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這麽說我的父親真的死了?”
在金溪光輝莊園等消息的坎貝爾,知道顧晟此次的行動成功後,並沒有露出太過興奮的神色,反而有點悵然若失的樣子。
“他....其實...算了,從我親眼見到他殺死我母親的那一刻起,我們之間就沒有父子親情了,不過,我至少能讓孤狼領繼續繁榮下去!
蘭斯洛特,這次行動辛苦你了!你遇到德爾維奇奧沒有?”
站在窗戶邊發了一會呆的坎貝爾,見到多琳正在莊園的草坪上歡快地和亞歷珊德拉嬉鬧著,心情不由地開朗了許多。
“見到了,要是沒有他先一步暗算了領主的話,我的行動說不定會失敗!
領主比我想象中的要強很多,無論是從實力,還是從戰鬥意志上來說,他都配得上【燃燒的冬狼】這個稱謂。
我現在能確定,這個稱號是他的敵人給他取的!”
顧晟坐在坎貝爾書房內的沙發上,裝作一臉心有余悸的樣子喝著小酒。
和坎貝爾談起沃倫領主的時候,他沒有直呼其名。
因為對方畢竟是坎貝爾的親身父親。
而作為殺害坎貝爾親生父親的凶手,他可不會在坎貝爾的面前表現得太過得意。
現在來看,他的決定是正確的!
盡管坎貝爾非常恨沃倫領主,但不代表對方能坦然接受沃倫領主被刺而亡。
似乎沒有見到顧晟露出什麽得意的表情,坎貝爾的臉色明顯比剛才要輕松不少。
而後,他苦笑一聲後,說道:“不好意思!我現在的心情有點亂!
和別人合作殺害自己的父親,你和亞歷珊德拉,還有杜坤可能會認為我是一個冷酷無情的人吧!說實話,就連我自己也有點討厭我自己了!”
“坎貝爾,你以後是要做領主的人,這麽多愁善感可不好!
要知道,和你的行為比起來,我和亞歷珊德拉對岡薩雷斯主教的算計,才是真的會遭人恨,畢竟這幾乎意味著我們成了墮落信徒!
如果聖光教會和其它教會知道了這件事,想必他們很樂意伸張正義!”
顧晟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走到坎貝爾身邊拍了拍對方的肩膀,冷笑一聲道:“我不是知心的亞龍人小姐姐,不懂得去安慰別人。
但我知道,任何想要我命的人都是敵人!
而對敵人寬容,就是對自己殘忍!
岡薩雷斯主教可以說是我的領路人,是他教會了我如何去成為一個聖殿騎士,也教會了我如何掌握超凡的力量!
可是,當他想要我命的時候,就注定我們之間只能有一個可以活下去!”
“蘭斯洛特,看來我錯了!
你不是不像聖殿騎士,你根本就是一個純粹的聖殿騎士!
除了貫徹自己的信念之外,任何事情都不會放在心上!
在很多年前,聖光教會的人都是這麽純粹,所以聖光教會才成了這個世界上勢力最大的幾個教會之一,然而現在,他們想要的東西太多,卻反而失去了更多!”
坎貝爾輕輕捶了顧晟的胸口一下,並嘿笑了一聲,“謝謝你!我知道你是在安慰我,你比知心的亞龍人小姐姐要厲害多了!
你說的沒錯,我和沃倫領主之間沒有和平的可能!
直到今天,我母親的音容笑貌都深深地刻在我的腦海裡!
那種充滿慈愛和溫柔的眼神,我只在多琳身上看到過。
額....這麽說也不對...我說的是那種感情...就是真正的家人之間的親密感情....”
見坎貝爾有些語無倫次起來,顧晟露出一臉不耐煩的表情,
擺擺手說道:“好了!好了!你該換個人當傾訴對象,兩個大男人討論感情的事,讓我感覺非常別扭!”“哈哈....還有什麽能比和杜坤待在一起更別扭?
那家夥的實力最近又增強不少,都有點不太適應自身的血脈力量,現在都不太敢出來見人呢!”
這一刻,顧晟和坎貝爾之間的關系好像重新融洽了起來,之前那種莫名的尷尬氛圍已然消失不見,畢竟和殺父仇人相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至於顧晟和坎貝爾心裡具體是怎麽想的,就只有他們自己才知道了。
“我好像聽到有人在背後說我的壞話!”
忽然,杜坤神不知,鬼不覺地出現在了書房裡。
他不僅把坎貝爾驚了一大跳,還讓顧晟感到頗為驚訝。
“不是我,是坎貝爾說你最近讓莊園裡的很多男仆人走上了研究哲學的道路!”
顧晟心中雖然詫異杜坤來到書房的時候,他沒能及時感應到,但也不會為此追根問底, 所以他指著坎貝爾開了句玩笑。
“研究哲學?這和我有什麽關系?”
杜坤不是聯邦人,當然不知道顧晟話裡話外的意思。
但和顧晟經常去逛紅磨坊的坎貝爾,卻早就知道研究哲學是什麽意思,所以忍不住想要賣弄兩下,連忙低聲給杜坤解釋了兩句。
之後,杜坤那張比女人還漂亮的臉馬上陰沉了下去,書房內也出現了一種讓人感到恐懼的力量,坎貝爾當即拿手捂著胸口喘起氣來。
“你最近是不是嗑了很多藥?怎麽實力提升得這麽快?
這是通常惡魔和魔鬼才擅長的【恐懼光環】吧?
現在坎貝爾連一個照面都頂不住了!”
和坎貝爾略顯狼狽的樣子不同,顧晟不僅沒事,還跟圍觀群眾似的,嘴裡嘖嘖有聲地繞著杜坤走了兩圈。
對此,杜坤那張俊美的不像話的臉更不服氣了。
隨後,一圈黑色的光暈在書房內蕩開。
被它波及到的坎貝爾,神色一變後,趕忙閉上了雙眼。
與此同時,坎貝爾戴在右手食指上的一枚藍寶石戒指驟然發亮,隨即一層淡藍色的護盾將他保護了起來。
“停!停!停!我認輸!我投降!是我不對!我罪該萬死!
蘭斯洛特,我只是想試試自己的實力和你有多大差距,你千萬要冷靜下來!”
書房內突然響起了杜坤的求饒聲。
只見顧晟腳下蔓延出了一片金色火焰,它看上去毫無溫度,但書房內的黑色光暈卻在它的侵蝕下全部湮滅。
而杜坤,就跟剛才的坎貝爾一樣,臉色煞白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