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一陣“噗嗤”的箭矢入肉聲,站在最外圍的城衛軍立馬被反射回來的箭矢放倒了一大片,一時間,哀嚎聲不絕於耳。
顧晟這邊的人倒是毫發無傷,蓋因他及時出手救下了身邊的人。
不管怎樣,這些城衛軍在保護帝國平民的時候,是真的舍生忘死。
所以,顧晟能順手救,就順手救了!
不過,他的舉動卻引來了柳德米拉的注意!
柳德米拉沒想到在城衛軍當中還有身手這麽好的家夥。
她和顧晟的距離不算遠,這點距離對箭矢來說簡直和沒有一樣。
“嗵!嗵!嗵!嗵....”
在包圍她的城衛軍和狼心騎士團都暫時失去了作戰能力的時候,柳德米拉依舊沒有選擇跑路,而是邁開步子朝顧晟衝了過來。
她身上的重型鎧甲極具分量,使得她落在地面的每一個腳步,都在上面踏出了一個腳印。
但她的奔跑速度卻不慢,顧晟倒沒覺得有什麽,但他身邊的人卻感到仿佛有一座大山迎面壓了上來,好似下一刻就會被撞成一堆肉泥。
要是換個時間和地點,顧晟不介意和柳德米拉再交手一次。
可眼下的狀況,要是他和柳德米拉來了個天雷撞地火,想不讓別人心生疑竇也難了。
柳德米拉有傳送結界方便走人,他卻只能靠兩條腿跑路。
深知狼心騎士團實力的他,知道一旦被這些家夥糾纏上,就和黏上了牛皮糖一樣,再想擺脫就不是那麽容易的事了。
更何況,現在是在海芬加城當中。
要是惹來了領主大人或者什麽其他強大的超凡者,他想出城估計都成了奢望。
但讓顧晟就這麽放棄和柳德米拉的交手,也確實心有不甘。
對阿卡維爾大陸傳承充滿好奇的他,很想試一試柳德米拉的拳頭有多厲害。
所以,顧晟裝作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把身邊的“同伴”踢到遠處,然後面對面地和柳德米拉對撞了起來。
這一幕落在其他城衛軍的成員眼裡,頓時成了犧牲自我,挽救同伴的壯烈之舉。
連之前倒在顧晟身前的狼心騎士團成員,也忍著身體上的痛楚,硬是發出一聲嚎叫從地上站了起來,“該死的海盜!”
“次奧!是不是表演得太過分了?”
顧晟用眼睛的余光掃了那位狼心騎士團成員一眼後,被對方的舉動震驚到了。
這位仁兄可是四肢都斷了的,還特麽的能從地上站起來,狼心騎士團的成員又讓顧晟刷新了一次印象。
不僅如此,其余受傷的人也紛紛忍著傷痛,帶著充滿仇恨的眼神從地上站了起來。
更有甚至,即使是站不起來,也奮力朝柳德米拉爬了過來。
柳德米拉也被這個場景驚了一大跳,她或許是一個強大的蠻人海盜,也是一位實力驚人的超凡者,但她從來沒有見過這一幕。
在她的認知裡,所有失敗者和弱者,不都是一群應該下跪,向強者祈求饒恕的渣渣嗎?
但不管她此刻心裡是怎麽想的,她和顧晟的交手仍舊是任何人都趕不上的。
在眾人眼中,比柳德米拉矮一截的顧晟,就那麽和對方拳對拳的硬懟了起來。
顧晟心中詫異了一番,他從柳德米拉的拳頭上感知到了一股特別的力量。
阿卡維爾大陸上的傳承,對靈能應用在身體上的戰鬥方式果然別具一格,他竟然感受了一點類似斬擊的東西,但又截然不同。
它賦予了靈能特別的外在形式,給敵人造成傷害的首先是靈能,然後才是肉體的力量,就像給超凡者裝備了武器一樣。
“嘭!”的一聲,一圈氣浪從顧晟和柳德米拉的腳下出現。
接著,顧晟就像一個被人踢飛的皮球,飛速地撞入了不遠處的一幢建築內。
這個時候,其余從地上爬起來的城衛軍和狼心騎士團成員,紛紛一擁而上,奮不顧生地對柳德米拉展開了瘋狂的攻勢。
這些人在實力上完全不被柳德米拉放在眼裡,但他們所展現出來的一往無前的氣勢,卻深深地震撼到了她。
蠻人海盜也有氣勢高漲的時候,但兩者之間的氣勢有著明顯區別。
與她眼前的人比起來,她現在覺得蠻人海盜的氣勢更像是發狂。
而城衛軍和狼心騎士團的人,眼中湧現的是無畏和無懼,一種莫名堅定的信仰,就在他們的眼底深處。
這種為同胞揮灑熱血的氣勢, 是蠻人海盜身上從未出現過的東西。
此外,顧晟雖然被她打飛了出去,但只有她自己知道,顧晟所假扮的這個城衛軍,實際上並未受什麽傷。
顧晟更像是借助了她的力量,自己猛地朝後飛了出去似的。
不然,以她的力量而言,真正被她重創的人,一定是血肉模糊的下場。
僅僅是這樣也就算了,在剛才的那次交手中,她竟然還感到自己的一雙拳頭上傳來了一陣痛楚,如果沒有鎧甲的保護,她受的傷會更重。
她想重新找顧晟較量,但自從顧晟撞入建築中後,就再也沒有出現過。
誰也沒留意到,一個平民畏畏縮縮地,跑向了更遠的地方。
為此,柳德米拉隻好把目光放在那些不知死活的人身上,至少在她眼裡是這樣,光有熱血有什麽用,實力不濟也只能是送死。
但就在她準備用拳頭將這些傷兵的士氣硬生生摧垮時,心下卻忽然生出一股警兆。
有能夠威脅到她的人出現了!
“蠻人海盜哈維爾!你今天就留在這裡吧!”
幾道身影正迅速地從遠處趕來,他們儼然都是狼心騎士團的高層。
顧晟一眼就認出那個另類的獨眼古精靈德爾維奇奧,德爾維奇奧身上的鎧甲沾滿了鮮血。
比這些人更快接近柳德米拉的,是一支鋒銳的長矛,長矛帶著破空之聲,眨眼間便來到了她的身前。
眼看長矛就要貫穿她的胸口時,它也和那些箭矢一樣,忽然在空中停頓了下。
但這次,柳德米拉沒有用手去撥弄它,而是急忙向一邊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