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之間,大廳中的氣氛就變得尷尬起來。
很快,吳浩打破了沉默。
“嶽父大人為何口出粗鄙之言?”
拓跋無忌看著吳浩,目光帶著些許幽怨。
他沒有回答吳浩的話,而是拿著瓷瓶,想要把自己女兒的那一縷氣息給哄回去。
可惜,怎麽拉,怎麽勸都沒用。那氣息死活就是不回到瓷瓶裡。
拓跋無忌一時僵在那裡,臉上一陣青一陣白。
吳浩見此,低頭撫摸了一下這縷氣息。這縷氣息頓時如同溫順的小貓一般迎合上來,圍繞這吳浩的手指一圈圈的轉。
看著拓跋無忌越發難看的臉色,吳浩忍不住對著氣息說了一句:“乖,聽爹爹話……”
聽此一言,這氣息才依依不舍的離開吳浩,返回到瓷瓶裡。
拓跋無忌麻利的蓋上瓶蓋,趕緊把瓷瓶藏起來,然後警惕的看著吳浩。
那表情就好像菜農圍繞白菜扎好了籬笆,警惕的看著一切準備打他們家白菜主意的可疑物體。
他面上強自鎮定,可是心中卻在哀歎不已。
其實在得知吳浩有著伏羲血脈,並且覺醒了木神蘊靈的能力之後,拓跋無忌還真的對於吳浩的求親動心了。
可是拓跋無忌明白,越是容易得到的東西,往往越不會珍惜。只有費盡千辛萬苦,克服了無數艱難險阻,才得到的收獲,人才會視若珍寶。
所以他越是動心,越不能表現出來。一定要人為給他增加障礙,提升難度。
可是他沒想到,女兒的氣息對於吳浩如此依戀。
這可是親爹都沒有的待遇。
一時之間拓跋無忌心緒難平,都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原本拓跋無忌準備借口女兒的婚事,要她自己做主,把這個事情往後面拖延一段時間。然後趁機要求吳浩幫助他完成最後一次血色試煉。
等到徹底復活了女兒,然後再讓他們相見,來一次正式相親。
如今看來,這親不相也罷。真要相了,女兒就徹底被拐跑了!
到時候再說什麽都晚啦。
心情調整了好一會兒,拓跋無忌才重新變得冷靜下來。
他微微一沉吟,然後開口說道:“賢侄一代人傑,這婚事老夫也不是不能答應。可是香雲坐擁紅蓮宗,自身更是潛力無窮,要入你吳家,須有正妻之位!”
原本他還想提一下是否可以招贅婿來著,只不過現在通過神秀棋局了解了吳浩擁有著不下於自己這邊的底牌,如此在說這種話就不是商議,而是侮辱了。所以拓跋無忌退而求其次。
吳浩一聽,臉色就是一變:“拓跋長老莫不是在說笑,你明明知道我已經娶了妻的!”
“真是溫靜茹?”拓跋無忌有些八卦的問道。
“自然!”吳浩毫不遲疑的點頭:“只不過現在她叫錢寶兒了。”
“如此,應該很好搞定吧。嚇唬嚇唬,說不定就主動讓出正妻之位了……”拓跋無忌出言誘惑道。
吳浩斬釘截鐵道:“此事斷無可能!”
拓跋無忌呵呵呵的笑了起來,然後開口道:“很好,你倒是有情有義。如果對方是溫靜茹的話,那老夫也不去做這個惡人。只是作為平妻,未免有些委屈我家香雲了。你們夫婦需承諾她有正妻同等待遇,並且備注入你吳家族譜之中。”
“這個……”吳浩看了一下拓跋無忌臉色,然後小聲道:“平妻,也有人了啊!”
“砰!”拓跋無忌狠狠的一拍桌子,怒聲道:“姓吳的,你來消遣我不成?”
“真有人啊!”吳浩趕緊解釋。隨後他也一拍桌子:“說起來這件事我還要問問拓跋長老,
你把我媳婦兒火舞蝶衣給弄到哪裡去了?此事要不給個說法,就算你是我嶽父,我也必不與你乾休!”“火舞蝶衣?”拓跋無忌微微一怔:“你們還有一腿?”
隨後他大罵道:“王八蛋,你這是想三代通殺,把紅蓮宗都變成你的後(防和諧)宮……是不是?”
吳浩聞言,也有些不好意思。
他謙虛一笑,壓低聲音道:“噓,低調,低調……”
拓跋無忌眼神變幻這一陣,才輕歎道:“溫靜茹、火舞蝶衣,這些真傳弟子都是老夫看著她們一點點成長起來的,說是老夫的半個女兒也不為過。若非情非得已,老夫也不願針對她們。”
“你以後切記要處理好家庭關系,不要讓她們因為老夫的原因而針對香雲!既然你非要給那火舞蝶衣在留一個位置,那把另一個平妻之位給香雲就可以。”
“可是嶽父大人……”吳浩聞言預言又止,實在不知道這話怎麽說了。
微微一猶豫,他就一咬牙攤牌:“另一個平妻之位,也有人了啊……”
轟!
拓跋無忌身上血芒閃爍:“你說什麽,你再說一遍?”
吳浩苦笑點頭:“……真有!”
“滾,你給我滾!”
拓跋無忌九個馬甲同時指著門外,怒吼道:“一正妻,二平妻。都特麽排滿了,你難不成想讓我拓跋無忌的女兒做妾?”
吳浩趕緊勸導:“嶽父大人,你我本非常之人,何必在意凡事俗禮?什麽正妻平妻,要我說大家都是一家人,開開心心過日子就是了麽……”
“荒謬!”拓跋無忌斥道:“名不正, 則言不順。我的女兒豈能受這種委屈?”
然後,他眯著眼看著吳浩:“你說的什麽另一個平妻之位也有人選不會是托詞吧?是不是你毫無誠意,此次只是來羞辱老夫?”
“不敢,不敢!”吳浩聞言,趕緊解釋道:“吳浩不敢欺瞞嶽父大人,真有人了啊,而且還懷了吳家骨血。我……”
“哼!”吳浩話沒說完就被拓跋無忌打斷:“編,繼續編啊!”
“說的有鼻子有眼,那我問你,這人姓氏名誰,何方人士啊?”
大廳中的拓跋無忌看似怒氣洶洶,然而其他地方的馬甲卻是一臉平靜,只是雙目之中隱有血芒閃爍。
他分布各地的馬甲已經隨時待命,準備一旦吳浩吐露出那人是誰,立刻安排一場意外,把這個位置給騰出來。
然而吳浩卻好像知道了他的心思似得,開始顧左右而言他,絕口不提這人到底是誰。
拓跋無忌心中冷笑一聲,不說,他就查不到麽?
隨著拓跋無忌心念轉動,一個個隱藏的馬甲被啟用,開始查找這個與吳浩有染的女人的蛛絲馬跡。
要論情報,天下間還是以大乾和雪蓮教做的最好。拓跋無忌當然不可能不在這兩個部門安插馬甲,借雞生蛋。
他不惜冒著暴露一個馬甲的風險,終於在雪蓮教暗子的秘密卷宗中,查到了一些端倪。
查著查著,他就開始變得臉色蒼白,一臉冷汗,差點一屁股坐在地上。
吳浩眼疾手快,趕忙扶住。
“嶽父大人,嶽父大人,您這是怎麽了?可是身體不適?”
拓跋無忌深深的看了吳浩一眼,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