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倫領主?上帝啊!這不可能!”
就在顧晟站在要塞城頭欣賞獸人軍隊和帝國守軍戰鬥的時候,那支試圖襲擊黑天鵝堡的自由陣線反抗軍已經從戰鬥中解脫了出來。
只是,他們不是成功逃離又或者擊敗敵人才得到的解脫。
而是全軍覆沒在了這場戰鬥中。
埃利奧特看了看身旁連人帶鎧甲被一柄巨劍從心口處一透而過的阿奇帕德,再看了看巨劍的主人,即便這個人是純正的諾德人,也沒有讓他感到驚懼。
他不僅是高貴的精靈,還是血色十字軍中的精銳。
所以他會氣餒,會不甘,但絕不會心生恐懼。
因為堅定的信仰讓他無所畏懼。
不得不說,顧晟平時對血色十字軍的洗腦手段還是很成功的。
而且從克托那裡得到一些靈感後,他更是將這種手段施展得“潤物細無聲”。
可是,埃利奧特用手緊緊捂住自己被火焰燒穿的胸口,看清自己的對手是孤狼領的上一任領主沃倫·休利特之後,整個人立馬如墜冰窖。
“沃倫領主不是早就死了嗎?
不對!好像誰都沒有親眼見到過沃倫領主的屍體!
如此強大和充滿標志性的毀滅性法術,絕對是沃倫領主本人!
但他現在為誰效力?
他不惜看著自己疼愛的小兒子死掉,也要把我們引出來?
這太可怕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處在彌留之際的緣故,埃利奧特經過初始的恐懼後,整個人竟然變得十分清醒起來。
所以,他在腦中思考著種種可能,想要把沃倫領主站在自己身前的原因找出來。
“吼!吼!吼!吼.......”
忽然,一陣陣類似野獸的低吼打斷了埃利奧特的思緒。
接著,令埃利奧特既感到熟悉,又感到驚恐的一幕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剛剛斃於諾德人劍下的阿奇帕德,竟然扭動著身軀從地上站了起來。
那種類似野獸的低吼正是從阿奇帕德嘴裡發出來的。
“黑蟲會?你們不是和我們商量好了.......”和黑蟲會有過無數次交手的埃利奧特,當即明白過來,阿奇帕德成了一個死靈生物。
而縱觀整個泰姆瑞爾大陸,能夠做到並擅長這一點的組織非黑蟲會莫屬。
然而,在他隨血色十字軍征討過的黑蟲會成員當中,盡管也碰到過帶有死靈生物的敵人,但絕沒有這麽強大。
從阿奇帕德身上溢散出來的死亡氣息,簡直讓他感到窒息。
此外,不僅身為星光階位超凡者的阿奇帕德變成了死靈生物,而且整支隊伍的人都變成了死靈生物。
四周的白霧雖然散去不少,但周圍的溫度卻似乎更低了。
被低吼聲吸引後,他回過頭一看,赫然發現倒在地上的人,一一扭動著身軀站了起來,只有那些連屍體都湊不齊整的隊友依然散落一地。
“難道........”
感覺自己身體越來越冷的埃利奧特,突然意識到了什麽。
於是,他猛地抬頭朝沃倫領主看去,結果發現對方果然不是活人。
但是,沃倫領主身上的死亡氣息卻顯得很隱蔽,加上他受傷過重,所以之前並沒能發現站在自己面前的也是一個死靈生物。
察覺到這一點後,盡管他的心臟早已被沃倫領主的火焰燒毀,但依舊感到心底深處傳來一陣絕望的冰冷。
實在是襲擊他們的勢力太可怕了!
“這是......”
知道自己的敵人是誰後,埃利奧特反而沒了恐懼的情緒。
他對這場戰鬥的結果充滿了不甘,
因為一身本領還沒怎麽發揮出來就被殺了。正當他腦中閃過顧晟教導血色十字軍時說過的話,“對待任何一場戰鬥都要全力以赴,不能有絲毫輕視之心”時,發現自己腳下的地面泛起了一片寒霜。
寒霜仿佛是活物一般,慢慢地爬上他的腳踝,然後一直向上。
它明顯想要將他“吞噬”掉。
不由地,他再度看了看身邊的阿奇帕德,見到對方身上也有寒霜覆蓋過的痕跡後,便知道自己也會步入對方的後塵。
他盡管很想反抗這股子充斥著陰冷與腐朽的寒霜,但心口處被火焰燒穿的傷口,早已斷絕了他的生機,他此時還能活著完全是靠著強大的體魄在硬撐。
“黑蟲會果然不可信!
真遺憾啊!能跟著蘭斯洛特團長一直戰鬥下去該有多好!
希望黑天鵝堡的同伴不會把黑蟲會的人帶進去!”
埃利奧特想到自己的名字只有血色十字軍中的同伴會牢記,自由陣線反抗軍之中卻只有寥寥幾個人知道,心中的複雜之情難以描述。
連他自己都感到十分意外, 他這時最想做的事情不是去通知自由陣線反抗軍小心黑蟲會,而是想要衝進黑天鵝堡,告訴留守在那裡的血色十字軍同僚們,隊伍裡面有二五仔。
只是,隨著寒霜蔓延到他臉上,他的意識也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與此同時,這支試圖襲擊黑天鵝堡的隊伍,除了精靈和雇傭兵之外,普通民眾無論是站著的,還是躺著的,身體都逐漸冒著黑色粘稠發臭的液體,直至乾癟化為飛灰。
不久之後,當埃利奧特也從地上站了起來後,這支隊伍也重新排列好,似乎和之前沒有什麽變化,只是活人變成了死人而已。
另一邊,站在要塞城頭的顧晟看到沒有一個獸人士兵能夠逃離戰場後,也就熄了親自動手的念頭。
至於那個被他用短斧回敬的獸人指揮官,則在一片金色火焰中化為了一堆灰燼,被氣浪一衝後,很快消散在了空氣裡。
“想不到為了達成目的,既頑固又自傲的精靈會跟黑蟲會達成合作!”
顧晟沒有理會那些即將攀到城頭的獸人士兵,主要把心思放在了沃倫領主審問埃利奧特和阿奇帕德的事情上。
此時,黑天鵝堡的外面也的確來了一群人。
這些人看上去像是經歷過一場激烈的戰鬥,傷員佔了絕大多數。
他們當中領頭的那個家夥,是血色十字軍們比較熟悉的城衛軍指揮官。
“麻煩蘭斯洛特領主了,坎貝爾領主說過,我們這些傷員先在黑天鵝堡中休整一下!”城衛軍指揮官帶著一臉不好意思的表情,對血色十字軍的衛兵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