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雪精靈?果然和書上說得一樣醜陋!”顧晟的出手動作隻讓索耶看到了收劍回鞘,具體如何拔劍的,索耶是一點都沒有注意到。
之前還一臉從容的老牧師,看著倒在雪地裡,腦袋被從中間劈開的雪精靈,額頭上冒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他此刻對顧晟的劍術有了一個直觀的認識。
“蘭斯洛特,高層讓你來領人是對的!
在年輕一輩中,除了你之外,恐怕沒人會是【守望者】的對手!”
索耶翻身下馬,走到雪精靈的屍體邊仔細看了幾眼,心中的震撼更是無以複加。
雪精靈的腦子或許有些不靈光,但它們的身手和裝備卻不簡單。
常年的地下生活,賦予了它們凶悍狠辣的戰鬥風格,尤其是在潛伏方面的本事,有時候甚至比黑暗兄弟會的人還要技高一籌。
被顧晟劈開腦袋的雪精靈,頭上還帶著用毒蟲角質製作的頭盔,身上穿了一件同樣材料製作的胸甲,手裡的怪狀武器也是來自毒蟲身體。
千萬別小看毒蟲角質製作的裝備,雪精靈處理這些東西很有一手,盡管這些裝備看上去髒不拉幾的,有點讓人感到惡心,但品質絕對是上乘。
這不,索耶卷起長袍的袖子,像一個乾粗活的農夫一樣,將兩個雪精靈身上的角質裝備全扒了下來,然後心滿意足地掛在了馬鞍邊。
“蘭斯洛特騎士,你不介意把這些東西讓給我吧?我能用它們去招收幾個虔誠的信徒,讓上帝的福音挽救更多的迷途羔羊!”
老牧師一臉“葛朗台”的表情,讓顧晟不禁抽了抽嘴角。
你特麽的都把東西綁在了自己的坐騎上,還用手死死地按住,我還好意思和你爭麽?
“呵呵,這些角質裝備雖然不錯,但它的味道太重了,我和我的血色十字軍成員可受不了這股子腥臭味,你高興就好!”
顧晟多看了幾眼雪精靈,比起角質裝備,他對這種曾經隸屬精靈分支的生物更感興趣,對方身上除了那兩隻尖長的耳朵,渾身看不出任何能和精靈扯上關系的特征。
倒是和他的屍鬼死侍們好像有些“近親關系”,同樣乾瘦的的軀體,一雙眼睛散發著淡淡的藍色光芒,鼻孔處是兩個大大的洞口。
蒼白色的肌膚下是一條條清晰可見的青黑色血管,一層黏糊糊的液體遍布全身,乍看過去,像是塗抹了一層油膏,強烈的體味讓坐騎都連連打著響鼻。
如果老牧師索耶沒在身邊的話,顧晟會試一試將雪精靈製成死侍,看看它們成為死侍後,到底會擁有什麽樣的戰鬥力。
要是比一般的強盜和地痞強上很多,他以後會將炮灰的任務交給這些地底世界的雪精靈們,別人害怕伸手不見五指,充滿詭異和恐怖的地下溶洞空間,他卻不會有任何畏懼。
因為地底世界的環境對死侍造成不了任何影響,他在那裡更是能無所顧忌地大殺四方,死侍會越殺越多,簡直不要太痛快。
“想不到這些雪精靈居然潛伏到了海芬加城附近,城衛軍難道就不擔心對來往的旅人造成威脅嗎?”重新上路後,顧晟對索耶提出了一個疑問。
索耶仔細端量了下顧晟的神色,不知怎麽回事,他總覺得顧晟和不久前有了點變化。
具體什麽變化說不出,但能肯定顧晟變得更為厲害了。
他不會知道,顧晟發現自己有點飄了之後,進行了一番自我反省。
隨著實力的增長,狂妄和目空一切會不可避免的在內心深處滋生,這是一種迷失在力量之中的遭遇,幾乎每個超凡者都會遇到這個問題。
與此有關的信息,顧晟曾經在藏書館中看到過。
他因為在修行古泰拳上受到過高人的教導,知道如何去正視自己膨脹的心,所以也就沒有太過重視這方面的內容。
現在來看,奈恩世界造就了他以往不敢想象的進步,也讓他遇到了更為厲害的心靈漏洞。
平時看不出什麽,到了戰鬥的關鍵時刻,就會讓衝動蓋過理智,從而做出錯誤的舉動。
因而,顧晟對索耶老牧師有了那麽一點點感激,沒有對方無意中的提醒,他雖說在冥想秘法的幫助下,早晚會重視這個問題,但之前會發生什麽,誰也不知道。
“你以為城衛軍不想剿滅雪精靈?其實整個帝國都想剿滅這些家夥,它們總是悄無聲息和毫無征兆地出現,不知多少人遭了殃!
但是地底世界對在地面上生活的人來說, 卻充滿了危險和未知。
即使能夠準確把握住雪精靈的藏身位置,我們最正確的做法,也是采取將出路封死的方式,而不是貿然進入其中和它們開戰。
你看過藏書館裡的作戰資料的話,就知道地底世界的怪物可遠遠不止雪精靈一種。
還有上古遺跡留下來的陷阱機關,各種毒蟲和危險生物等等。
不過,也有一些冒險者專門進入地底世界尋找發財的機會。
畢竟風險越大,收獲就越高!
碰上了有價值的遺跡,隨便撿點什麽就能發大財。
能用錢解決的問題,帝國也用不著犧牲自己的精銳部隊。
這個道理對我們來說是一樣的!
聖殿騎士和牧師培養不易,不能犧牲在毫無價值的戰鬥上!”
“你說得沒錯,但對我的血色十字軍而言,我更希望他們能在血與火的鍛煉中得到成長,見識各種各樣的敵人很有必要。
如果僅僅將敵人局限在黑暗生物,或者類人種族上,我們早晚會吃大虧。
索耶牧師,在哪裡能得到雪精靈的藏匿地點?我想要去和它們較量一下!”
“你果然是最虔誠的信徒,【神賜者】總是看不慣這些藏匿在黑暗中的惡徒!
你要找的答案在冒險者協會。
我們也好,帝國也好,總是會將這種事情丟給那些過一天是一天的冒險者!”
就這樣,在顧晟和索耶老牧師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中,他們不知不覺地來到了狩獵女神教會,也看到了那幾個被吊在大街上的教會同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