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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在明末夾縫中》第1章:亂世中的1群山匪和1個後來人
  秋風瀟瀟,卷著細雨飄進木屋敞開的窗扇,卷起書桌上的古樸泛黃的書頁,漱漱作響。

  毛筆夾於書頁中,豎排書頁上的語錄便顯露出來。

  葉公問孔子於子路,子路不對。子曰:“女奚不曰:其為人也,發憤忘食,樂以忘憂,不知老之將至雲爾。”

  子曰:“我非生而知之者,好古,敏以求之者也。”

  子不語怪力亂神。

  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師焉。擇其善者而從之,其不善者而改之。”

  ……

  書桌上,一張質地粗糙的紙張上,兩束字跡,勁透紙背:天理昭昭,報應不爽。以血相薦,以命求果。

  字裡行間,一股悲憤如妖魔卷起的黑煙撲面而來。

  秀才裝扮的年輕書生,整個身子死死壓在書桌上,側著的嘴角,一攤黑色的鮮血淌在桌面,延伸向紙張,浸濕了白紙,浸透了墨跡,似乎竭力響應著“以血相薦”四個大字。

  倏然,書生緊閉的雙眼睜開,那像被一層水霧朦朧著的眸子,怔怔地盯著眼前的空氣,世界又出現在眼裡,但眼中卻沒有世界。

  唐溪東醒了,他確定自己附身在另一人身上,大概就是穿越了吧。

  生命再次擁有的感覺是如此美好,腦袋卻像一堆稀泥,被兩股意念攪了個天翻地覆,直至兩股記憶交織著像兩根麻繩緊緊交纏著,一下比一下緊,終於擰成一根。

  一個大奸大惡的現代人,被一顆子彈要了該絕的命,一生惡,臨死的刹那間,卻從未有過的渴望為善。

  一個生性善良的秀才,卻放著大好時光不要,沉浸在恩怨情仇中,因無力雪恨,選擇了就此輕生,臨死前還執念著怨恨自己無力作惡。

  唐溪東不由自嘲,天命難測,竟讓兩個相反的靈魂融為一體,共享了一具軀體。

  但無論如何,他唐溪東又活下來了,能活著,真好!

  ……

  側躺在書桌上,終於平息頭腦風暴的唐溪東,開始慢慢梳理著自己剛剛繼承的記憶。

  唐溪東,一個活在明末崇禎三年的秀才,一個被綁上平陽府地界上的小小匪寨已五年的俘虜。

  五年前,唐溪東隨父回鄉祭祖,途徑平陽府落梁山山腳,被一群突如其來的山匪圍困,爭鬥中,年邁老父驚懼而亡,他卻被裹挾上山,只因當時的老寨主希望給自己如花似玉的女兒找一個讀書人,就此留下一命,不但強行上山,還在渾渾噩噩中,強行拜堂成親,娶了老寨主的女兒,成為了一個山寨女山匪的夫婿。

  生性善良純孝的唐溪東,一直身懷死志,卻又一心渴望為父雪恨,故留著一條賤命在匪寨中默默苦尋報仇機會。

  可,世事弄人,他一個手無縛雞智力的酸秀才,又無害人本事,這一等就是五年,半年前老寨主在一次打劫中,死在了平陽府大戶人家家丁的刀下。

  唐溪東的心一下子就空了,更捉弄他的是,他發現自己竟暗暗喜歡上了如今的寨主,自己名義上的妻子柳蓮清。喜歡上一個殺父仇人的女兒,讓讀了一輩子聖賢書,自認純孝的唐溪東絕望了。

  大仇不得報,心生不該有的匪念,唐溪東終於把自己折磨死了,臨死前,寫下幾個大字,只希望能借助虛無縹緲的鬼神之力,希望借以因果報應替自己了結這段恩怨。

  而此刻,同名同姓,卻身為後來人的唐溪東抬頭望著眼前論語中的那一句:子不語怪力亂神,自嘲著笑了,不管這世上存不存鬼神,

從今往後,隻有一個目標,好好活下去,做一個與前世不一樣的人。  ――――

  平陽府地處山西布政司,乃是山西境內三大府城之一,商路繁華。

  四面環山,故多是山民,而落梁山便坐落在平陽府府城西北。

  而今天下不靖,流匪遍地,韃子時不時就興起入塞,天災人禍,北方各地流民成潮,更甚者村無人蹤,屍遺路旁,無人問津。

  不做匪便做流民的世道,像落梁山一般的匪寨,隨處可見。

  唐溪東對於明末這個時代也隻是略有了解,附身秀才之後,結合秀才原有記憶,相互補缺,才有了一番深入認識。

  隻是身為一個後來人,入了明末這尊大熔爐,一股強烈的脫離時代感附身而來,與這個時代的疏離,讓他格格不入。

  ――――

  山寨不過千人,老弱婦幼佔有多半,青壯不過三百。這世道,有把子力氣的不是當兵賣死,便是跟著流匪造反,落梁山這三百青壯在這平陽府地界已是一股不小勢力。

  周圍大大小小的山寨十來個,落梁山不拔頭不掉尾。原先也不過是一群沒有出路的山民做了不入流的山匪,所以可想而知,日子能過得下去也就得了。

  山寨無糧無計,趁手兵器寥寥無幾,缺醫少穿,一直處於減員狀態,誰今天凍死了,誰明天快要餓死了,也無太多人關注,在這個世道,不管誰死了?怎麽個死法?無人會去深究,因為這都是命。

  唐溪東被綁上山五年,日子過的還算不錯,當然這是相對於山寨中其他人而言。 雖說如今做了壓寨相公,但當年與柳蓮清的拜堂成親,不過是老寨主的一廂情願罷了,成婚至今,他未曾近過柳蓮清之身一次。

  對方大概是看不起他這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只會四書五經之乎者也的酸秀才,又或者對於當年父親霸道逼婚心有抵觸,所以兩人之間時時隔著一座山之遠。好在,對方雖無意,卻也不曾為難,到真的當他是有學識的讀書人,像灶王爺一樣供著。

  而原有記憶裡,柳蓮清的容貌身姿,浮現在唐溪東腦海時。看厭了後世千百張面一張模子,濃妝豔抹都嫌輕的女人,唐溪東不得不承認,柳蓮清這女子確實長得清新脫俗,古典美豔,宛如他看過的古典畫作中神女現世一般,難怪唐溪東的原身會在心懷怨恨之時依舊無法自拔的喜歡上這個女匪首。

  就在唐溪東還努力吸收腦子裡另一半記憶時,前山傳來一陣陣喧雜,各種聲音遠遠傳來,結合之前的記憶,他知道,下山打劫的山匪回寨了。

  之前,唐溪東雖身在匪寨,卻心存厭惡,所以一次也不曾去看過山匪回寨,炫耀戰利品的場面。

  他在這山寨中,也是廢物利用,被柳蓮清安排著做個教書先生,可惜也隻是個擺設。山寨除了大土匪便剩下了小土匪,土匪家的孩子,哪有心思學什麽書經,識什麽字?讀書比不得打劫有趣,既填不飽肚子又長不了見識。

  初秋的明末,天氣已是寒冷,唐溪東緊了緊身上還算體面的薄衣,等著前山安靜下來,他看了看天色,大概已是酉時,該去找柳蓮清這女匪頭子討口飯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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