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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國海魂》第20章 重返德軍總部(2)
(居然沒過渡好,前面忽視對魯登道夫這個隱藏ss的塑造了,哎,失誤大了……)

 十一月的柏林,提爾加藤公園銀裝素裹。 M[ 看小說就到~]素來以怨婦的姿態示人的帝需總監魯登道夫借口軍事需要獲得對帝國資源絕對的支配權後,首次向自己的心腹手下坦露他的野心。

 也許在很久以前,那份野心只是一個簡單得不能再簡單,充滿年輕人的意氣風發的想法,或許是從官大一級的東線統帥部司令興登堡能夠堂而皇之的竊取獨享本屬於他的功勞那一刻開始,或許是從那個備戰的冬天,自信滿滿地去見那個叫海蒂-西萊姆的家夥卻被“海軍不敗的阿瑞斯”的光彩奪目刺疼了眼睛的那一刻開始,總之經歷時間和人情的淬煉後,那種想法不僅沒有成為曠達,反而演變成不受控制的。

 “將軍,你不會顛覆這個國家的根基,對吧?”威廉-格勒內爾努力按下內心的激蕩,望著站在大時代之巔弄潮的魯登道夫將軍,戰戰兢兢地問道。

 因為這場戰爭,法爾肯海因身兼陸軍大臣和陸軍參謀長兩職,將一個不受控制的怪物放了出來。正如魯登道夫所言,無論是前陸軍參謀長法爾肯海因還是現任陸軍總參謀長興登堡都是舊式軍人,他們恪守著軍人不參與政治的騎士承諾,他們是標準容克貴族,但是魯登道夫不同,他能力出眾熱衷權利並且精力旺盛,威廉-格勒內爾不確定魯登道夫會在類似於英國克倫威爾的軍事強人道路上走多遠。

 威廉-格勒內爾對霍亨索倫家族體系心懷不滿,但同時他又害怕這種改變會危及容克貴族的利益,說到底威廉-格勒內爾效忠的並不是魯登道夫。而是容克制度。

 “當然!”魯登道夫踩著吱呀作響的雪地,回過頭正色道:“如果我妄圖改變。最終只會便宜隱藏在工廠裡的那些卑劣小人,德國永遠都只能是容克的德國。”

 帝國海軍總部,海軍精英們濟濟一堂。熱鬧和寒暄的場面並沒有發生,相反,海軍總部破舊的會議室裡洋溢著愁雲慘淡的氣息。

 “巡洋艦造艦計劃只能完成一半,巴伐利亞級戰列艦二號艦巴登號預計明年一月份服役,剩下兩艘巴伐利亞級造艦計劃雖然得以保留,但是服役日期已經順延至1918年上旬。馬肯森級戰巡首艦馬肯森號下個月服役,二號艦和三號艦服役日期分別是1917年三月和五月。【】【】至於下一款戰巡,雖然已經完成設計工作,但是政府下撥的造艦經費還遙遙無期。”

 海軍大臣萊茵哈德-舍爾敲了敲桌子,收拾會議室內渙散的人心。沉聲道:

 “這五艘主力艦和七艘輕巡洋艦可能是大洋艦隊近期僅有的補充。由於國內通貨膨脹嚴重物資供應不足,海軍不得不大量取消造艦計劃節約經費以維持正常的戰備水平……”

 海軍軍官們滿懷希望地來到柏林,來到海軍總部。但沒能從海軍大臣那裡聽到期盼已久的好消息。殘酷的巴黎之戰讓陸軍獲得了物資支配權,西線戰役如火如荼的時候,海軍還感受不到物資短缺的壓力,可是巴黎之戰進入拉鋸戰時,陸軍開始大量佔用本屬於海軍的資源,海軍從上到下終於感受到了撲面而來的寒冬氣息。

 在資源爭奪戰中。作為大陸強國的海軍天然處在不利的態勢,再加上海蒂-西萊姆遠走他鄉使得海軍內部凝聚力和對外影響力急劇下降。曾經威風凜凜的大洋艦隊利刃猶在可是平白生出了烈士暮年的喘息聲。

 “要不將海蒂-西萊姆從塔蘭托請回來吧!”海軍總參謀長埃裡希-雷德爾中將提議道。

 1916年中旬,波爾將軍因為抑鬱症惡化不得不辭職,副參謀長埃裡希-雷德爾眾望所歸地接手波爾將軍的職務。

 “西萊姆剛剛率領聯合艦隊擊敗法國人,全世界都為西萊姆的指揮藝術和個人魅力而傾倒,由於大洋艦隊遲遲打不開局面,國內要求西萊姆重返海軍的呼聲也很高。既然社會民主黨領袖弗裡德裡希-艾伯特都能無罪釋放,我們為何不趁機將海蒂-西萊姆從塔蘭托請回來?!”

 雷德爾的建議幾乎每一次海軍高層會議都會被海軍人重複提及。在海軍,海軍大臣舍爾脾氣暴躁,大洋艦隊總司令希佩爾性格過於冷靜,海軍總參謀長埃裡希-雷德爾沒有指揮艦隊的經驗,而獨臂將軍魏格納性格剛直,雄才大略的伯恩哈德-馮-奧登有望登上大洋艦隊領導者職務,可惜他早已魂歸南大西洋,所以哪怕海蒂-西萊姆從未獲得很高的職務和軍銜,但是海軍人依然將他視作大洋艦隊唯一的旗幟,將來某個時段最恰當的海軍領袖。

 海軍已經受夠了沒有海蒂-西萊姆的日子,回憶獨走時代的瀟灑,比對今天的落寞,海軍對西萊姆的想念越來越迫切。【】【】

 “不能不考慮皇帝和陸軍的反對……”

 比哈尼克少將唯唯諾諾。相比較陸軍,德國海軍以及他的軍官性格普遍是深沉和內斂的,德意志人都以為屢屢將皇帝的命令拋之腦後的海軍是不折不扣的刺頭,可事實上即便是海蒂-西萊姆對海軍影響最強的海軍獨走時代,海軍人依舊羞於與陸軍同僚爭辯或者為經費斤斤計較,他們也很少會主動參與政治。在失去海蒂-西萊姆這面旗幟後,海軍仿佛丟了應有的海魂和銳氣,更加無法抵禦陸軍和皇帝的壓力。

 “這件事海軍無法直接出面,不過我們可以指望首相貝特曼先生……”

 獨臂將軍魏格納摸了摸他刻意蓄起來的胡須,淡淡道。

 帝國首相的府邸,傭人忙著清掃門前的積雪。內閣幾名成員結伴走進首相的書房,貝特曼的助手為內閣部長們端來冒著熱氣的咖啡,又緩緩合上書房房門。

 書房很安靜。偶爾有松枝劈裡啪啦作響,那是壁爐裡的爐火燃燒的聲音。貝特曼坐在沙發裡。從書桌抽屜裡抽出一份提案交給下屬傳閱。

 “為了增加兵員和擴大戰爭物資生產,陸軍推出了所謂的‘興登堡計劃’,也就是新的國民服役法。根據新政策,帝國所有未服役的十七歲至六十歲的男人都被看作是輔助後勤人員,接受軍隊管轄。對企業工廠的勞資糾紛實行強製仲裁制度,各工廠建立工人委員會協助國民服役法的實施。”

 趁著下屬翻看提案,貝特曼站了起來,背對著掛在牆上的威廉一世和威廉二世半身像,介紹道。

 “呵!首相先生。雖然這份計劃被冠名‘興登堡計劃’,提出者是卡爾-黑爾費裡希,但是誰都知道幕後黑手是軍隊,是魯登道夫那家夥!”

 還未翻完“興登堡計劃”。外交部長便出離了憤怒。其實只要是細心的人都能發現一個有趣的事實。幾乎每一次海軍政治風暴背後都有一個叫魯登道夫的家夥,而魯登道夫與海蒂-西萊姆最初的交集就是波羅的海封鎖艦隊組建和裡加灣掩護登陸計劃。第三次海軍政治風暴時,提爾皮茨直言不諱魯登道夫是隱藏的陰謀家。而現在,這個野心家終於亮出他的獠牙,如此鋒利,如此。

 “政府和陸軍沒有追究他在巴黎之戰中的過失,魯登道夫這家夥不僅不反省自己的浮躁,反而趁著興登堡的威望東山再起。借口與海軍爭奪資源的名義將陸軍團結在一起,又抱團對政府發難。要求獲得更多的行政權利。天呐,他只是個軍人,他究竟想要什麽?!”

 巴黎之戰結束後,魯登道夫短暫地偃旗息鼓了一段時間,興登堡元帥接替法爾肯海因職務後很快便想起他在東線統帥部任職時那位聒噪但很有能力的搭檔。

 當然,身兼陸軍大臣和陸軍總參謀長的興登堡元帥想不依賴魯登道夫也不行,巴黎之戰對帝國物資的消耗是海量的,1916年下半年的德國已經不是開戰之初的德國,經濟凋敝民生艱難,整合和恢復資源工作千頭萬緒,這個爛攤子除了魯登道夫,也沒多少人能玩的轉。

 魯登道夫借著興登堡元帥的東風重整旗鼓,地位不亞於剛剛下台的法爾肯海因將軍。不過與隻想當好一名軍人的海蒂-西萊姆不同,魯登道夫有著更大的野心,而橫在他面前的就是除了老首相,帝國在職時間最長的首相貝特曼-霍爾維希。

 “不全是魯登道夫的過錯,是我們的法爾肯海因將軍開了一個不好的頭,在德意志歷史上還從未有人同時兼任陸軍大臣和陸軍參謀長這兩個職務,再往深處追究,這個不受控制的怪獸歸根究底還是皇帝陛下親手放出來的。法爾肯海因是個標準的軍人,所以法爾肯海因主軍隊期間,權利集中問題還不明顯。興登堡元帥繼任後,因為這位元帥性格偏軟才給了魯登道夫可乘之機,其實終究還是我們的制度出問題了!”

 不同於帝國外交部長的憤怒,直面魯登道夫壓力的首相貝特曼-霍爾維希表現得有些風輕雲淡。在這位性格溫和,被外國同僚戲稱補鍋匠的首相面對他的下屬,就事論事道。

 “首相先生,我們不能繼續退讓了,否則政府會被軍隊架空……”

 外交部長上前一步,目光鎖定貝特曼蒼老的臉,勸道。

 這一個多月以來,魯登道夫借口物資生產,屢屢干涉行政事務,“興登堡計劃”很明顯就是在下更大的一步棋,一步將整個帝國男性成員都綁架在軍隊體系之內,借用強製仲裁製服和工人委員會向工業滲透,進而控制工業,打擊社會民主黨的棋。

 獲得與法爾肯海因相似的權利並不是他的底線,他的野心或許比任何一位德意志人的想象都要大得多。

 “一旦野心沒有了必要的鉗製,哪裡才會是的極限?”

 帝國首相貝特曼-霍爾維希坐回到沙發上,暈沉沉的頭靠在沙發背上,手指輕輕叩擊壓在書桌上的那份起草好的辭職書,發出屬於過氣政治家的歎息聲。

 並非貝特曼不想對付魯登道夫,而是他已經沒有這個能力。因為屢屢對皇帝窮兵黷武政策的抵製,因為屢屢批評皇帝的外交政策,因為屢屢替那個令皇帝夜不能寐的海蒂-西萊姆說話,貝特曼-霍爾維希終於被皇帝所厭倦。作為隻對皇帝負責的帝國首相,一旦沒有了帝王的眷顧,再加上軍隊的反對聲,下台也就是時間的問題。

 “魯登道夫的激進政策籠絡了許多戰爭狂人,騎虎難下的皇帝也信任他,老實說,我已經沒有辦法阻止他。”

 外交部長還想繼續勸說首相貝特曼努力,貝特曼卻輕輕地擺擺手。

 “我明白你們的意思,我想說……”貝特曼抬起頭, 目光穿透半掩的窗簾,直到溫暖的地中海。“我想說如果真的不能阻止他,那就結束這場戰爭,如果這場戰爭真的停不下來,那麽我一定會給他樹立一個可怕的對手,不死不休!”

 “我只是一名軍人,而帝國現在需要的是政治家。如果不想被當成棋子的話我最好還是留在塔蘭托,哪怕地中海列強們都覺得我很礙眼……”王海蒂不自覺地抬頭朝北方看去。

 隨著烏斯帝卡島海戰具體細節的解密,世人對王海蒂指揮能力的認同感進一步加強。在他們看來,王海蒂是一位能夠將海戰信手拈來的藝術家。海戰結束後,貌合神離的同盟國地中海三強除了將勳章和元帥榮譽軍銜不要錢似的塞到王海蒂身邊,他們不知道該如何供奉這座跺一跺腳地中海都會跟著顫抖的大神。

 “如果是回到鐵十字旗下的軍艦上呢?”老海軍弗雷西為自己續上一根香煙,問道。

 周身的空氣小小地凝固了片刻,窒息的沉寂後,老海軍的兒子摸著煙盒傻笑起來。

 “哈哈,那就讓我當棋子好了……”(歡迎您來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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