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曹文詔率五萬明軍圍攻沁州,闖王設高城,日夜守城。
雙方大戰七日,明軍損傷七千,但城高人多,難以奈何。
五月十三,曹文詔令從子曹變蛟,帶三萬人星夜趕赴沁源,進攻沁源反軍,獨自帶一萬多明軍充裝五萬,與夜裡攻城。
十四日下午,曹變蛟率三萬明軍匯聚兩萬與沁源城外之明軍,趁夜搶城。
明軍分三路圍攻沁源城。
子時,反軍難以堅守,城破。
反軍余部趁亂突圍,轉戰沁州,然曹變蛟半路設伏。
反軍倉皇,難以組織,頓時兩萬反軍被殺一萬,俘虜萬人,沁源城破再殺隨反軍七千,俘虜隨軍婦孺萬人。
十五日,沁州闖王接到沁源失守戰報,於夜間率十萬部眾,偷襲曹文詔軍營。
曹文詔寡不敵眾,身陷反軍之圍,後憑一己之力,殺傷千人,而後突圍,率五千殘余明軍西去。
闖王、闖將翌日清晨,率城中十余萬反軍民眾向東轉移。
反軍人員眾多,婦孺老人隨軍慢行。
闖王為防明軍於途中合圍,令大將斷後,令外甥李自成率兩萬青壯一路奔至武鄉,協助八大王進攻武鄉明軍,而自己則坐鎮中營。
曹文詔西奔與從子相匯,而後東行追擊闖王。
然此時,日夜大雨,山路南行,加上明軍數日奔波,行軍緩慢。
二十日晚,闖將率兩萬大軍忽然趕赴武鄉城外,與半夜突襲城外明軍大營。
八大王趁勢殺出,二人夾擊,明軍兩萬大軍,一舉被反軍殲滅。
之後,闖將帶兵與八大王手下一萬人馬回師援救闖王。
二十二日,曹文詔追至沁州與武鄉之間曹鳳山,雙方一番大戰。
因闖王手下精兵多為闖將帶走,故節節敗退,無奈退至山上,曹文詔率四萬明軍,數次進攻,都被反軍的巨石阻擊,恰在此時,闖將帶部眾而來,直接殺入。
曹文詔正帶軍強攻山上闖王,戰至關鍵,闖將殺來,後營從子曹變蛟率軍抵擋闖將,奈何人少,闖將來的突然,明軍節節後退。
無奈曹文詔鳴金收兵,率領大軍再次西奔。
大雨濕滑,闖將無心追擊,匯合闖王之後,再次啟程前往武鄉。
與二十五日與八大王張獻忠會於武鄉。
此時反軍剩十五萬人,明軍剩五萬於人。
而在沁源城破當日,徐鼎臣治下,三萬邊軍暗中入城,佔據沁源,邊軍佔沁源之後,暗中潛伏,並不援助曹文詔大軍,而是虎視眈眈,將目光投於平陽。
等待陝西明軍協同進攻指令。
五月大雨依然,
五月中旬,曹文詔攻破沁源之時,三邊總督洪承疇率七萬大軍暗中奔赴與河津隔河相對的韓城。
觀黃河一線,陝山交界之地,唯有河津段,河面較窄,水流平緩,之前反軍王佐掛率陝西反軍殺至山西,便是途徑此路。
洪承疇率軍秘密前往,韓城便是為了一旦山西戰事穩定便率軍殺入平陽。
然,數月大雨,河水忽多,河面忽高。
洪承疇率軍至韓城,才知,率軍渡河攻入平陽非一時之力。
於是不斷再次推移圍擊平陽的指令,一邊按住找船,一邊尋找其他可能渡河方向以及時機。
沁源城破第二日,唐溪東便得到戰報。
聽聞戰報,唐溪東站在堂上許久不言。
終於還是被明軍攻破了。
唐溪東知道佔領沁州的算盤算是落空了。
但好在平陽沒有水患,大軍親至日夜加固河壩,整個平陽百姓無人不知。
雖然沒得到沁州,但至少得到了平陽民心。
民心所向,唐溪東對平陽的統治便更為穩固。
也算是失之東隅收之桑榆!
心裡雖然難免失望,但也算有得自我安慰。
但隨著五月流逝,收到一封封前線的戰報,唐溪東的心中越發凝重了。
十六日,闖王棄沁州城,轉至武鄉。
十八日,沁源城明軍進駐。
這些都是唐溪東能夠預料到的。
但與沁州戰事同時進行的還有澤州。
二十日,潞安府明軍,忽然攻入澤州與王嘉胤手下反軍大戰。
雙方在高平、陵川兩地大戰數日,各有死傷。
王嘉胤一邊纏住潞安明軍,一邊自長平關繞道進攻潞安。
而後直驅而入,連下長子、韓店兩城,而後南下夾擊潞安明軍。
唐溪東得到戰報的時候,臉上的表情很玩味。
潞安明軍一直堅守潞安府,唐溪東知道這是害怕反軍經過潞安,但突然之間原本原地不動的潞安明軍忽然殺入澤州。
這便是朝廷要來摘桃子了。
招安時所言沁州、澤州兩地歸唐溪東, 到現在總是撕開這一層死皮,變成一句空話。
這是崇禎皇帝在警告他,該出力了,不出力就沒資格拿好處。
但此時唐溪東手下的新軍還在南部和西線不斷修築河防,距離完成還有幾日,唐溪東怎會再次調軍入澤。
崇禎皇帝一定不知道,之前唐溪東為王嘉胤指的路,便是進攻佔領潞安。
潞安守軍一出,恰恰合了王嘉胤的心意。
潞安明軍與王嘉胤大戰數日,一直打到月末。
王嘉胤投入重兵一心想要消滅明軍,人數眾多的反軍,一點點蠶食著明軍,二十六日,終於重創明軍,而後王嘉胤直接丟下澤州,直入潞安。
三日攻下壺關,至五月三十日這一日,佔領潞安府城。
而後大軍北上,不斷攻城掠地,意圖佔領整個潞安城。
就在闖王與八大王相匯之後,武鄉反軍終於開始準備丟棄沁州。
一邊率軍出城與曹文詔率領的明軍大戰,一邊北上直接攻擊遼州榆社。
聞反軍進攻遼州,坐鎮遼州的巡撫徐鼎臣趕忙調集大軍阻擊。
雙方在榆社城外大戰數場,相互間難以奈何,就在此時,闖王與八大王再調大軍,東北而上,直接打向東南。
徐鼎臣無奈倉促分兵。
反軍三線作戰,一面纏著曹文詔,不求殺傷明軍,一方面兩路猛攻遼州。
五月底,徐鼎臣再調大軍支援榆社城外明軍。
而後,反軍被殺退,但於同日,反軍大破遼州西南駐守明軍,而後殺向遼州城。
遼州告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