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魯長老挑破了這層窗戶紙,長老會上眾長老也不再爭執,於是就準備開始大家喜聞樂見的投票環節。
投票剛剛要開始,議事廳中一位長老突然開口:“且慢!”
開口的卻是司徒家族的簡長老,她目光灼灼的看著眾人道:“諸位,老身願毛遂自薦,前往吳國接應去往公輸家族的使團。老身雖然沒有達到元神期,但是自問還是有幾分手段的。遇到危險敵人就算是不敵,帶著弟子逃跑生總不成問題,而且……”
“簡長老此言差矣!”簡長老話音還沒落,就被太上長老給打斷了。
“簡長老豈不知宗門執法堂的回避制度?那使團之中的司徒明月是你家族的後輩吧?那司徒明月既然假扮火舞蝶衣,自然和火舞真傳的失蹤脫不了乾系,正是宗門要嚴加審核的對象。簡長老不知回避,反而這麽急匆匆的趕過去。莫不是其中另有隱情……”
簡長老神情頓時變得尷尬起來,站在那裡繼續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
方冰瑩見此,呵呵打個圓場道:“諸位,莫要再耽擱了,盡快投票吧!”
此言一出,議事堂中頓時一團和氣,紛紛張羅著投票。
投票這種事情,紅蓮宗長老會已經輕車熟路,很快他們就統計出了投票結果。
大部分長老的意願是由宗主和太上長老二人出馬走一趟。反正宗門有供奉堂坐鎮,也不虞有失。
方冰瑩看著這個結果,露出了然的笑容道:“唉,真是勞碌命,本來還想會一會一位小朋友的。罷了,有緣再說吧!”
說著,她毫不遲疑的就朝著外面走去。
“宗主請留步!”簡長老突然再次起身叫住了方冰瑩:“請宗主請稍後再動身,我還有要事要專門向宗主稟報。”
“哦?“方冰瑩微微一笑,“既然如此,簡長老不妨與我同行。如此路上也好有個照應!”
簡長老聞言臉上一喜:“多謝宗主!”
“嘖嘖!”太上長老在一旁冷笑一聲:“簡長老有什麽重要的事情,正好拿出來讓大家議一議。有難處我們完全可以共同投票解決麽?為什麽非要和溫師姐單獨來說,莫非是不想讓我等知道不成?還是說那所謂重要的事情,根本就是莫須有?”
“哼!”老是被這麽懟,簡長老臉上也閃過一道怒氣:“老身有什麽不可對人言的。我當然有重要的事情稟報,此事不僅僅關系到在座的各位,甚至與我等的子孫後人息息相關。我司徒家族執掌的金煞池日益枯竭,看如今的形勢,最多還能堅持二三十年罷了。此事關乎到我紅蓮宗最頂尖力量的誕生,還請宗主和各位長老早做定奪,想出補救的辦法!”
此言一出,議事堂中頓時一片紛亂。
一聲聲的驚呼聲響起,就連知曉真傳弟子遇難的消息的時候,長老們也沒有這麽激動。
某種程度上來說,這確實是一件天大的事情。
金煞池之所在,是紅蓮宗最重要的宗門資源之一。
只有金丹期晉升後的武魂期強者,才會用到金煞池中的金煞之氣。
武者修行到金丹期之後,武魂期需要凝煞,元神期需要煉罡。只有完成凝煞煉罡,才能夠把一身武道真元化成法力,威能倍增。
其中煞指的是地煞之氣,罡指的是天罡之氣。它們都是神鏡修煉必不可少的兩種珍貴資源。
采集天罡之氣需要到天空中,尋找九天罡風薄弱,天罡之氣匯集之地。這樣的地方被稱之為天罡之洞。而采集地煞之氣,卻需要在大地之上,尋找地煞之氣噴發之地,這種地方一般叫做地煞之池。
其中司徒家族那裡的金煞池,就是地煞之池的一種。
那裡的地煞之氣屬於五行煞氣之中的金煞,因此叫做金煞池。
嚴格的說來,這處金煞池並不屬於司徒家族,而是屬於紅蓮宗。是當年紅蓮宗初代祖師夫婦花大心思從其他地方挪移過來的。
因為金氣濃鬱之地適合金煞池中的煞氣蘊養,所以當初他們選址的時候,選擇了安置在離紅蓮宗不遠處的司徒家族的金礦處。
司徒家族也借了金煞池的光,漸漸的發展起來。
能夠有資格使用金煞池的,至少是武魂期的人物,這樣的人無論是誰,在司徒家族借地修煉,跟司徒家族總是會多上一分香火情。久而久之,司徒家族在紅蓮宗中的地位自然與日俱增。
如今,金煞池出現問題,司徒家族自然不敢怠慢,早早的就匯報了簡長老。
簡長老事實上早就和宗門掌管資源的堂主和長老們溝通過了。現在又重提這個事,不過是被太上長老給頂的騎虎難下,拋出來吸引注意力的罷了。
果然,這件事情一拋,之前不知情的長老們都坐不住了。
要知道這裡的長老大部分都是金丹期,不管他們還有沒有希望晉升武魂期,可是人總要有個盼頭。現在突然告訴他們金煞池裡的煞氣用不了多少年了,他們怎能不關注?
當然,喧嘩起來的只是少數長老。 大部分的長老還是能夠沉得住氣的。
太上長老自然是早就知道此事,聽著簡長老如此應付,不由冷哼一聲:“簡長老就不要拿著舊事當新聞了。煞氣枯竭之事,又不僅僅司徒家族金煞池那裡有。試問整個嶺南的煞氣之池,哪一個現在不是日益枯竭。不過是有的能夠堅持的時間長,有的堅持的時間短罷了。”
“這件事情關乎天下大勢,並非一朝一夕之事,也絕非是我們一個宗門能夠解決的。現在你提出來,又能如何呢?”
“不過是找借口徇私情的說辭罷了!”
“你……!”簡長老滿臉漲紅,指著太上長老正要說什麽,卻被方冰瑩給一把拉住。
她擋在簡長老身前淡淡開了口:“師妹何必如此?你若有意,你去吳國接司徒明月等人,我與簡長老去往齊國接應瀚海宗使團,順便調查襲擊事件,可好?”
太上長老臉色微微一沉,然後冷聲道:“嘿,人家舐犢情深。我哪敢當這個惡人,還是該去哪去哪吧!”
說罷,她就毫不遲疑的出了議事堂破空而去,正是去往東方齊國的方向。
太上長老離去不久,方冰瑩也與簡長老乘坐飛舟向西而去。
簡長老陰沉著臉色,忍不住朝著方冰瑩抱怨道:“宗主,太上長老不是一直不問事務麽,怎麽今天如此咄咄逼人?”
方冰瑩一下一下掐著手指頭,聽到她的問話突然頓住了。
然後,她幽幽一歎。
“天發殺機,移星易宿;地發殺機,龍蛇起陸;人發殺機,天翻地覆……梁師妹的心亂了啊!”
“看吧,這個秋天……是多事之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