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大海情況複雜,海上的戰鬥和陸地完全不同,如若有海匪和海船不遵號令為非作歹,光靠弓弩無法徹底壓製,時間長了必然引起更多的人效仿,為了堤防這種情況發生,臣按照天書所授打造出來一種太乙神火炮,一次攻擊可將十余斤的鐵質彈丸拋射出去三裡距離,三百丈內彈丸可以擊穿尺余厚的海船甲板,只要在海船上裝備這種武器,就可以震懾天下不軌之徒!”陳旭拱手說。
“左相,這種太乙神火炮既可以用在海船上作戰,必然也可以用在陸地上作戰,是也不是?”一個武將激動的站出來抱拳問。
“的確如此,此太乙神火炮可以既可以放在船上,也可以放置在城牆之上,還可以用於兩軍對壘,但用於平原作戰遠不如海上的效果明顯,一顆十余斤的彈丸在陸地上造成的破壞非常有限,即便是對付城牆也效果並不明顯,而海戰則不同,一旦被彈丸擊中,船體瞬間就會穿破一個大窟窿,船體受損嚴重必然會進水沉沒,這種遠距離大威力的破壞會讓敵人膽寒,乃是海戰利器,不過凡事有利有弊,這種火炮因為要填充火藥,因此操作需要經過嚴格訓練,到時候臣還要專門派人去海船上指導操作,免得爆炸導致船毀人亡!”陳旭點頭說。
“左相言之有理,既然有商船出海,也必然會有海匪搶劫,而且朝鮮瀛洲之間來往全靠大型海船,沿途情況複雜,也的確需要一種很夠震懾不軌之徒的利器,有了這太乙神火炮,天下宵小皆都只能退避三舍必不敢有非分之舉,臣讚同左相的建議,盡快籌備一所海師學院,建造海船,打造太乙神火炮裝備一支震懾海洋的水師!”兵部令尉繚站起來激動的說。
“準~”秦始皇沒有任何猶豫的點頭。
滿朝文武也沒有人去反對。
陳旭不過是派遣了幾艘海船去瀛洲考察,結果兩三年下來就弄回來價值數千萬錢的白銀,還有數萬斤的硫磺。
白銀在中原是極度稀缺之物,和黃金寶石珍珠一樣屬於極其貴重的物品,基本上都被王侯公卿和富裕階層收藏,一般不會用來交易。
而硫磺也是一種非常重要的物資,以前是醫道方士用來煉丹煉藥的稀缺材料,中原產量稀少,而且陳旭為了製造火藥安排商人常年都在大量收購硫磺,但依舊不夠用,硫磺已經成為了製造火藥的一個巨大的短板。
正是因為硫磺的稀缺性,導致陳旭一直都不能大規模去推動火器的發展,當然陳旭還有別的擔心,但火藥的產量的確極大的限制了火器的推廣,因為一旦大規模推廣,比如裝備一萬人的火槍部隊,一次戰爭的消耗估計就能把他這數年積累下來的火藥全部消耗光,如果沒有足夠的火藥補充,火銃在將士手上就是燒火棍,還不如刀劍用起來爽快。
如今陳旭得知虞無涯即將運送回來數萬斤的硫磺之後,決定提前開始籌備海軍操練火炮,既有維護朝鮮瀛洲航運安全的打算,同時也是為不久的將來通過大航海征服全球提前做準備。
真理,就在大炮的射擊范圍之內。
大炮開兮轟他娘,威加海內兮歸故鄉。
當威武的大秦海師艦隊碾壓所至,大炮響起的時候,陳旭相信,無論是強大的安息、落寞的埃及、被蹂躪的體無完膚的希臘、還是風頭正勁的羅馬和苦逼的迦太基以及他們最光芒耀眼的軍事統帥漢尼拔,都得跪下喊爸爸。
今天的朝議風向變化比較快,從百家諸子的評選很快轉移到帝王群雕的事件上,而後很快又被陳旭三言兩語轉到了海關和海師的建設上。
總體來說,陳旭用商人捐獻的五百萬錢和虞無涯即將運送回來的兩萬斤白銀成功的將政治鬥爭轉移到了國防和經濟建設上來,而且瞬息之間便掌握了絕對的主動權。
平日上朝基本上從不開口的宗正丞趙元今天突然發難,直指為百家諸子立雕像沒有照顧秦始皇的身份和情緒,不過這件事陳旭早就猜到會有人拿出來議論和挑事,於是從開始策劃圖書館之初,便決定要整一個帝王群雕像,不過一直都在秘密策劃狀態,今天拿出來,也剛好把許多人的嘴堵上。
而獻出火炮的製作方法,也是陳旭深思熟慮之後的打算,大海上的戰鬥光是憑借船還不夠,還要擁有足夠的火力壓製才行。
如今福建廣東廣西這些地方都已經納入大秦的版圖,通過陸路這些地方很難來往,也很難掌控,但只要建立停靠的海港,加上有了航海的大船,這些偏遠的郡縣很容易就能開發起來。
而伴隨著瀛洲和朝鮮的開發逐漸火熱,海上航運繁榮的同時必然應運而生一群強盜,而海盜歷來都是最不好打擊的對象,為了保證大秦海岸線的安全,建立海師和配備火炮,就是最好最直接的方法,在大炮這種超越時代數千年的火器攻擊下,海盜一旦被水師盯上,基本上都只有涼涼。
卯時末,早朝散。
陳旭還沒走出朝堂便被宮人追上來帶入了皇宮之中。
始皇帝下朝之後朝服都還沒換,熱情招待陳旭在禦花園喝茶。
“少師上次說瀛洲和朝鮮乃是蠻荒之地,方才在朝堂卻奏請安排官吏去朝鮮和瀛洲設置署衙進行管理,既然如此,何不封一位諸侯鎮守朝鮮和瀛洲,豈不省事?”一杯今年新采的紫雲仙茶下肚,始皇帝放下茶杯問出自己心中的疑惑。
在始皇帝看來,朝鮮和瀛洲這種偏僻蠻荒之地來往不方便,又孤懸海外不值得大費周折,把自己一群在鹹陽閑的無所事事的兒子丟一個去任其折騰才最省事。
“陛下,瀛洲和朝鮮眼下看起來荒蠻偏僻,但這兩個地方的位置很特殊,封一位公子去管理固然省事,但時間長了臣以為會和大周諸侯一般失去掌控,如此以來再想將瀛洲和朝鮮納入大秦版圖就非常困難,沒有強大的海師根本就做不到,即便是重新征服下來,如若以後反覆如此,諸侯割據不遵朝廷號令,只會讓朝堂焦頭爛額疲於管理,時間長了甚至還可能威脅到我中原王朝的統治……”
秦始皇不是政治小白,自然明白陳旭的意思,雖然確信短時間不會發生這種事,但沉思片刻之後還是點頭說:“愛卿說的不錯,是朕疏忽了,朝鮮和瀛洲來往全靠海船,的確很容易失去掌控,就依少師所奏,設置郡縣安排官員前去治理!”
“陛下,其實這兩個地方如今並非要設置完備的郡縣官員,如果覺得麻煩,可以先在朝鮮設置一位總督全權管理朝鮮和瀛洲事務,總督直接對朝廷負責,和郡縣主官一樣進行考核和任免,兩地所有官員任免和政務都由總督自行決斷,只需要定時將海關征收的稅款上交朝廷和推行大秦法令即可,總督和諸侯的唯一區別是不能征召自己的獨立軍隊,只能招募一定數量的警卒負責治安,而且還要定期接受朝廷禦史的巡查和問訊,若是遇到叛亂和戰爭等事務,都報由朝廷進行處置……”
陳旭開始向皇帝推銷後世英國的殖民統治策略。
眼下的日本諸島對於大秦來說,除開白銀硫磺等資源之外完全沒有任何軍事價值,也沒有人口價值,只能作為一個可掠奪的資源產地,而朝鮮更是雞肋一般,要啥沒啥,除開作為一個連接瀛洲的中轉站之外,完全沒有任何價值。
因此徹底實行中原一樣的郡縣管理制度不光難度很大浪費國力,而且也沒必要,因為日本和朝鮮大大小小的島嶼有數千個,大部分都還是荒島,連土著都沒有,安排官員前去朝廷還得照顧他們吃喝拉撒,遠不如丟給總督實行半自治的管轄,而總督和諸侯不同的是,諸侯是獨立的君王,改朝換代只需要得到中央朝廷的認可和冊封就行,而總督依舊算是朝廷的大臣, 接受朝廷的考核和任免,而且總督沒有軍權,想要造反和獨立不太容易,這樣就大大削弱了殖民地反叛的機會。
雖然後世英國的殖民地慢慢都獨立了,但這是時代變化所致,而且英國對這些殖民地的影響已經深入骨髓和血液之中,再也無法擺脫英國文化的影響。
世間沒有任何事是一成不變的,陳旭相信他眼下實行的所有政策都只是暫時,而且不可能永恆。
就像他改變了大秦一樣,但大秦一樣不能像秦始皇的想法一樣萬世傳承下去,因為這不符合人類社會和自然的發展規律。
但針對大秦眼下的情形,陳旭只能采用最簡單最保守的方法,越方便越好。
“唔,少師這個總督職務的確非常不錯,比之郡守責權大,比之諸侯又不如,朝堂可以方便掌控,此事就按少師計策行事,午朝之時朕吩咐下去操辦即可!”秦始皇對陳旭的話言聽計從,很快就決定下來。
“陛下喚臣前來,並非只是為了朝鮮和瀛洲之事吧?”陳旭拱手笑著說。
對於朝鮮和瀛洲的事情其實朝堂並不急,畢竟海關署還八字沒一撇,沿海的港口碼頭也還影子都沒有,需要派遣官員去籌建,就算是陳旭說的兩萬斤白銀,如今也還不知道在什麽地方,只有等到運送來鹹陽才知真假,因此陳旭確信皇帝急匆匆叫他來不是為了討論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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