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閼氏說法,冒頓本來是頭曼的正牌大老婆大閼氏所生,從小便野蠻而且勇武,而且繼承了匈奴人的野蠻特性,特別好色。
冒頓因為是大王子,因此被頭曼立為太子,但他野心卻非常大,與許多貴族都有來往,而且還強奸了自己的幾個妹妹甚至對頭曼的一群妃子也有不軌,因此頭曼對這個大兒子越來越不滿,後來他最喜歡的一個妃子生下一個小兒子之後,頭曼便準備廢掉冒頓的太子之位改立這個最小的兒子為太子,但此時冒頓已經成年,不僅勇武而且也已經得到了不少匈奴貴族支持,頭曼為了達到目的便讓冒頓出使月氏,然後準備率領大軍攻擊月氏,好惹怒月氏將冒頓殺死,不過冒頓剛剛去了月氏還沒等頭曼準備好攻擊月氏的準備,一支恐怖的大秦軍隊突然就出現在了匈奴王庭,一夜混戰之後頭曼被殺,匈奴王庭被破,包括眼前閼氏在內的一群匈奴貴族都做了俘虜。
閼氏,也就是匈奴的王后,眼前這個閼氏原先只是頭曼的一個妃子而已,冒頓的親生母親大閼氏去世,頭曼立其為後,生下一個小兒子,所謂新人換舊人,有了新老婆和另一個兒子,加之也對冒頓不太喜歡,因此頭曼就策劃弄死自己的大兒子。
這種血親相殺的事情在匈奴並不少見,甚至在中原也一樣不少,總體來說,這還是一個很野蠻的年代,中原尚且如此,作為起源於遠夏,幾百年都像野人一般生活的匈奴來說更加如此。
而且陳旭推測的也不錯,眼前這個閼氏果然和冒頓有一腿,起因就是在數年前閼氏還只是頭曼一個妃子的時候,冒頓垂涎於閼氏的美貌便將其強奸,然後就一發不可收拾,而在這種變態而畸形的強暴過程中,眼前的這位閼氏竟然喜歡上了冒頓的霸道和勇猛,經常便偷偷跑出王庭去和冒頓打野苟合,而冒頓對老爹的王位也越來越熱切,一旦登上王位,老爹的上百個年輕漂亮的妃子和皇后就都是他的了,而頭曼也漸漸發現了冒頓越來越膨脹的野心,同時也感覺到他對自己一群妃子的佔有欲望,於是決定把這個吃裡扒外的兒子弄死算了。
王位的爭奪自古以來都是你死我活,親情都擺不上台面,而且每一個帝王的后宮都混亂不堪,生下來的許多子女都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畢竟女人太多照顧不過來就會有人去偷偷照顧。
就像秦始皇的身份一樣,幾千年之後仍舊還是一個謎團,許多歷史學家都傾向於秦始皇其實是呂不韋的兒子,異人只不過佔了一個名分而已。
而最讓人陳旭等一群人眼球掉一地的是,根據閼氏的說法,閼氏所生的小王子,可能是冒頓的。
握草啊握草!
給自己老爹戴綠帽子,甚至公公扒灰的事情在現實生活中的確並不少見,但眼前看到現實版的,陳旭還是齜牙咧嘴的表示了嚴重的驚歎。
其實後來想通之後,陳旭也感覺這件事出現其實並不令人驚訝。
匈奴這些野蠻的遊牧民族的妻室自古就是互相繼承的,老王死後所有的妃子甚至包括皇后都會變成新王的后宮,這種繼承方式叫做收繼婚製,起源於古老氏族部落的財產繼承制度,因為氏族之間互相通婚,女人只是一種財產甚至是奴隸可以互相轉讓,除兒子以外妻子女兒都包括其中,兄終弟承,夫終子承,除開親生母親之外的女人都可以佔有。
其中最典型的就是後來漢匈結盟之後王昭君出塞和親,王昭君嫁給呼韓邪單於,生下一子,兩年後呼韓邪單於死,王昭君寫信給漢成帝乞求歸漢,但漢成帝不許,讓其遵從匈奴的收繼婚製嫁給了呼韓邪的兒子複株累單於,兩人生活了十多年而且生下兩個女兒,複株累單於死後,王昭君又不得不嫁給了搜諧若鞮單於,後來王莽篡位建立新朝,匈奴單於認為王莽非是漢室正統,於是起兵伐新朝,頓時依靠通婚維持的匈漢和平毀於一旦,昭君眼看自己為之獻身的和平之局即刻變為烏有,悲憤成疾之下不久在幽怨淒苦的絕望中死去,至此一個為漢族和平而身陷匈奴的柔弱女子成為了民族大義的犧牲品,帶來的就是一個令人唏噓和催淚哀歎的淒涼結局。
而王昭君的故事,也成為了華夏百姓和君王數千年的一個痛點,後來中原君王不斷的給予王昭君不同的追封,無數百姓名流也會前去青塚祭拜,以表達對於這個柔弱而堅強的女子的崇敬和追憶之情。
絕豔驚人出漢宮,紅顏命薄古今同。君王縱使輕顏色,予奪權何畀畫工?
大文豪曹雪芹的這首詩,足以讓人對昭君遭遇的扼腕和歎息。
如果在當前的大秦,有人提議要把秦始皇的妃子或者公主送去和匈奴等哪個蠻族和親,估計會當朝被秦始皇錘死。
戰國七雄自己窩裡鬥,但對野蠻人從來都沒有慫過,趙國幾乎四面受敵,仍舊硬生生錘死了八千乘的中山國,然後懟的匈奴和東胡數十年不敢南下,對於這些起於大周的諸侯來說,夏朝遺民都是必須要被打的屁滾尿流的,這是正統之爭,無關民族大義,只能自己去搶他們的女人牛羊馬匹,怎麽能夠忍下通婚和親的怒火。
對於陳旭來說,已知後世歷史的他更不可能讓這種依靠女人來賺取和平的事情再次發生。
而對於遊牧民族收繼婚製甚至妻姊妹婚而霸佔自己血親姐妹這種亂倫的嚴重骨科患者來說,都必須被打斷腿再錘死最後暴屍荒野。
從典客署的典獄出來,蒙恬仍舊疑惑不解。
“清河侯是如何知曉閼氏與那冒頓有通奸之情的?”
陳旭:“我猜的!”
蒙恬騎上馬背猶自不信:“清河侯何必隱瞞,莫非也是你推算出來的?”
“天機不可泄露,大將軍還是勿要詢問!”陳旭搖頭。
蒙恬隻好閉嘴,很是遺憾的帶著一群侍衛再次去皇宮,把審訊閼氏的消息告訴皇帝,然後策劃安排使者去月氏討要冒頓順便借此機會打探月氏內部的情形。
自古以來任何戰爭,都講究師出有名。
而周朝特別注重禮儀,對於出兵更加講求這一套,任何出兵必須找到一個正當的借口,無罪而伐是為不義,雖然月氏是一個野蠻的種族,但畢竟和大秦沒有什麽衝突,即便是中原和匈奴東胡打的熱鬧,月氏也從未正面參與過,因此大秦若是無緣無故的征伐月氏,可能會引起西域諸國的驚慌甚至聯合在一起對抗大秦。
按照武力來說大秦眼下軍威正盛,滅匈奴東胡,佔河南河西河北,往東北西北各拓地數千裡,要滅掉西域諸國並非難事,但戰爭這種事情誰也說不清楚,畢竟西域情況複雜,地處高原荒漠之中,數萬大軍一旦陷入膠著混戰之中,加上地理氣候皆都不熟悉,有可能全軍覆沒也說不定,即便是進攻順利,後續各種安排跟不上也是一個大問題。
因此陳旭獻地球儀的時候便提醒秦始皇要徐徐圖之,大秦眼下國內民生困苦,還不能無所顧忌的消耗民力,不然一番改革心血將會白費。
而對於蒙恬這種長期打仗精通兵法的大將軍來說,上兵伐謀,其次伐交,再次伐兵,其下攻城。
在還沒有弄清楚月氏內部的情形和各種安排都還沒有到位之前,伐謀就是最好的手段,因為謀略幾乎沒有任何損失,只是要不斷的動腦筋而已。
而正是兵法大家推崇伐謀,因此華夏才誕生了三十六計這種影響整個人類戰爭的兵法聖典,裡面處處都是謀略。
蒙恬去和皇帝討論上兵伐謀,陳旭自然是不關心打仗的事,有蒙恬坐鎮指揮西域之戰,有皇帝的全面支持,這場戰爭可能會持續數年才會結束,因為根據調配的兵力來看,皇帝完全接受了陳旭當初的建議,兩萬大軍移防兩個相隔數百裡的軍營,在後世的蘭州附近築城設置西域大軍指揮部,看的出來不會采取對付匈胡那一套突然襲擊的策略,而是要從兩個方向給予月氏足夠大的壓力。
大兵壓境之下,月氏必然會有所反應。
再有大秦使者降臨,月氏內部的分歧自然也就能夠打探了的七七八八。
陳旭騎著馬回到清河侯府,進入書房中拿出一疊紙開始修改和設計蹴鞠場,如今已經開春,東方道修完,而全國大量的水泥廠也已經投產,如果不進行大規模的基礎建設,這些水泥無處釋放必然會造成很大的浪費,也會造成投資水泥廠的商賈產生恐慌和焦慮。
而眼下投資修建全國馳道的方案還沒有策劃敲定,必須先弄一個項目出來消耗這些水泥。
除開水泥廠之外,陳旭還想把科學院所屬的工廠進行大規模的改造,修建一批高層公寓樓,同時還有文學院和印刷廠,因為距離鹹陽城有七八裡,那裡有近三千人在上班,也需要集中修建一批住房和廠房解決印刷廠和數千人的居住問題,不然每天數千人來往於文學院和鹹陽城,交通也是一個極大的問題。
而且陳旭還想讓內史府和工部一起組織商討一下,把鹹陽城內的街道和來往於附近幾個繁華縣城的道路都慢慢修建成為水泥馬路。
這些工程相對於東方道這種投資數億來說工程量不算大,除開蹴鞠場之外,其他的投資方不可能是商賈,而必須是朝廷出面,最後錢糧必須朝廷開支,只看能不能從內史府挖出這一大坨預算出來。
按照去年關中夏秋兩季糧食翻倍增收的情況來看,朝廷是有足夠的錢糧來支持這些工程開銷的,不管是用糧食還是用新鑄造的錢幣都沒有太大的問題,何況這些工程也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夠完成,陸陸續續起碼的持續一年甚至兩年時間,這筆款也不會一次付清,等到今年的夏秋糧食收獲,加上新商律執行之後各地的商業將會雨後春筍般的出現,商稅也會大規模增加,朝廷財務狀況還將大規模改善。
而這些收上去的稅收如果不投資放在府庫之中只會白白浪費。
因此推動大規模的基建就是最好的投資辦法,也是快速拉動經濟增長的最好辦法。
而這種基建是純商業模式,而不是像以前鹹陽大規模的宮殿修建一樣,全靠刑徒和工奴,只有壓迫消耗而不能刺激經濟規模的增長,這些工程開展之後,帶來的是大量水泥廠和民工得到收入,最終這大量的投資將會從稅收重新流通到商賈和百姓手中,構成一個良性的資金循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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