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浩看著眼前這座把自己居所大門完全都給埋起來的錢山,頗有些哭笑不得之感。
他知道這是對方誠心惡心他呢,可是對方不知道的是,要處理這座錢山吳浩隻用一秒鍾就能夠完成充值。
不過如今大庭廣眾之下,這麽做就有些太引人注目了。
所以,吳浩還是按照對方的劇本,上前去氣憤的據理力爭了幾句。
這讓那個張陽更加的得意,他仰著臉說道:“宗門執法堂判決麽,張某人好怕怕啊,自然不敢不遵呀。不過不好意思吳師弟,最近靈石什麽的有些不湊手,現在就有這些銅錢。你要是要呢,我就給你留下。你要是自願放棄這個賠償呢,那就說一聲,正好我租用公輸家族的木牛還在,我叫他們拉走,拉到越國邊遠地區打發流民乞丐,就當為吳師弟行善積德啦!”
“吳師弟,你是要呢,還是不要呢?”
吳浩看著對方圓咕隆咚的胖臉,強忍住一拳懟到那上面的衝動。繼續和對方抗議著。
不過在張陽看來,對方的抗議頗有一種色厲內荏之感。所以他對著周圍前來看熱鬧的人得意一瞥,然後帶著他的木牛軍團就這麽咚咚咚的去了。
隻留下對著眼前的一座錢山“愁眉苦臉”的吳浩。
原本吳浩打算等到夜深人靜的時候,悄然把這些銅錢給充值掉,但是看到周圍看熱鬧的人群中的幾個熟悉的身影,他又改變了主意。
那是苑大師的另外幾名記名弟子。
不教而誅是為虐,吳浩覺得有必要試探一下這幾個這幾個人對自己的真實態度。
苑大師到現在都還沒有出現,吳浩現在對於他的脾氣也摸清了幾分。像是錯選“烈焰金身決”那種性命攸關之事,他會為弟子出頭。但是像是現在這種不涉及根本的爭端,他一般不管不問會任由弟子們自己處理。
於是吳浩開始打起了幾個師兄弟的主意。他跑到那幾位正在竊竊私語的家夥面前抱了抱拳,一臉淒然的說道:“諸位師兄,這可如何是好……”
他為難的說道:“這麽多銅錢如此堆在這裡算什麽事啊,還請師兄們幫忙想想辦法。”
“師兄可不敢當,您才是師兄!”吳浩話音未落,一個略帶尖利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說話的是一個炎族的家夥,並不是方常,吳浩記得這小子好像姓馬,至於叫什麽,他實在是記不清楚了。
這位貌似姓馬的青年繼續說道:“吳師兄別得了便宜還賣乖了,嘖嘖嘖,一座山那,這得多少錢哪。我這輩子還沒見過這麽多錢呢。您就在這裡慢慢數吧。”
說著他就一步三搖的轉身離去。
這個家夥對於稱呼的說明其實有些道理。
因為他們幾個都是記名弟子,按照規矩,相互之間的稱謂上,不管入門早晚,年齡大小,記名弟子都是要管親傳弟子叫做師兄的。
但是因為吳浩現在還沒有舉行拜師宴,現在還不算是正式入門,所以他管其他人叫師兄也算說的過去。
至少在相關禮儀上無懈可擊,不會被人詬病。
不過是個稱呼罷了。這個家夥雖然一口一個師兄,但是語氣中對於吳浩的輕慢在場之人都聽得出來,吳浩已經放棄了和這家夥緩和關系的想法。
“我突然想起還有一爐丹藥還沒練,諸位師兄,失陪!”
又一個離去,同樣是炎族人,這一個吳浩倒是認識,是方常!
吳浩本來就沒有對這家夥抱有半點希望,對於他的離去並不意外。事實上他要是真的留下來幫忙,吳浩才會更加的對這家夥提起警惕。
吳浩又把目光轉向剩下的兩人,結果其中的一個家夥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然後轉身就走。
從頭到尾居然半句話都沒留下。
這一位應該是叫做楊青,據說他已經通過了高等丹師認證,距離出師不遠了。
如今在現場,隻余一人留下。他就是尚未出師的記名弟子之中年紀最大的嶽德源。
嶽德源表情訥訥的樣子,看著吳浩投過來的目光有些不知所措。
然而當他迎上吳浩更加不知所措的目光,不由得眼中多了幾分自信。
他沉聲說道:“吳師弟莫慌,他能雇傭載重木牛運來,咱們也可以用載重木牛給運走麽。雖然這些錢幣清點困難。但是為兄在大通票行還是認識幾個人的。只要把它們給運到大通票行,還是能夠有辦法換成靈石的,只是可能要交給大通票行一筆手續費才行。”
他考慮了一下,繼續說道:“而且使用載重木牛這玩意兒需要靈石驅動,雇傭價格也不菲,起碼得每頭一百多靈石。吳師弟恐怕也要破費一番。”
“哦?”吳浩眉毛一挑,然後指著張陽離去的方向說道:“這麽說張陽為了給我送價值兩萬靈石的東西,還額外多花了幾千靈石。你說他是不是傻?”
嶽德源愣了一下,不知道吳浩為什麽不去考慮怎麽解決現在的問題,還去關心別人。不過他還是回答道:“這家夥恐怕是心有不服,想要出一口氣吧。”
“一口氣就是幾千靈石。”吳浩悠悠的感歎道:“看來他比想象中的還要有錢啊……”
看著吳浩一臉期盼的表情,嶽德源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不一會兒,吳浩回過神來,對著嶽德源回到:“然而我卻窮的很, 恐怕出不起幾千靈石的費用。”
嶽德源轉頭看看那座錢山,臉上的表情越發的糾結起來。
他猶豫了一下,然後說道:“那恐怕就得找師父借一下大容量的須彌裝備,我們兩個多跑幾次的話,或許能夠在明天一天把這裡清理完。到時候吳師弟只需要承擔兌換成靈石兩個點的手續費就可以,總計四百靈石。”
吳浩正要說四百靈石自己也不想承擔,但是看著嶽德源一張苦臉,突然有幾分不忍。
於是他話鋒一轉說道:“倒是不用麻煩師傅,我自己就有途徑借到。只是我這位朋友比較在意財不露白。到時候可能就不需要麻煩師兄了,我自己連夜清理就可以。”
嶽德源頓時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你說的難道是‘財不露白王有艮’!為兄險些忘了你還有這麽一位土豪室友了。他的名聲為兄也略有耳聞。如果是他的話,我確實需要回避一下,要不然見面徒增尷尬。”
吳浩忙不迭的點頭:“師兄理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