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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國海魂》第12章 崩壞的開始(完)
  “哈哈,讓俄國人內耗體虛致死,這或許是征服斯拉夫民族最簡單也足夠粗暴的方法!”
  晚上七時的柏林,夜幕初臨華燈初上。
  柯尼希廣場附近的帝國陸軍總部,昏暗樓道內彌漫著西歐雨季常有的潮濕氣息。穿著黑色海軍常服的海軍上將自顧自地走在前面,高筒靴踢踏聲在寂靜的走廊孤單地回蕩,年輕人卻絲毫沒有意識到剛才還與他並肩而行的陸軍總參謀長前行的腳步為心虛和羞愧所羈絆,仍舊張牙舞爪絮絮叨叨的向法爾肯海因推銷他拙劣的先西後東戰略,丟下數不盡的風流瀟灑,寫不完的恣肆汪洋。
  王海蒂的戰略終究還需要歷史來證明,戰爭中的歐洲思想混亂人心改易,眾人皆醉我獨醒的感覺並不好受,王海蒂適時止住那張為他帶來不少麻煩的嘴,於是尷尬的發現一路上都是他在唱獨角戲。
  心情不錯的王海蒂扶正歪歪斜斜的高簷軍帽,生滿老繭的手隨意插進褲兜,回頭去尋陸軍總參謀長的身影。
  “那麽……”法爾肯海因兩條腿仿佛灌滿了鉛,無論如何也抬不起來。陸軍上將扶著因為前一陣子延綿不絕的陰雨而快要發霉的牆壁,垂頭避開王海蒂不解的眼神,仍由莫名的情緒在他內心擴散。
  1915年5月17日,柏林陸軍總部。法爾肯海因很想承認那股堵在心頭的壓抑情愫就是慚愧。
  陸軍總參謀長不了解海軍,但是他參觀過帝國主力艦,他知道戰艦的居住環境有多麽惡劣,在蒼茫的大海上駕馭看起來很堅固但仍歸屬於鐵棺材的戰艦戰鬥有多麽艱難。陸軍總參謀長不懂海戰,但是在此前的帝國高層會議上,僅僅從弗裡德裡希-馮-英格諾爾和萊茵哈德-舍爾通報海上戰況的三言兩語便能感受到鐵與血的震撼,冰與火的殘酷。
  海蒂-西萊姆。三十七歲的年輕人為帝國犧牲的太多太多。不去想年輕人的赫赫功勳,不去想多格爾沙洲海戰以三撼八,日德蘭海戰以五扛十的瘋狂。單單只是那幅在陸軍總部昏暗的樓道裡漸行漸遠的殫精竭慮的背影就足以讓法爾肯海因忘記許多東西。
  誠然,海蒂-西萊姆只是基爾碼頭的窮小子出生,他不夠尊重權威和元老。深受他影響的海軍桀驁不馴咄咄逼人,可我們不能一邊惺惺作態的感激年海蒂-西萊姆是帝國最懂得陣地戰和消耗戰真諦的那個人,轉過身來卻依然無恥地苛責他太過急躁,太過異端!
  “那麽……西萊姆,你可知道無論你有多麽熱愛這支艦隊,無論你有多麽渴望勝利,過了今天一切都是白費功夫,你的心血會成為最無情的嘲諷愚弄,你的努力會成為本世紀最大的笑話!”
  陸軍總參謀長感覺他的胸膛堵得慌,有些話幾乎要脫口而出。到嘴邊卻發現難以啟齒。回頭思索他在柏林陰謀中所扮演的角色,法爾肯海因這時才發現他在錯誤的道路上奔突了太遠,遠得無法拋開顏面坦誠一切。
  支吾了很久,張皇了很久,法爾肯海因只能微不可聞的歎息一聲。
  年輕人的才華讓人驚豔談吐令人折服。絕非亨利刻意汙蔑那種心胸狹隘之人。海軍上將還缺乏一點作為政治人物的自覺,舉手投足間還帶著軍人的剛強和直白,他是個英雄,但卻注定不是梟雄!
  “當一切秩序被暴民撕碎後,俄國將成為怎樣的國家?”自詡軍官團模范的法爾肯海因最終還是背叛了條頓騎士的信條,岔開了話題。
  “那只有上帝知道……”王海蒂不明白法爾肯海因眼神裡溫柔的由來。一想到他能夠再次篡改歷史,說服以固執古板著稱的陸軍開啟一戰版的諾曼底登陸戰,趕在英國大艦隊重新崛起之前解決法國,迎來勝利曙光的同時順手將自己的名字刻在歷史上,王海蒂便樂不可支。
  心情良好的海軍上將絲毫沒有注意到欲來的山雨,指了指長了一些霉斑的過道天花板,輕松戲謔道。
  “參謀長,威廉陛下的侍從室打電話過來,您也在出席帝國海軍陸緊急會議高層之列。”
  趁著法爾肯海因送海軍人離開的功夫,秘書已經收拾好狼藉的陸軍參謀長辦公室。陸軍總參謀長心事重重的折回他的辦公室,發現私人秘書已經默契地將那張標滿數據和進攻符號的歐陸地圖鎖緊保險箱,而幾名勤務兵趴在牆壁上,為參謀長更換巨幅歐陸地圖。

  “讓赫伯特準備一輛車,十分鍾通知我出發!”
  掛好地圖的勤務兵魚貫而出。私人秘書放下一杯熱咖啡,點點頭離開。
  隔音效果良好的橡木門重重合上,秘書將置放咖啡的銀質托盤攬在懷裡,推了推鼻梁上眼鏡框,靠在橡木門旁長籲了一口氣。
  雖然是陸軍人,但是法爾肯海因的秘書卻是西萊姆的崇拜者。原因無他,1894年才加入海軍的基爾窮小子僅僅隻用了不到一年的時間就完成華麗的跳躍,從上校晉升成為上將。能夠在海軍人心惶惶的時節站出來,直面不可一世的皇家海軍,將英國人掀翻在地。無論是輝煌還是慘淡,三十七歲的海軍上將人生總是寫滿了跌宕傳奇,由不得年輕人不折服。
  “第一次秘密會晤就能叫隱隱有些抵觸海軍抵觸將軍您的總參謀長送出門,呵,要知道如今的陸軍參謀部地位可不是哈德—馮-沙恩霍斯特和奧古斯特-馮-格奈森瑙時代。”
  秘書緊了緊懷裡的銀質托盤,朝自己的秘書室走去。
  “將軍,乾得漂亮!當陸海軍聯手,還有誰能夠抵禦德意志鐵十字旗?!”
  秘書帶上辦公室的房門,周身靜謐下來,時間似乎凝固住了,不過法爾肯海恩複雜的心情依舊沒能平複下來,有什麽東西正在焦灼和拷問他的良心,以至於陸軍總參謀長呼吸的空氣也帶上了燙人的星火味。
  法爾肯海因抄起桌案上的計劃書,在辦公室裡轉悠起來,不知不覺便緩步來到窗台附近。為了疏散房間內的煙味,秘書打開了百葉窗,於是柏林的夜景陸軍參謀長能夠一覽無余。
  柯尼希廣場燈火闌珊,市政路燈照亮寬敞的道路。海軍部兩輛軍車踩著夕陽而來,借著初臨的夜幕離開,漸漸匯入夏洛騰堡宮大街車流,朝正南方的蒂爾加藤區駛去。
  軍車消失不見,法爾肯海因悻悻收回目光,坐回還帶著余溫的沙發,眯著眼睛細細回味與年輕人交流的過程,試圖為自己此前執意對付年輕人的陰暗心理找一些可以聊以自-慰的注腳。
  “參謀長,時間到了……”辦公室大門被推開了,秘書探頭進來,小聲提醒道。
  捧著咖啡杯的法爾肯海因似乎沒有聽見秘書的提醒,他低頭品了一口咖啡,對擱在手邊的計劃書搖搖頭。
  “再給我五分鍾!”
  法爾肯海恩魔怔似的將私人秘書離開,鎖死辦公室房門,縱身來到桌案前,抓起電話筒火急火燎要通了保守派容克地主領袖的電話。
  “弗裡德裡希-諾曼先生!”
  除非對方是陌生人或者正式場合,否認德意志人總是喊對方的姓氏以示親密。無論是家族淵源還是軍官團傳統,法爾肯海因與已經退役了的弗裡德裡希-諾曼都有著良好的私人友誼,不過這一次,張皇的法爾肯海因卻情不自禁的用上了敬語來表達他的情緒。
  “請結束一切針對海蒂-西萊姆的行動!”
  “嗨, 這是怎麽了?”
  暫時居住在帝國滋生政治陰謀的溫床——柏林巴黎廣場附近的阿德隆酒店的容克地主激進派領袖弗裡德裡希-諾曼坐在松軟的真皮沙發上,一隻手抓著話筒,另一隻手則握著盛有白蘭地酒,輕輕晃動著。
  相比法國科涅克白蘭地,德國白蘭地酒則加入了更多本土特色:南方習慣添加李子或櫻桃釀酒,北方則用土豆和黑麥,味道更加香醇濃烈。心情不錯的弗裡德裡希-諾曼將高腳杯湊近鼻尖,聞著沁人心脾的酒香味打趣陸軍總參謀長。
  “別緊張,法爾肯海因,我們都計劃好了。不同於前兩次海軍政治風暴,我們不會掀起腥風血雨,而是以溫情脈脈的方式迫使不敗的阿瑞斯遞交辭職書,一切都在我們的掌控之中。”
  “弗裡德裡希-諾曼,我見過年輕人!”法爾肯海因抬頭看了牆角自鳴鍾一眼,抓著話筒的手微微顫抖。“我見過海蒂-西萊姆,他並不是亨利親王和魯登道夫嘴裡那個的異端,我發誓,弗裡德裡希-諾曼,如果我們扳倒了這個年輕人,帝國會因此蒙受不可承受的損失!”
  “總參謀長……”
  抓在手裡的《柏林紀事報》飄落在地板上,弗裡德裡希-諾曼站了起來,鋥光瓦亮的皮鞋踩在報紙的頭版頭條上,恰好遮擋了那張足以體面終結王海蒂軍事生涯,足以震驚全世界的照片。
  弗裡德裡希-諾曼仰起頭,飲下高腳杯裡的白蘭地,冷漠道: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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