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忽一個時辰過去,閻樂交代的口供已經足足寫下了數十張。
“放他下來,讓其簽字畫押!”
“是!”牛頭馬面松開鎖鏈,鬼吏把一支冰寒漆黑的毛筆塞進閻樂手中,閻樂在兩個鬼卒的攙扶下哆哆嗦嗦的坐起來在口供上寫下自己的名字,一個鬼卒走過來牽著趙高的手在他血肉模糊的褲襠上按了一下,沾滿鮮血之後在口供上按下手指印。
而閻樂看著自己血肉模糊的下體,感覺自己的褲襠空空蕩蕩似乎幾幾已經沒有了,頓時渾身一軟從銅台上一頭栽倒下來癱在地上爬不起來。
看著擺在自己面前的厚厚一摞口供,閻王威嚴的臉色稍許舒展,看著趴在地上的閻樂說:“既然你都交代清楚,本王暫且就讓你返還陽間,這些口供我將托夢交與陽間的禦史大夫蒙毅,趙高之罪,先由陽間的法令進行懲治,這樣馬伯淵那些冤死的冤魂才會安息下來,等皇帝將他正法,本王將拘其陰魂到陰曹地府受那五百年折磨,必然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輪回,記住,數日之後蒙毅在朝堂指證趙高,你要上朝堂作證,如若膽敢欺瞞,必然被本王再次拘拿同受其罪,你可聽清楚了?”
“聽……聽清楚了!”閻樂使勁兒點頭。
“牛頭馬面,送閻樂還陽!”
“是~”牛頭馬面抖動手裡的鎖鏈,嘩啦一聲再次將閻樂鎖了起來。
“且慢~”突然一聲冰寒的聲音傳來,就看到白無常將捆在銅柱之上那個遍體鱗傷的男子頭抬起來說:“閻樂,此人你可認識?”
“認識認識!”閻樂連連點頭,“此人名叫趙坡,乃是趙高最為器重的屬下,殺死馬伯淵等人的殺手就是趙坡一手安排的!”
“大膽~”閻王再次拍案大怒,“此人勾結冉顙意圖謀反,不光殺死了如此多的無辜之人,而且還想陷害太乙仙尊的弟子陳旭,來人,將趙坡鋸成兩截丟入九幽大鼎之中用陰火煉死!”
“是~”一個面貌猙獰的鬼卒從黑暗中冒出來,拿起一把大鋸放在趙坡身上來回不停的拉扯,陰慘慘的朦朧綠光之中,隨著大鋸的拉扯,撲撲啦啦的鮮血腸肚瞬間稀裡嘩啦掉落一地。
“啊~”在如此恐怖血腥的刺激下,閻樂再也堅持不住神魂的恐懼,尖叫之中後腦杓一痛,然後噗通一聲就栽倒地上。
看著牛頭馬面把昏迷過去的閻樂抬走,坐在大案之後的閻王拿著厚厚一疊口供突然忍不住出暢快的哈哈大笑。
“虞大哥夠了,別鋸了,太惡心了,趕緊把趙坡押回去!”白衣白帽的白無常也忍不住撫掌大笑的同時讓旁邊還在賣力鋸人的鬼卒趕緊住手,因為一條狗已經此時已經鋸的快斷成了兩截。
“閻王……呃,蒙大人,此計如何?”白無常說話之時伸手將長長的舌頭拔掉丟在地上,又三下五除二將身上的衣服帽子也丟到地上,用袖子在臉上擦了幾下,露出一張人畜無害的少年面孔,卻是如今正名滿鹹陽的清河侯陳旭。
“哈哈,清河侯此計果然奏效,如若不是老夫親身在其中扮演,而是被牛頭馬面拘拿過來,恐怕也要嚇的魂飛魄散。”閻王興奮的將頭上的冕冠和身上的衣袍也扯下來丟在地上笑著說。
而此時,黑無常也已經將身上的衣服脫掉,帽子取下來,然後恭恭敬敬的對著陳旭和蒙毅拱手行禮,用沙啞難聽的聲音哽咽著說:“師宣多謝侯爺和蒙大人,小女之仇終於能報也!”
“趙高惡貫滿盈,自然該死,此次老夫不光是要為你小女報仇,更是要給被他害死的一百多口無辜之人報仇雪恨!眼下閻樂的口供已經拿到,等老夫回去之後再準備一番,幾天后朝堂之上自見分曉!清河侯告辭,老夫先走一步!”
“蒙大人慢走!”陳旭笑著拱手,目送蒙毅離開之後,這才吩咐人開始收拾物品,取下閻羅殿的招牌,將青銅大鼎拆開,原來不過是幾塊綠色的木板,而裡面燃燒的也不過是幾盞蒙著淡藍色絲綢的油燭,漂浮的幾盞綠色燈籠也吹滅火焰收好,各種刑具也都打包抬上店外的幾輛馬車,很快一群人也都迅離開大殿,至於那條鋸被成了兩截的大狗,也被人順手丟在車上拉回去燙狗肉火鍋下酒去了。
……
已經是深夜亥時,驛館街依舊陰暗孤寂,幾盞皮燈籠散著昏黃的光芒。
兩邊的館舍全都門窗緊閉幾乎聽不見任何聲音。
“老爺~老爺~”趴在地上的閻樂迷迷糊糊中聽到有人在不斷的推搡和呼喚他的名字,然後慢慢睜開眼睛,借著昏暗的月光,他看清了這是自己的車夫。
閻樂身體猛然一個哆嗦坐起來,頭痛如裂的張皇四顧,現自己仍舊還是在驛館街上,身上濕漉漉的,身下還有一攤泥水,不過瞬間想到了什麽,趕緊低頭看自己的褲襠,現自己身上衣服都還穿的好好的,用手摸了一下,小幾幾也還長在身上,只不過已經縮的快摸不到了。
“我……我怎麽會在這裡?”閻樂足足呆了半分鍾才臉色呆滯的爬起來問。
“我……我也不知道,小人只是坐在馬車上打了個盹,醒過來街上就變成這樣了,然後就看到您昏倒在街上,身上還有泥水!”車夫驚恐的回答。
“放屁,本官方才從銀月閣出來怎麽沒有看到你?”閻樂大怒,狠狠一腳把車夫踹到地上大吼。
“老爺饒命,小人真的沒有離開,就只是打了個盹,馬車還是拴在此處沒有移動過分毫,想來是老爺出門的時候從台階上摔下來昏頭了!”車夫嚇的連連磕頭求饒。
“昏頭……昏頭……昏你老娘……對了,現在是什麽時辰了?”閻樂又狠狠的踹了車夫幾腳之後喝問。
“大約是亥時!”車夫趕緊爬起來說。
“亥時,那本官豈非是昏迷了一個多時辰?”閻樂此時已經迷茫了,不知道方才經歷的那一場恐怖的經歷到底是真還是假,同時回想起方才的恐怖經歷,看著自己渾身泥水的樣子,忍不住狂打了幾個擺子,轉身看著緊閉的銀月閣的大門,又抬頭看了一下二樓的某個窗戶,然後臉皮扭曲的爬上馬車說:“走,回府!”
此時已經深夜,大街上除開偶爾有野狗野貓無聲無息的奔跑之外,就只能偶爾看到巡邏的禁軍,不過禁軍看到馬夫亮出的趙府的車牌之後也並未搜查和盤問,直接讓其順利離開。
返回家裡,閻樂直奔臥室,三下五除二將衣服全部脫光,然後盯著自己的褲襠直勾勾足足看了數分鍾,用手又摸又捏現雖然萎縮的比較厲害,但卻還好好的長在身上。
呼,甚幸甚幸,果然只是做了一個夢而已,閻樂終於是長長的松了一口氣,但想起那如此真實的場景,他又感覺心頭惴惴不安心髒忍不住砰砰亂跳。
到底是不是做夢,為何如此真實?要不要明天再去找到那個瞎眼的老者仔細詢問一下,到底陰曹地府是不是真的……?
就在閻樂胡思亂想之時,突然房門哐當一聲被撞開,一個身材矮壯的女人怒氣衝衝的闖了進來,看著正摸著自己的雀雀呆的閻樂,立刻就像母老虎一樣咆哮:“閻樂,你竟然又敢背著我去找那些賤人,還鬼混到這麽晚才回來!”
閻樂看都沒看這個女人一眼,拿起衣衫披上準備去洗漱,卻被女人一把揪住耳朵,“閻大人,長進了是吧,竟然敢不回答老娘的話!”
“放手!”閻樂忍不住低吼。
“咯咯~果然長進了,竟然敢吼我,看看你那個熊樣,沒一點兒能耐,床上都使不上勁兒竟然還要去園子操那些賤女人,是不是每次就跟燧石一樣,冒一下火瞬間就沒了……”
“放手~”聽著女人惡毒難聽的話,閻樂再次出一聲更加低沉的吼聲。
平日在家中,這女人仗著自己是趙高的女兒,完全就沒把他放在眼裡,不光用惡毒的語言辱罵,還要嚴格限制他的出行,早出晚歸都要管,而且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閻樂還要給趙高當牛做馬幫他處理許多見不得人的事情,而此次害死馬伯淵等人閻樂雖然害怕,但也只能硬抗著,因此閻樂對趙家母女其實早已也恨之入骨,但卻又不敢有絲毫的反抗,因為他替趙高乾的壞事太多了,只要有絲毫的不願意或者其他想法,趙高就會將他舍棄,甚至安排人將他乾掉。
因此這份憋屈閻樂早已積壓在心底,得不到釋放之下只能偶爾偷偷摸摸跑去園子找女人泄,而溫柔可人的綰綰就是他泄的對象。
綰綰雖然長的並不是特別漂亮,在驛館街的十多個園子裡面根本也不算出眾,但卻也能歌善舞,為了生活溫柔體貼的討好他們這些低級官吏,因此在綰綰身上,閻樂似乎找到了一點兒生活的樂趣,這兩年也在她身上花了上萬錢,而上萬錢對於他這樣一個六品的低級官員來說,絕對是一大筆錢,靠官秩完全無法滿足,好在他平時還有點兒灰色收入,因此也還能消費的起,隔三差五的還能去快活一下釋放一下心中的怨憤和鬱悶。
前幾天他偶爾聽說清河侯突然去了驛館街,並且要把綰綰弄到清河劇院排演歌舞,因此今日好不容易脫離老婆的監視去了銀月閣,也從綰綰口中確認了事實,因此他怒火中燒的凌辱了綰綰,但所謂人在做天在看,壞事做多了終究要遭報應,夜路走多了終究要撞上鬼,因此聽了一個莫名其妙的故事之後自己就撞鬼了。
一場噩夢般的經歷之後醒過來,身上一切都好,但回家之後他才現,他的小雀雀雖然還在,但似乎不起作用了,因此突然之間,他害怕見到女人,加上心裡的恐懼還並沒消除,因此心情也有些壓抑不住的想要爆。
“竟然還敢吼我,小心明日我告訴我爹!”女人現自己往日逆來順受的男人今日有些不一樣,因此也有些忐忑的抬出自己的老爹來鎮壓。
果不其然,閻樂一聽這句話頓時就蔫兒了下去。
“咯咯,還以為你能夠多大能耐,看你臉色不好,是不是被我說中了,在園子裡也沒快活好,既然是夫妻,老娘現在也要……”
女人說著把臉色黑的閻樂推到床上,將他還未穿好的外套扯掉,而且連房門也不關就直接三下五除二脫掉了自己的衣裙,裡面竟然什麽都沒穿,抖動著一身肥肉就爬到男人身上開始忙活起來,但忙活半天竟然現躺在床上的男人就像死屍一樣一動不動不說,而且胯下的小雀雀竟然也是一點兒反應都沒有。
“啪~”女子一巴掌抽在閻樂的臉上,悻悻的從他身上爬下床,“沒用的東西,還不如後院的馬夫……”
躺在床上的閻樂騰的坐起來,咬牙切齒的看著眼前這個赤身肥碩的女人說:“你方才說什麽?你竟然敢跟馬夫通奸?”
“咯咯咯咯~”女人笑的渾身肥肉顫抖,戲謔的看著他說:“怎麽?你自己沒用還可以去園子找那些賤女人快活,我呆在家裡就不能也快活一下,實話告訴你,不光是馬夫,還有府上的管家和廚院的廚子老娘都睡過了,都比你強……”
“你個賤人!”閻樂跳起來一腳踹在女人的肚皮上,女人猝不及防痛的彎腰痛呼一聲,然後準備撲上來抓他,閻樂此時已經怒火中燒,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伸手一把抓住掛在牆上的長劍,嗆得一聲長劍出鞘,對著女人狠狠的刺了下去。
“噗~”利刃入體,直接捅進了女人肥碩的胸脯。
“你……你……”女人無法置信的看著捅進自己身體之中的寶劍。
“賤人去死!”閻樂抽出寶劍再次連刺幾下,女人踉蹌著往後退了幾步,噗通一聲仰面倒在地上氣絕身亡,身上七八道傷口中鮮血如同噴泉一樣噴了出來,瞬間一股濃烈的血腥氣息彌漫整個房間。
看著死去的女人,閻樂微微的呆了一下之後咬咬牙赤身提著寶劍出門走到隔壁的房間,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正躺在榻上睡覺,閻樂掀開沙帳,借著昏暗的燈光,越看越現與自己長的不像,以前還沒太覺得,方才聽了女人的話,竟然現和府上的管家有三四分相似。
“噗~”閻樂手起劍落直接捅進了小孩子的心口,然後頭也不回的扭頭來到後院,剛好看到正在和一個仆女的管家,二話不說上去就是一劍砍在管家的脖子上,一顆碩大的頭顱直接掉落下來咕嚕嚕在地上滾出老遠,噴出的血漿淋了仆女滿頭滿臉。
“啊~~”仆女出一聲驚恐至極的尖叫扭頭就跑,閻樂一不做二不休追上去一劍從仆女的後背捅了進去。
府上的這些仆女平日幾乎也隻聽他老婆的話,他即便是有色心也沒色膽,只能看不能吃,而且看眼下的情形,這些仆女和府上的管家馬夫廚子肯定也偷偷摸摸做一些見不得人的勾當。
殺死管家和仆女,閻樂提著寶劍再次衝進廚房旁邊一間傳來喘息聲音的房間,昏暗的燭光下,一個長相彪悍的廚子和一個仆女脫的光溜溜的正在榻上顛鸞倒鳳。
“賤人,去死~”閻樂一劍就把正坐在廚子身上起伏搖晃的仆女砍翻,然後如同瘋子一樣幾劍劈下去,將廚子砍的血肉模糊,血水四濺中廚子很快就也氣絕身亡。
此時後院的其他人已經被驚動。
因為是半夜,仆女幫工馬夫等都衣衫不整的從房間裡跑出來看生了什麽情況,而已經殺紅了眼的閻樂提著寶劍從房間衝出來,看一個殺一個,在下人驚恐的尖叫奔逃聲中,很快院子裡便橫七豎八的躺倒一地,有的一劍斃命,有的還在地上哀嚎翻滾。
院子裡血水四溢,濃烈的血腥氣器讓閻樂更加瘋狂,挨著把那些還沒死絕的一個個都砍死,並且最後還仔細清點了一遍,現家裡的所有人的確都死光之後,這才渾身是血的一屁股坐到地上使勁兒喘息,等休息夠了,他又爬起來把這些人都全部丟到後院的水井之中,並且把兩扇石磨也丟下去,最後又用一塊大石頭將井口蓋上,這才洗漱之後上床睡覺。
而第二天一早,閻樂又裝作任何事都沒生一樣騎著馬去刑部署衙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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