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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國海魂》第16章 底牌(9)
【本來準備寫到曙光初起的那一刻的,結果發現還需一千多字,隻好拆成兩章了。不過怎麽滴蒸汽時代最偉大的一場戰列線決戰就要開始了,熱血沸騰的大時代呀!】  迷霧中,大洋艦隊主力正在小心翼翼的整理編隊,期待以雷霆之勢撲殺右翼的夙敵。英國快速艦隊對於即將到來的危險渾然不知,還在迷霧中仔細搜索子虛烏有的第一偵查艦隊。所謂的“第一偵查艦隊”則借著海霧的掩護奪命狂奔,向第七分隊迫近。

  “穆爾少將發來電報,德國二號艦鑽入海霧區,第二戰巡艦隊失去炮擊目標!”

  擊沉三號艦後,意猶未盡的第二戰巡艦隊四艘快速主力艦開始向德國二號艦集火,不過測距儀尚未咬住對手德國人便已經鑽入海霧區。

  剛升騰起來的高亢情緒瞬間萎靡下去,熱血和如虹的氣勢為之一頓,畏手畏腳混戰一夜的戴維-貝蒂忍不住攥緊拳頭,狠狠砸向獅號十英寸厚的司令塔裝甲。

  “這該死的海霧!”幾個深呼吸後,貝蒂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撇過頭向他的助手蘭帕德問道:“副司令,戰果如何?”

  “虎號、不屈號、不撓號三艘戰巡向德國二號艦集火,重創敵二號艦;第二戰巡艦隊四艘戰巡向德國三號艦集火,目標艦彈藥庫殉爆沉沒。”副司令蘭帕德揮舞著手臂做了一個有力的手勢,洋洋得意:“多格爾沙洲海戰號稱永不沉沒的毛奇號戰巡苟活數月,終究還是在大英帝國的炮火下中彈沉沒!”

  “等等,少將,似乎有什麽對方不對勁!”勝利這杯美酒固然甘醇,然而貝蒂卻從蘭帕德的洋洋得意中覺察出哈姆雷特式毒藥的味道。遲疑片刻後,欲與一生的敵人海蒂-西萊姆一決雌雄,以報多格爾沙洲驚魂的想法逐漸淡漠下來,貝蒂將遭遇所謂第一偵查艦隊的始末在腦海中重複播放,很快便找出晦澀的端倪:“德國人有沒有反擊過?”

  “德國一號艦有過反擊,不過他們的主炮炮彈威力似乎比平時要小,射速相當快,副炮威力卻大大增強。”蘭帕德少將還沉浸在重創德國一艘戰巡,擊沉另一艘的興奮中,對於戴維-貝蒂的質疑多少有些三心二意:“司令,德國人主炮炮彈思路一直是輕型彈,高初速的思想,使用穿透力強而毀傷力不足的炮彈也是應有之意;多格爾沙洲海戰後,德國幾乎所有主力艦都重回造船廠改造,德國戰巡更換了性能更強口徑更大的副炮也未可知;至於射速問題,全炮塔半炮射擊技術已經屢見不鮮,也許這正是高射速的緣由。”

  “不對!”貝蒂的回答斬釘截鐵,眉宇間的憂色幾乎凝成了冰:“一號艦顯然是德弗林格爾級戰巡,其主炮350毫米的口徑擺在那裡,即便采用最新式的輕型彈,大口徑炮彈的威力也絕不止於此!至於射速,即便是全炮塔半炮齊射,德國人的射速也不該達到近乎240主炮的發射頻率,而且獅號每一輪炮擊後測距塔對交戰距離的修正不大,但是角度修正卻相當可觀,也就是說目標艦的航速跟不上快速艦隊的24節。”

  蘭帕德少將正經樸茨茅斯海軍學院高級指揮專業畢業,詩者的氣質是有的,但在海戰方面也稱得上老手。反應過來的蘭帕德飛快的抽出紙筆,將之前忽視了的修正角度重新換算。

  “德國艦隊航速自始至終只有19.5節左右!”冷汗瞬間打濕了蘭帕德少將的前胸後背,震驚的消息脫口而出:“所以,那不是第一偵查艦隊!”

  蘭帕德的驚呼將獅號戰巡司令塔內忙碌的艦隊參謀和部門指揮官注意力吸引過來。

所有人都驚魂未定,皇家海軍的驕子戴維-貝蒂簡潔有效的指令已然下達。  “命令,快速艦隊快速脫離戰鬥,右舵三十,航向北偏東,40度修正,各艦嚴格執行無線電靜默和燈火管制,全速前進!通知傑利科上將,快速艦隊遭遇大洋艦隊主力,西北方向突圍已無可能,請求斯卡格拉克海峽接應!”

  命令被毫無保留的執行,誰都知道他們用無知和狂妄自大招惹來無法撼動的對手。

  “大洋艦隊比想象中的來的要快,那麽,大艦隊呢?”這是貝蒂的疑惑。

  “大艦隊距離斯卡格拉克海峽還有二十海裡。”大艦隊總參謀長將快速艦隊面臨的絕境如實道出,並且在最後來了一句冷漠的結束語。總參謀長已經努力在下屬面前做到淡然鎮定,可“還有”二字卻將那點憂慮不經意間泄露出來。

  1915年3月,大英帝國在穆德羅斯灣遭遇慘敗,卑劣的土耳其人用廉價的魚雷摧毀了一艘外銷型主力艦,饒是海軍大臣溫斯頓-丘吉爾與海軍第一海務大臣威爾遜雙雙下台,海軍總參謀長斯圖第辭職也無法平複倫敦人的怒火。面對軍隊也無法鎮壓的遊行與騷亂,上台不過數月的保守黨領袖,現任首相安德魯-博納-勞為了保住王座,於3月3日夜分別在唐寧街與議會大廈悍然宣布大艦隊采取有力行動,勢必在4日挽回被動局面。

  臨危受命的安德魯-博納-勞首相不知道的是,他言之鑿鑿的復仇行動已經陷入騎虎難下的境地:被寄予厚望的快速艦隊僅僅重創或是擊沉德國一艘戰巡,另一戰果可能是拿騷級、赫爾戈蘭級這種代表了榮耀的無畏艦,也可能是布倫瑞克級、普魯士級這一類上不得台面的破爛玩意。

  在皇家公主號被擊沉,厭戰號被迫退出戰鬥的背景下,這種微弱的勝利既不能挽回大英帝國子民對大艦隊的質疑和咒罵,也不能敷衍首相的熱切期盼。時間推移到2時50分,余有八艘戰巡的快速艦隊意外“撞上”大洋艦隊主力,這幾乎合上了傑利科最後的退路。

  保持微弱的勝利已經成為一種奢侈,現在該思考的問題是如何帶領小夥子們回家!

  司令塔內,目光聚焦在大艦隊總司令灰暗的臉上,將苦澀的光榮或者說是沉甸甸的責任一股腦丟給飽受他們詬病的海軍上將。

  “後有大洋艦隊的追擊,前有西萊姆戰巡艦隊的堵截,而且快速艦隊處於德國人的右翼,依靠自身力量,貝蒂恐怕難以突出重圍,趕到斯卡格拉克海峽接應點。”奉行半輩子理智穩重的傑利科在鐵公爵號戰列艦擁擠的司令塔內負手踱著步子,逐漸變得冷峻犀利的目光眾人臉上掃過,辛辣的言語不斷從乾澀的嘴裡蹦出,一字一頓。

  傑利科上將的坦然讓所有人感到羞愧。習慣將米字旗的利益掛在嘴邊,可在抉擇的十字路口,他們卻毫不客氣的背棄曾有過的豪情壯志,將本應背負起的責任乾淨利落的推諉。

  上將並沒有苛責什麽,他選擇了獨立承擔。一百多年前,海軍戰神霍雷肖-納爾遜在特拉法爾加角花費兩個小時決定最終的布陣,而傑利科在日德蘭不過二十秒鍾便下達“米字旗奮戰”這一道足以改變歷史的決定。這或許是他這輩子最大膽最不可思議的決定,回報卻是大艦隊的沉默和海戰的不可預知!

  “通知快速艦隊,接應點向南偏西20度方向平移50海裡,必須盡快擺脫對手,與大艦隊會合!”

  傑利科趴在海圖室皺巴巴的海圖上,背對著電報室機要員,將最後的決定下達。機要員在一張發黃的電報紙上刷刷記錄下充滿歷史肅殺的命令,旋即將電報紙連同沉甸甸的鋼筆一齊遞給大艦隊總司令。

  溫文爾雅的英倫紳士不自覺的扣緊了軍衣的風紀扣,緩緩轉過身,捋平衣服上的褶皺,扶正頭上的軍帽,磨砂胸前的勳章,提起鋼筆在電報紙上簽上自己的名字,戰栗著將大英帝國百年國運、日不落帝國最有效的賭本全部押了上去。

  “這是我們至高無上的主,

  “他令深淵乾涸,”

  他為我們開辟出通向世界終極的路途!”

  機要員已經走遠,傑利科上將呆呆著望著機要員最後消失的拐角,目光渾濁而惶惑。突然,傑利科將念起了吉普林的《英格蘭人之歌》,那首象征了大英帝國日不落民族氣質的瑰麗詩篇。

  《英格蘭人之歌》字裡行間的氣鬱曾經激勵了一代又一代皇家海軍人搏擊風浪,奮戰大洋。草就的詩篇相隔數十年的韶華,鉛字已經風乾,白紙已經磨損,理想已經忘卻,這一次,暮氣沉沉的大英帝國能撐住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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