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瘋子帶著士兵不停逼退泰雅族族人的包圍。泰雅族人沒有辦法應付擁有遠程射擊能力山地營士兵,只能被迫隨著山地營的前進而後退。
然而,當鄭芝虎帶著幾百士兵從背後包抄過來以後,雙方陷入了僵持的地步。山地營的士兵面對前後既有上千泰雅族人,後有鄭芝虎數百人的困境,撤退的速度大大減緩。
“泰雅族當初沒有聽從我的忠告,終於為自己的部落招來了災難。”鄭芝虎再一次見到了泰雅人的族長。
“異族,是你們給我們的部落招來災難的。如果不是你們,這些手持不知明兵器的惡魔也不會來到我們的山林。我的兒子也不會被他們殺死!”泰雅族族長因為通宵追擊山地營,又痛失愛子,雙眼通紅,布滿了血絲,聲音也異常低沉。
“不要這樣子說,等到他們消滅我們,下一個對付的就是你們,到時候你們會有更多的族人在戰鬥中死去。不如我們現在強強聯手,將複遼軍給消滅在這片山林中,用他們的鮮血為你的兒子報仇吧。“鄭芝虎慫恿道。
“阿爸,我用親手剖開殺死阿哥的仇人的胸膛,將他的心髒挖出來祭奠阿哥。”跟隨在族長旁邊的短發女子語氣中充滿了仇恨。
“我知道了,我也要他們血債血償。”泰雅族族長是用他們泰雅人的土話說的。
鄭芝虎雖然聽不出是什麽意思,但是他知道泰雅族已經站在了他這一邊。
“我們竟然被土著和海賊這樣的烏合之眾包圍了,這件事要是傳遼南,估計我們會成為整個陸軍部的笑柄。”程瘋子見到自己部隊的撤退速度因為包圍而大大下降,估計一兩天之內無法撤出這片山林,就不禁鬱悶。
要兩三天的時間待在危險的山林,而且估計補覺的時間都沒有,真是非人的折磨。
“長官,要不我們尋找機會打兩波反擊,徹底擊潰他們?”山地營的其他軍官也感到了深深的不滿。
“再看看吧,實在不行就乾,乾也要選好的時機,否則我們的子彈就要用完了。”程瘋子繼續指揮部隊緩慢地逼退海賊與土著的聯軍。
一路上雙方有些摩擦,也有山地營的士兵被泰雅人設置的狩獵陷阱給誤殺,讓氣氛變得更加緊張。
現在雙方都在克制,像是一頭雄獅對上了兩頭餓狼,雙方在周旋,等待著對方松懈的時候,狠狠地咬上一口,將對方徹底殺死!
就這樣,在折騰了將近一天以後,害怕用完子彈的山地營士兵才推進了三十裡地,比想象中要離開山林的時間差遠了。
不只是子彈,糧食和草藥的補給也是一個大問題。
“白天過去,黑夜又要降臨,這我們可算要落難了。終究是我們太過小看了山林裡的土著,吃了大虧。”程瘋子打了小算盤,發現現在開始原本一天吃的乾糧要變成三天份!
如此下去士兵哪裡還能有充沛的體力投入戰鬥!
“對方應該也不好受吧,他們人比我們多,每天吃的東西也比我們多。”
“別忘記了這裡可是他們的地盤,他們知道附近哪裡有土著的村落,可以迅速獲得補給,而我們卻只有我們進入山林帶的糧食。”
“我們自個兒沒得吃倒沒什麽,要是士兵們沒吃飽,因此輸了戰鬥的話,我們山地營以後怎麽在其他陸軍部隊面前抬起頭?到時候別人就在背後說我們是被用大刀弓箭的土著打敗的窩囊廢!”
山地營主力裡面的長官也都愁眉苦臉。
就在山地營上下對即將到來的夜晚心事重重的時候,泰雅人的部隊裡也發生了變故。
所謂泰雅人的部隊,其實就是部落裡有戰鬥力的壯丁臨時拚湊起來的,他們並沒有職業兵,只是部落裡的獵戶、族人。
這些人恭恭敬敬地伏倒在地上,就連族長也不例外。
“二頭目,他們這是在作甚,似乎是有什麽大人物要來?”
與泰雅人聯合的海賊看這群土著似乎連打仗都丟在一旁,心裡想要罵娘。
“嘿,哪是什麽大人物,只是一個裝神弄鬼的老婆子,就是那個預言我們會給他們部落帶來災難,害得我們被趕出來的巫女。這些蠻子就是些頭腦簡單的蠢貨,什麽事都要問鬼神。”鄭芝虎不屑地說道。
“這老娘們竟然敢陰我們,乾脆我帶人去砍了她!”一個海賊凶神惡煞地說道。
“蠢貨,你的腦袋瓜子和這些蠻子比也好不到哪裡去!他們就信這個東西,要是你當著他們的面砍死他們的巫女,信不信他們寧願放走複遼軍,也會將我們全部殺死?”鄭芝虎說道。
“真是不爽,一個老婆子還能有這樣的排場。”被罵的海賊不滿地嘀咕。
果不其然,正如鄭芝虎猜測的一樣,一個身穿奇異長袍的巫女在兩個女子的陪伴下來到了泰雅人的部隊中。巫女在泰雅人的眼中相當於是神靈在人世的代言人, 讓這些土著對她深信不疑。
“還帶著面具,說不定面具滴下是個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老妖婆。”
“你還真信這些東西啊?都是些招搖撞騙的玩意,我們村裡的三姑婆在請神做法的時候,差不多就這樣的打扮,我呸,還是什麽巫女。”
遠遠看著的海賊一副不屑。
不過泰雅人信奉的巫女出現以後,在族長耳邊不知道說了些什麽,讓族長臉色大變。先是詫異,然後不滿、憤怒,又變得妥協,像是泄了氣的皮球。
“複遼軍帶頭的人出來,我是泰雅族的族長,我們來談判吧。”泰雅族裡寥寥二三個會蹩腳漢語的族長親自來到兩軍陣前,主動要求和程瘋子談判。
“我擦,這是什麽人,我們屢次要求談判的時候他又沒反應,還以為他不會漢語。現在我們處於被動時,他又貼著臉上來和我們談判了。這家夥是不是有受虐傾向啊。”正在布防的程瘋子難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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