,因此哪怕他的傷勢是諸位中最嚴重的一位,但他還是豪爽的哈哈笑著幫著大家搬食物,在這個頭腦有些簡單的蠻族眼裡,商隊裡的人很顯然已經提升到了‘戰友’的地步了,而對於戰友,蠻族總是很大方的。
隻是當他們走下山間小道的時候,他們發現原來商隊駐扎的地方已經多了一些不速之客。
“我以帝國的名義征調了你們,平民們。”
臉上帶著濃濃的煙熏的女騎士長騎著馬居高臨下的這樣說道,“帝國需要你們的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