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熊的大火在燃燒,火焰席卷了王庭,命令眾人放火的可汗書庫爾岱青帶著成百上千的蒙古騎兵看著翻滾的火焰和黑煙。他們將自己在伏爾加河的村莊全都燒毀,四處都是烽火。
“除了東歸,我們已經沒有任何的退路了!”
書庫爾岱青的額頭上盡是汗水,他下令燒掉部落在伏爾加河的村莊,實在是破釜沉舟!
他知道如果他不將部落的後路斷絕,那麽普通的族人還會心存顧忌,向東行走不到百裡說不定就會想著返回。而將他們居住的地方放火燒掉,不但可以徹底讓牧民們放棄繼續在伏爾加河居住,還不給沙俄和哥薩克騎兵留下任何的東西。
“你們逃不掉的,我們已經提前向沙皇通風報信,沙皇很快就會派騎兵來追趕你們,還有哈薩克汗國,華夏人從他們那裡奪取了伊犁河下遊的土地,華夏人給你們的牧場本來應該屬於哈薩克汗國的可汗。哈薩克汗國的可汗在幾年前的西域大戰中被迫割讓伊犁河下遊,他還時刻想著奪回那塊土地,他不會輕易放你們回去的!”一個沙皇派來的使者叫道。
書庫爾岱青率領上百個戰士突襲了沙皇派來監視他們的官員和士兵,將他們幾十個人五花大綁。但是這些官員已經提前將他們東歸的消息傳回莫斯科,沙皇和投靠沙皇的哥薩克騎兵已經得知這個消息,並展開行動。
沙皇為了拉攏哥薩克人,打算將土爾扈特部交給哥薩克人奴役,還有伏爾加河下遊的草原。
“將他們殺了,祭旗東歸。”書庫爾岱青已經沒有回頭路,令族內戰士將沙皇派來的官員一並斬殺。
土爾扈特部的牧民見到他們的頭領將沙皇使節斬殺,知道兩者之間已經沒有任何調解的余地,便匆忙驅趕著牛羊向東進發。
“沙俄與我衣冠俱不同,我終歸中國矣。”
書庫爾岱青再次看向背後的伏爾加河,很快沙俄的勢力就會全面席卷伏爾加河,與其繼續呆在被陌生國度的統治的區域,不如回到以前生活的故土。
目前土爾扈特部有一半以上的牧民還保留著對天山的記憶,比起在這裡的不順利,他們無比懷念故土。
其實楚雲給他們劃撥的伊犁河牧場已經超出了原本的范圍,原本是哈薩克汗國的牧場,他們回去後會鞏固帝國在當地的控制,削弱哈薩克汗國對當地的影響力。
遠在莫斯科的沙皇聽聞即將控制的土爾扈特部要逃走,立即派出大批哥薩克騎兵,將土爾扈特部的財富賞賜給哥薩克的貴族們。
哥薩克貴族聽說可以掠奪土爾扈特部的財富,立刻動員部落內的騎兵,開始追殺東歸的土爾扈特部。
土爾扈特部落有十幾萬人,他們知道背後有強敵追趕,很快穿過了伏爾加河和烏拉爾河之間的草原。
然而帶領一萬名戰士負責殿後的書庫爾岱青卻眉頭緊皺,他感受到了危險的接近,但是十幾萬人的遷徙太慢了!
土爾扈特人驅趕著大量的牲畜前進,嚴重地拖延了遷徙速度。
但是要牧民們放棄牲畜是不可能的,這些牲畜可是他們部落最寶貴的財富,強製讓牧民們放棄牲畜,他們說不定會叛變。
“我擔心這樣下去,說不定會被哥薩克人追殺,哥薩克人從西方和沙皇那裡獲得了大量的火器,他們的裝備比我們精良,我們現在的情況很是危急。”書庫爾岱青擔心地向身邊的貴族說道。
果不其然,走在最外側的一支土爾扈特部隊伍被哥薩克騎兵追上。
哥薩克騎兵手持長矛以及馬刀,黑壓壓地席卷而來!
這一支土爾扈特人趕著牲畜前進,來不及把散布在廣闊原野上的隊伍集中起來抵抗,超過9000名戰士和婦孺老幼倒在了哥薩克騎兵的鐵蹄之下。
書庫爾岱青知道了這個消息,立刻帶領10000名戰士向外側運動,護送著剩下的族人快速離開。
能夠在可汗被沙俄人的火炮打死後被剩下的貴族選舉出來擔任新的可汗,他並不是平庸無能之人。
相反,他知道哥薩克人在襲擊了外側的隊伍之後,此時的援救已經沒有意義,而哥薩克人忙著搶奪牛羊,原本屬於土爾扈特部的負擔將會成為哥薩克人的負擔,哥薩克人在消化完畢戰利品之前無力繼續追逐。在此之前,他要盡量掩護部落向東方撤退。
東歸的部隊繼續向前行進,哥薩克貴族們將虜獲的戰利品劃分成若乾份,分出部分騎兵追擊土爾扈特部,以獲得更多的財富。
在一處峽谷,一支龐大的哥薩克騎兵搶先佔據了這個必經的山口,將土爾扈特部東歸的道路堵住。
憤怒的書庫爾岱青命令駱駝部隊正面衝鋒,而後悄悄地將部落中的火繩槍集中在一起,從背後包抄。
“將這些可惡的哥薩克騎兵殲滅,為我們的族人報仇!”
火繩槍隊繞到了哥薩克騎兵後面, 對哥薩克騎兵進行猛烈的射擊,幾乎將這一支哥薩克騎兵全部殲滅。
這是他們第一次打敗惡名昭彰的哥薩克騎兵。
他們一路上要持續與哥薩克騎兵追擊,有上萬頭牛羊馬匹被哥薩克人搶走。
一直到進入了哈薩克汗國之後,哥薩克人的凶猛追擊才有所減緩,但是他們如同沙俄官員所說的那樣,在哈薩克汗國的領地遭遇了不少領主的襲擊。
哈薩克汗國的大汗倒是不敢主動率領全國的兵力來包圍土爾扈特部的人,因為九州軍西域行省的官員主動向他打招呼,若是他敢舉全國之力圍殲這支東歸的隊伍,九州軍將撕破停戰條約,進攻哈薩克汗國。
但是哈薩克汗國的大汗沒有親自攻擊土爾扈特部,不代表著他對此無能為力。大汗親自授意一些領主,讓他們襲擊土爾扈特部。
他們同樣覬覦於土爾扈特部的牛羊,不斷地對土爾扈特部進行襲擊。一路上除了殘酷的戰鬥,他們還不斷遭到嚴寒和瘟疫的侵擾。
公元1643年3月,冰雪融化的時候,土爾扈特部踏上東歸的艱難旅程,9月已經開始進入秋天,他們才抵達伊犁河畔,損失慘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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