蓋州鐵山第十三號礦場,數以千計的礦工圍著坍塌的事故現場,神情肅穆。遇害的礦工的屍體已經被挖出來,用白布裹著。
“楚大人來了,大家讓開。”
楚雲不遠迢迢地帶人從金州連夜趕到蓋州鐵山,一群群礦工自覺地為楚雲等人讓開一條路。此時楚雲的眼眶有些發紅。他沒有想到,後世他最不願意看到的事情發生在了他的治下——礦難。
“事故發生的原因是什麽?”楚雲對十三號礦場的負責人問道。
“明火遇到地下的氣體發生了爆炸,事情發生太急促,我們根本來不及反應,爆炸就發生,通道就被炸塌了。“負責人說道。
“是瓦斯爆炸。”楚雲說道。
他知道自己的判斷大概是正確的。技術先進如後世都常常會發生礦難,更不用提落後的十七世紀了。而礦燈使用的明火一旦遇到未開發的礦井裡的瓦斯等易燃氣體時,就容易發生爆炸。
“瓦——瓦斯?“負責人有些不明白。
“你暫且不用瓦斯是什麽。雖然我不會對你做出處罰,但是你作為礦場負責人,在你管轄的地方出現事故了,你要放置好這些屍體,安撫遇難工人的家屬,知道嗎?要是不能妥善處理,我炒你魷魚!”楚雲說道。
“是,屬下一定會妥善處置的!“負責人說道。
楚雲腳步沉重地走到礦工們的面前,對著數百雙迷惘的眼神說道:“各位,這是一場我們誰也想不到的天災。礦洞裡有未知的容易導致爆炸的氣體,當我們的燈火遇到這些氣體的時候,就會爆炸,你們在工人培訓班的時候可能也知道大致的原理。那麽為什麽明明這麽危險,我們還是要冒著風險去才采礦呢?“
“原因很簡單,我們要生產紗布、要生產麵粉、要生產糧食、要生產火槍、要生產大炮,都需要鐵礦和煤礦,沒有鐵山,我們所有的生產活動都要停止!為了讓我們的家人和同伴過上好日子,即使是冒著風險,我們也要勇往直前!“
“在這次事故中犧牲的工人,享受士兵作戰陣亡待遇,享受厚葬,他們的家人每個月都能夠領到一份撫恤金,並且複遼軍會給他們安排工作,他們的孩子也能免費接受私塾教育!“
聽到楚雲所說的話,礦工們迷惘的眼神中漸漸泛起神采。若是放在以往,金人對於這種事故犧牲的工人,直接扔到荒山野嶺就好了,怎麽可能有這麽好的待遇。
“而且我會在接下來拿出好的解決方案,雖然不能完全避免類似的事故再次發生,但是一定會盡可能地減小事故發生的概率!“楚雲說道。
“楚大人真是包青天在世!“
“觀世音菩薩轉世,大慈大悲的楚大人在上!”
鐵山的一些老礦工感激地跪在地上嚎啕大哭,他們想到以前的待遇和現在的待遇,覺得自己再無後顧之憂。
……
“真是辛苦他們了,你們這些負責看護鐵山的負責人,以後千萬不要做出克扣工人工資、壓迫他們加班的事情,要是讓我知道了,不會放過你們的。”事後楚雲對鐵山二十多個大大小小的礦場的負責人叮囑道。
“大人您真的有辦法減少瓦……瓦……瓦斯爆炸這種事故發生的情況嗎?”一個負責人問道,“在開采深處礦源和開發新礦場的時候,這樣的事故其實並不少見,要是能減少事故發生的可能,那可以救許多人命呀。”
“還是有辦法的,不過要等我兩天。
” 楚雲只能臨時求助於工業革命系統。開發了18世紀的基礎科學以後,楚雲終於可以開始使用19世紀的科學技術。他本想著自己點的第一個19世紀的科學技術應該是“蒸汽機車”技術。不過現在看來,楚雲還要先解決一些采礦安全問題。
楚雲查看了一下生產技術一欄裡,有一個靠前的“安全燈”技術,只需要200文明點。在所有動輒數千文明點甚至數萬文明點的19世紀的科學技術裡面,只需要200文明點的科學技術那就是跳樓大減價!
根據“安全燈”技術的簡介,這是一種在礦井裡用的可以有效防止引起混合氣爆炸的燈。
“寄主您選擇了安全燈技術,可用文明點減200。工業革命系統將召喚異時空的人才幫助您實現安全等技術……鏈接中……
熟悉而冰冷的聲音在楚雲腦海中回響。
“……鏈接成功……幫助您實現安全燈技術的將是大不列顛皇家研究院教授漢弗萊·戴維爵士……”
和以往一樣,一個中年西洋人出現在楚雲面前。
“尊敬的大人,我是皇家研究院的漢弗萊·戴維爵士……“金發碧眼的西洋人向楚雲介紹。
“廢話不說多說,你盡管弄出那個安全燈出來,這樣我們礦場的工人就不必成天冒著巨大的風險去采礦了。“楚雲打斷了漢弗萊爵士的自我介紹。
“……“漢弗萊爵士有些蛋疼,”大人不必猴急。這個安全燈其實並不難弄,原理也十分簡單,燈上有銅絲網罩,可以放散燈焰四周的熱量,防止明火直接與外界空氣接觸,這樣一來瓦斯爆炸的概率就下降了。根據安全等的火焰變化,又可以估計礦井內氣體的含毒量。“
“原來如此。“楚雲仔細想了想其中的原理,“不過似乎還是有挺大的風險的,因為雖然隔著銅絲網罩,但是明火濺出的火星還是很容易和易燃氣體產生化學反應。看來無明火的燈才是真正安全。”
“大人說的極是啊,我曾就研究過弧光燈,發現只有電學才能真正做到意義上的安全燈,而且電學還能做出很不可思議的東西!”漢弗萊爵士提到電,興奮地說道
“看不出你還是個物理學家,我還以為你只是個搞發明的人。“楚雲見漢弗萊爵士提到電學興致勃勃,驚異地問道。
“其實我是一個化學家……”漢弗萊爵士臉色古怪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