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波的炮彈卻不像第一波那樣齊射而來,而是一枚接著一枚,時刻都在給敵人施加心理壓力,太平王所部流賊終於頂不住了,試問讓他們如何去頂?
很快就潰下陣來,當他們退進亭樓中時,卻發現那亭樓已經被火箭引燃了,烈火劈裡啪啦的跳動著,讓人無法接近。
“持續炮擊。”趙岩下令道,顯然對裡面那群流賊失去了耐心。
“別打了,官爺別打了,降了,降了……”一名流賊率先從煙熏火燎的高牆中奔出,淚流滿面的跪在地上。
接著後面又不斷湧出乞降的流賊,他們丟掉了手中的武器,跪在地上聽天由命。趙岩手下的士兵熟練的對俘虜進行收押。
“去問清楚這是哪一部流賊。”趙岩對張步雲說道,張步雲應了聲連忙前去詢問,過了一會兒回來說道:“稟告主公,這是太平王的精銳人馬。”
“他們那個太平王呢?”趙岩問道。
“剛才讓炮彈炸死了。”
“死了?”趙岩沒想到一上來就剿滅了一個流賊首領,而且還是這次進犯鳳陽的主力部隊,非是一般的流賊可比。
很快太平王的屍首就被抬了上來,只見那具屍體被炸成兩半,還缺了一隻胳膊,死法要多慘有多慘。
趙岩皺著眉頭,對下面的士兵揮了揮手,示意他們趕緊抬走。
……
中都的混亂來得快去得也快,在流賊進入中都兩個時辰後,就已被趙岩的人馬趕出了出去。
七年的流賊在戰鬥力上還很弱小,因為沒有一個值得讓他們拚命的理由。
眾所周中,流賊主要以數量取勝,他們數量龐大,但這龐大的群體中,誰都不肯拚命,都想躲在後面打順風仗,撈便宜,哪裡可能有什麽戰鬥力。
李自成之所以能從流賊中脫湧而出,那是因為他給了人們一個拚命的理由,平分田畝,免糧免稅。
表面上看上,這次進犯鳳陽的賊寇有二十萬人,但戰鬥力簡直是不堪一擊,大部分都是四處裹挾來的饑民。
其中大半是進入河南後裹挾的河南百姓,其他的都是在陝西裹挾的饑民,陝西被天災,加上流賊、官軍作戰鬧得已經十分破敗,許多活不下去的人只能加入流賊大軍,有的主動,有的被動,或是半強半就。
趙岩的人馬一來,直接被攆了出去。
流賊雖然進入中都的時間不長,但中都的損失卻是非常巨大的,享殿和龍興寺被流賊一把火給點了,周邊富戶也悉數遭殃。
唯一可以讓朱由檢慶幸的,估計就是他祖墳雖然被挖了三尺深,但畢竟沒被挖開。
在知府衙門裡發現了一個四十多歲,穿著知府常服的人,此人正是從流賊手裡逃過一命的顏容暄。
趙岩連忙讓人把他帶過來,劉衡看著走來的鳳陽知府,小聲道:“此次中都陷落,鳳陽的一幫官員恐怕都難以幸免。”
顏容暄心中僥幸無比,原本以為要被打死在堂上,結果突然援兵就到了,流賊囂張的想要出擊,一時間沒顧上他,出去了就沒回來。
外面吵吵鬧鬧,不斷傳來銃砲的聲音,把顏容暄嚇得躲進門後,待到趙岩派人查看知府衙門時才發現他。
顏容暄看到的是一夥裝備奇怪的官軍,穿的鐵甲與一般的官軍不同,而且氣質上看去也不同。
這是哪裡的兵馬?
肯定不是南京的兵馬,南京的兵馬絕對不是這樣的。心中不由奇怪,
周邊也就只有南京的兵馬罷了。 當見到這群官軍的首領,竟是一個十八九歲的年輕人,顏容暄更是暗自驚訝,看著趙岩問道:“敢問將軍,這是何處的兵馬?”
“顏大人,我們將軍乃是山東登萊遊擊,收到急報後馳援中都,可惜!哎!”劉衡邊給顏容暄介紹道,便歎氣道:“還是晚了一步。”
“啊!”顏容暄突然反應過來,來不及細想趙岩的身份,看著還彌漫著烽煙的中都,直接癱坐到了地上。
完蛋了!
……
中都的那些興衰敗亡與趙岩並無太大關系, 此戰斬殺的流賊大概有兩千多人,另外俘虜了五千余人。
接著只在中都集中了不到兩個時辰,就前去指揮人馬對流賊進行圍堵。
經過將近半天時間的驅趕,總算將竄入鳳陽的流賊悉數趕向了北肥水、西肥水之間。
這些流賊估計有十七八萬,在趙岩眼中絕對是一塊大肥肉,當晚趙岩帶著二營士兵尾隨跟在流賊身後。
“我軍明日發起攻勢,林毅你帶騎兵營繞行到流賊之前,攻擊流賊精銳部隊。”趙岩下令道。
“是。”林毅領命道。
“王文嶽你帶四個連級戰鬥單位,以及輜重營士兵投入追擊。另外兩個連級戰鬥單位同樣疾馳到流賊前方,擋住他們的去路就好。”
趙岩很快將第二日的作戰任務分配了下去,劉衡邊講解道:“這次我們前後夾擊只是第一步的圍剿,能不能將這些流賊消滅殆盡還未不可知。不過大家主要任務就是俘虜那些流賊,若是前面抓不過來,也可以放開一個口子讓他們去歸德府。騎兵營主要攻擊那些流賊頭目和骨乾,只要這些人一死,流賊也就土崩瓦解。”
北肥水與西肥水之間那片走廊地帶並是太大,也不是太長,步軍急行三四天就能通過,不過用來圍堵流賊卻是夠了。
趙岩手下的士兵人人有馬,騎兵營加上兩個步兵連騎馬行進,流賊大部分都沒有馬,行軍速度再快也有個極限。
就在趙岩準備睡覺時,守營的士兵來報,守陵太監楊澤、鳳陽知府顏容暄連夜前來拜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