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幕圖窮匕見
紅袍法師正在準備法術——或許對於真正的大法師來說群體傳送術可以說是信手拈來。或許對於紅袍法師這種程度的法師來說,群體傳送術需要計算的點實在是太多了。這就好像是在做一個奧數題一般,只要其中的一個參數錯誤了,那麽被傳送的人必然會落得一個很悲慘的下場。
就在奧格裡斯等人等得快要不耐煩的時候,紅袍法師終於站了起來,露出了一絲笑意:“計算完成了,讓我們來進行傳送吧。”
“嘿我想問一句。”奧格裡斯有些尷尬的說道,“你們都傳送走了,那我該怎麽辦?”他可是死魔體,大部分的法術對他而言都是無效的。紅袍法師站了起來掃了奧格裡斯一眼:“你以為我計算這麽久是為了什麽?自然是要將你這個最大的變量也算入到傳送術覆蓋的范圍之內啊。死魔體只能抵禦大部分的低階法術罷了,沒有誰能抵抗所有的法術,不然他甚至可以動搖法師存在的根基。哪怕是在混沌的星界裡也沒有‘絕對殺不死’的存在。”
“哪怕是上古邪物也存在殺死的方法。只是很難做到罷了。”蘇晨補充了一句,“我就可以給你添加隱身術,因此法師要能將你這個變量也算進去並不難。只是我在傳送之前有一個疑問,這位……”
“奧格賽。”
“奧格賽閣下。”蘇晨總算只知道這位紅袍法師的名字了:“但我不知道我是否能相信你。”
“怎麽了?”
蘇晨此時已經6級了,他的傳聞和法術辨識也達到了10點,這對於之前是質的提升,如果之前他對魔法之類的事物也僅僅是一個不擇不扣的菜鳥的話,那麽現在他總算是可以對高階法術有了那麽一絲了解。其中自然也就包括了紅袍法師此時正在計算的法術。蘇晨當然看不大懂紅袍法師計算的那些複雜的公式。
紅袍法師在法術的這條路上走的確實要比蘇晨遠太多。只是蘇晨還是能從那些複雜的法術準備中判斷出紅袍法師將要傳送的目的地是兩個——從法術波動中判斷一個法術的作用效果,這是‘法術辨識’的能力,而從法術效果中知曉這個法術的來歷,這就是傳聞的能力。所以法術辨識和傳聞是施法者最重要的技能。
哪怕是術士這麽一個技能點緊張的職業也要首先點上‘法術辨識’和‘傳聞’,因為沒有這兩個技能的話,一個施法者還真的強不到哪裡去。
“你的傳送術將有兩個目的地。也就是說我們之中有些人的目的地和其他人是不一樣的。”蘇晨如此說道。紅袍法師奧格賽的眼睛不由得微微眯了起來,他沒想到眼前這個奧靈師居然這樣輕易的就勘破了自己的法術準備。
之前看他可以用唯心的角度來給死魔體施展奧術,我還以為他是一個唯心論的奧靈師呢。
紅袍法師在心中念著,但口中卻是根本沒有停下來:“當然會有兩個目的地,因為這位審理者先生是一個死魔體,所以我不得不專門為他提供了一條新的傳送道路。”
“那麽為什麽。”蘇晨有些疑惑的說道,“第二個目的地可以通過兩個人呢?”
紅袍法師奧格賽停下了解說,他甚至連正在準備的傳送術都沒有繼續施展了,他只是收回了手,看向蘇晨的眼神之中帶著少許的冰冷。而蘇晨的臉上的疑惑也慢慢的消散了,此時哪怕是最遲鈍的奧格裡斯也明白事情有些不簡單了,他單手握住了自己父親給他留下的那把並不起眼的長劍,注視著奧格賽。
“多麽讓人遺憾。”
紅袍法師奧格賽這樣說道,“你本來可以走得毫無痛苦的。”
然後忽然之間兩個施法者就同時動了起來。蘇晨給奧格賽施展了一個‘心靈屏蔽’,而奧格賽則是毫不猶豫的施展了一個‘傳送術’將自己的身影和蘇晨拉開,於是蘇晨的‘心靈屏蔽’就落到了空處。而緊接著奧格裡斯施展出了解除魔法,然後下一刻紅袍法師一記‘狂暴魅惑’就扔到了剛剛才反應過來的銀鎧騎士身上。
然後紅袍法師身上的護盾被消除了,但銀鎧騎士卻也毫不猶豫的一劍披斬向了奧格裡斯,於是奧格裡斯只能勉強反擊,只是自身也是被拖延住了。 領頭的戰士和盜賊幾乎是毫不猶豫的就脫離了戰鬥——實際上這場戰鬥和他們一點關系都沒有,他們沒必要參與進去。為了不成為蘇晨和紅袍法師互相戰鬥的工具,他們選擇了躲避。
而牧師小姐則更是乾脆,她直接就給自己施加了一個‘聖域術’讓自己的身影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之中。
蘇晨直接扔了一個馬友夫硫酸箭,然後就看著那個紅袍法師施展了隱身術,於是蘇晨也毫不猶豫的給自己添加了隱身術,但紅袍法師卻更早的在隱身狀態施展了一個‘消除隱形’將蘇晨的身影給逼出來了。
這就是和高階施法者交戰的感覺嗎?
戰鬥從爆發到進入高潮隻過去了不到幾個呼吸的時間,但蘇晨卻感覺自己好像是度過了一段極為漫長的時光一般。與高階法師的戰鬥就是要投入全部的心神,靈能或許可以讓蘇晨在低階法師之中無往不利。
但當他面對一個踏足了6環領域的高階法師的時候,他的一切反擊都顯得是那樣的蒼白無力。
所以下一步應該怎麽做?蘇晨的腦海之中轉過了許多念頭,是施展消除隱形逼那個紅袍法師出來嗎?但那個紅袍法師很顯然掌握了在隱身狀態下施法的能力,自己目前更像是一個活靶子。
那麽是用能量爆發轟擊此處給自己添加勝算嗎?不,沒有勝算。
他幾乎被那個法師逼到絕境了。
蘇晨很快就感應到了法術的波動——紅袍法師就要出手了,而這一手就是勝負手。當一個法師做好了萬全的準備的時候,任何抵抗都是那樣的蒼白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