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公,你不會真的要吃這東西吧?”
看著如同下雨一樣往岸上丟的螺螄,虞無涯臉皮扭曲的像鞋拔子一樣。
“嘿嘿,自然!”陳旭點點頭,看著水輕柔和陳薑氏神情都很不好,於是趕緊說:“娘,輕柔,這水中的田螺做出來真的好吃,而且這田螺還有一個很美麗的傳說故事……”
“這帶殼的蟲子也還有故事?”不光虞無涯驚奇,水輕柔和陳薑氏也來了興趣。
“嗯,傳說在很久以前,在現在的吳越之地,有一個貧苦的年輕人叫謝瑞,自幼父母雙亡,全靠周圍鄰居的接濟才慢慢長大,謝瑞心地善良而且非常勤勞,每天不是種地就是砍柴,農閑之時就回到湖裡面打魚,因為家裡只有他一個人,每天忙碌勞累回家,也沒人給他做飯洗衣,時常忙碌一天到晚連一口熱湯都喝不上,因此鄰居都勸他娶一個媳婦,但都被謝瑞拒絕,說自己家一貧如洗,娶回來只會讓姑娘跟著受苦受累,因此依舊每日早出晚歸的忙碌。”
“有一天夜裡突然狂風暴雨不斷,第二天一早天氣轉好,謝瑞根據經驗,一般大雨之後湖裡面的魚蝦都會被衝到岸邊的灘塗之上,於是他就提著漁網去湖邊打魚,卻在湖邊的泥潭上發現了一隻特別巨大的田螺,足足有三升那麽大……”
陳旭比劃了一下手,虞無涯連連搖頭:“恩公瞎說,怎會有如此大的螺螄?”
“旭兒啊,娘也從來沒見過三升那麽大的田螺啊,最大也不過栗子大!”陳薑氏也搖頭表示不相信。
而水輕柔一雙美目忽閃忽閃,臉色略有些激動的的說:“夫君,我怎麽聽起來和白蛇傳差不多,這麽大的螺螄,莫不是要修煉成精了?”
“莫急莫急,聽我往下講!”陳旭笑著繼續說,“可能因為很長時間缺水,田螺似乎已經快乾死了,謝瑞心有憐憫,就把這隻大田螺放到湖水中,然後就下湖去打魚,結果那天運氣很差,許久都沒撈到一條魚,於是謝瑞垂頭喪氣的準備回家,結果此時湖水已經退去,那隻大田螺又擱在泥灘之上,謝瑞本來想把大田螺再次放到水裡然後離開,但猜想如果湖水繼續退的話田螺還是會落在泥灘上最後被太陽曬死,於是乾脆就把這隻大田螺帶回家了……”
“謝瑞因為沒打到魚,回家於是就把田螺燉了飽食一頓,一定非常美味對不對?”虞無涯感覺自己一下猜到了結局。
水輕柔和陳薑氏也是一副差不多同意的表情,因為陳旭今天說的就是吃田螺,這就是最好的猜測。
陳旭無語的看著虞無涯說:“別打岔,要是都這樣想男人怎麽娶媳婦?”
虞無涯手一抖啃了一半的螃蟹掉地上了,驚恐的看著陳旭結結巴巴的說:“謝瑞不會……不會睡了一隻大田螺吧,那個……那個也太……太那啥了……”
水輕柔瞬間臉頰血紅,用手掐了虞無涯一下嗔道:“師兄,你……你能不能別說話!”
而陳旭也是滿腦門的黑線,感覺虞無涯這貨的腦洞不是普通語言可以描述和形容的,日一隻田螺……想想……好刺激……
“無涯別胡亂說話,旭兒快講!”陳薑氏也是神情有些尷尬,隻好催促陳旭快講故事。
“好,我接著講!”陳旭整理了一下思緒接著往下講,“謝瑞回家之後就把大田螺放在水缸裡面,時間一晃過去了一個多月,有一天謝瑞忙到傍晚回家,竟然發現家裡收拾的整整齊齊,桌子上還擺放著熱騰騰香噴噴的的飯菜,謝瑞非常奇怪,於是去左鄰右舍問,幾個大嬸都說沒有幫忙做飯,謝瑞雖然百思不得其解,但又累又餓,很快就把飯菜都吃光了,第二天,謝瑞又出門去幹活兒,忙到晚上回家,桌子上又放著熱騰騰的飯菜,自己的破衣服也縫補好了放在床上,謝瑞更加迷惑和好奇,接下來好幾天都是如此,於是一天早上謝瑞吃過早飯假裝出門乾活兒,然後偷偷的返回家躲在門外觀看家裡到底是誰在幫忙收拾,結果讓他看到了驚奇的事情,一個長得非常漂亮的少女從水缸裡面站了起來,然後開始收拾屋子,縫補衣服,打掃衛生……”
“師妹說的不錯,果然是一隻田螺精!”虞無涯興奮的嚷嚷。
而在陳旭講故事的時候,旁邊的幾個小侍女和一群護衛、馬夫都已經聚了過來,一個個伸長脖子張大嘴巴聽的津津有味。
“於是謝瑞趕緊推門進屋,少女受到驚嚇想躲進水缸裡,但謝瑞把水缸攔住詢問小女的來歷,少女沒辦法,隻好把自己的身世告訴了謝瑞,原來少女是附近大湖裡的一個田螺,長年累月吸收日月精華,歷經幾百年終於修煉成了人形,結果在渡劫的時候引起狂風雷雨而被湖水卷到岸上,然後被謝瑞救了回來,少女為了報答謝瑞的救命之恩,於是養好傷之後就天天幫他做飯洗衣服……”
“謝瑞知道之後非常感動,而少女為了報答謝瑞決定嫁給他,兩人於是喜結連理,就在湖邊男耕女織種田打魚,從此過上了幸福美滿的生活,而且田螺姑娘的殼可是一件法寶,裡面每天都可以長出來許多糧食,兩人就把這些糧去幫助村裡的鄰居,大家的生活也一天比一天好起來!”
“
這就完了?”虞無涯略有些遺憾,把掉地上的螃蟹撿起來一邊吃一邊說,“這個謝瑞比許仙的運氣好太多了,直接就娶了一個田螺精,而許仙卻還歷經波折,最後白素貞還被法海壓在了雷峰塔下!”
“是啊是啊,這謝瑞運氣賊好,這樣就娶了一個年輕貌美的神仙小娘子,羨慕啊!”一群侍衛和馬夫都滿臉羨慕嫉妒恨的神情。
“本來還有一條螞蝗精想搶奪田螺姑娘,不過最後被謝瑞和村民們用鹽齁死了,過程不重要,重要的是這是一個美滿的故事!”陳旭笑著說。
“夫君,反正今日也是清閑,您就把螞蝗精也講完吧!”水輕柔搖著陳旭的胳膊,臉上露出難得一見的小女兒姿態央求著說。
陳旭被晃的小心肝兒都要融化了,於是隻好又把後面螞蝗精變裝成老太太前來求水喝,搶去了田螺姑娘的殼,田螺姑娘失去了藏身的法寶,身體一天比一天虛弱,謝瑞和村民就聯合起來駕船去湖中和螞蝗精戰鬥,螞蝗精非常厲害,使出法術掀起巨浪把漁船打翻,而村民藏在漁船上的鹽落入湖中把湖水變成了鹹水,螞蝗精就被鹽水齁死了。
“恩公講完這個故事,我怎麽感覺吃田螺會有些膈應!”虞無涯咂咂嘴吧。
“你膈應啥,我講完白蛇傳,吃蛇肉的時候也沒見你膈應!好了好了,故事講完,趕緊散了,涼風都給我擋完了!”陳旭撇撇嘴站起來把侍女和護衛都趕走。
“敢問可是清河侯?”就在一群人散開之後,幾個青年學子小心翼翼的隔著幾米遠站在樹蔭外拱手打招呼。
陳旭瞅了一眼,都不認識,但還是很有禮貌的拱手說:“不錯,某正是清河侯陳旭!”
幾個青年學子頓時臉色興奮起來,再次一起施禮,其中一個年紀稍大的青年激動的說:“我等是渭河學院的學生,今日跟隨老師來河邊遊玩,看見侯爺在此戲水玩耍,特來拜見!”
“渭河學院, 莫非是魚粱公的弟子?”陳旭好奇的問。
“回侯爺,家師正是魚粱公!”
“魚粱公在何處?”陳旭轉頭四周看了一圈。
“老師在那兒!”幾個學子趕緊轉身指著渭河橋頭的一顆大柳樹說。
“好好,久聞魚粱公乃當世大賢,本侯一直想去拜訪,但卻事務繁忙,今日得閑,剛好可以去拜會一下魚粱公!”陳旭頓時高興起來,整理好衣服和頭髮,讓侍女裝了一大盤子油炸螃蟹和一大盤子烤串,又搬了一箱葡萄酒,讓幾個侍衛端上跟著幾個學子一起去拜見安魚粱。
安魚粱正在樹下讀報紙,神情悠閑無比,聽見說話吵嚷之聲,回頭就看到幾個學生去而複返,中間還簇擁著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一身錦袍,腰墜玉佩,雖然看起來年幼,但卻龍行虎步顧盼生輝,稚嫩的臉上頗有些威嚴的氣勢。
安魚粱不敢托大,隨手放下報紙站了起來,整理一下衣袍站好,而陳旭看見這個須發皆白的矍鑠老者,幾步走上來拱手作揖:“旭拜見魚粱公!”
“不敢不敢,老朽一介布衣,安敢受清河侯之禮!”安魚粱也趕緊也拱手作揖。
禮畢,陳旭這才手一擺,隨同而來的幾個侍衛把端過來的食物和葡萄酒都放在樹蔭下,這才退開站到附近的樹蔭下仔細守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