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蟲群部隊介入戰場,正式開始與地獄大軍展開激戰的時候。
在戰場大後方的哈洛加斯城中,後勤物資儲備倉庫旁的小石屋裡,被誇爾凱克任命為部隊總後勤官的安亞正忙碌於繁重的物資調派工作中不可自拔。
城中可用的幫手已經不多了,安亞不得不臨時從軍團的預備隊――那些普通的野蠻人族人――中借調一部分人手,來幫助她轉運那些遞往前線的戰略物資。
即使是職業者,那也是要吃飯的,雖然它們身上都有能裝下很多東西的物品欄,但在這緊急戰爭時刻,職業者與傭兵的物品欄裡一般都塞滿了備用的裝甲和武器,以及各種救命的藥劑。
因此,食物等其他的次要戰略物資,依舊還是隻能通過她這個後勤官來調派分配。
而面對今天這如此重要的一戰,安亞的神經也是繃的緊緊的,絲毫不敢有半點放松。
就像現在,她正站在自己的小屋門口,扯著嗓子大聲朝那些正在往篷車上裝運物資的野蠻人族人們高聲大喊著。
“佩克!別管那些空箱子!先把物資都弄上車再說!”
“馬頓!你裝錯車了!那邊是醫療用品,你手裡抱著的是食物!”
“丹!把那些該死的篷車在靠近點兒!我們需要節約所有能節約的時間!”
“肖恩!別舉著你的斧頭到處晃,你隻是去運送物資,暫時還不用你上戰場!”
安亞大聲指揮調配著任務,在她身前的空地上,十多輛已經裝滿物資的篷車正準備出發。
“很好,很好,小夥子們,就是這樣,現在走吧,快點去,我們的同胞還在前線浴血奮戰呢!”
看到所有貨車都裝滿了,安亞這才稍微松了口氣,她猛的揮舞了兩下胳膊,讓這一波篷車隊趕緊開拔。
看著慢慢走遠的車隊,安亞有些疲憊的揉了揉眼角,然後從物品欄裡取出一瓶裝著烈酒的木瓶,拔開瓶塞狠狠灌了一大口。
她平時是不喝酒的,後勤統計工作需要清醒的頭腦和精密的計算,要是喝醉了,這兩者就都會離你而去。
但今天不一樣,為了準備這些重要的物資,安亞幾乎已經耗竭了自己所有的腦細胞,她必須來點烈酒醒醒神,以免自己支撐不住,直接昏睡過去。
就在她將酒瓶塞回物品欄,準備轉身回屋計算下一次補給的供給量的時候,一個身穿藍白色絨布長袍的身影突然從街道那頭向她走了過來。
“塞拉叔叔,你怎麽來了?”
安亞皺了皺眉,有些不解的看著慢慢走到自己身前的老人。
作為部落中僅剩的最後一名長老,尼拉塞克現在應該在大首領不在的時候坐鎮長老會才對,他這個時候跑到這裡來是想要幹什麽?
“好久不見啊,小安亞......”
尼拉塞克那有些陰鷲的臉上露出一個略顯溫和的笑容。
“我聽說大首領讓你統籌後勤補給方面的事宜,本來我還擔心你應付不了呢,不過現在看來......”
他看了一眼乾淨整潔的倉庫內部,臉上露出的滿意的表情。
“你做的還不錯。”
“謝謝誇獎,塞拉叔叔...不過,您今天來是有什麽事嗎?”
安亞禮貌的微笑了一下,但臉上的疑惑之色卻依然沒有絲毫消退。
“沒事就不能來看看你嗎,我們之間什麽時候變得這麽生分了?”
尼拉塞克做出一副被傷害的表情,讓善良的安亞感到有些內疚。
“當然不是,塞拉叔叔...嗯,您先進來吧,外面太冷了。”
“啊,謝謝,親愛的安亞,不過我今天來找你還真是有點事想要請你幫忙呢。”
尼拉塞克一邊說著,一邊順著安亞讓開的房門走進了屋內。
“找我幫忙?”安亞疑惑的眨了眨眼,然後看了一眼門外的倉庫,確定沒有什麽問題後才反手關上了們走進了屋內.......
屋外很快下起了鵝毛大雪,厚厚的積雪慢慢湧進了倉庫之內,甚至將一些物資箱子都半埋進了雪堆裡。
大約一小時後,一個負責運輸物資的車隊從道路上駛來,車隊中的人們將篷車依序停放到倉庫門口,然後等著安亞出來幫他們整理運輸清單。
一般情況下來說,物資運輸車一到,安亞很快就會從她的小屋裡出來,然後迅速的幫助車隊將物資清單整理好,裝上貨物之後又會目送車隊離開。
然而這一次,屋外的車隊成員們一直等了半個多小時,卻還是沒見到安亞從小屋裡出來。
“怎麽回事?”
“不知道,也許安亞小姐睡著了吧?”
“這樣可不行啊,前線還等著這批物資呢。”
“馬頓,你去叫叫吧,我們耽誤不起時間了。”
“好吧。”
被稱作馬頓的年輕人從車上跳下,走到安亞小屋的門邊,輕輕在門板上敲了幾下。
“安亞小姐,我們是後勤運輸隊的,您在嗎?請開一下門。”
一片寂靜。
“安亞小姐?”
屋內依然安靜的異常。
馬頓皺了皺眉,感到有些不對勁,剛準備回去匯報一下,卻不料那木門居然被他輕輕一推就打開了。
馬頓不經意的望了一眼屋內,卻被自己看到的景象驚呆了。
“老大!老大!丹!該死的你快過來看看!”
愣在原地幾秒鍾後,馬頓立刻大聲喊叫了起來。
後勤車隊的隊長丹皺了皺眉,也同樣跳下篷車跑到了門邊。
“什麽事這麽急急慌慌的,你要是不給我個合理的噢天哪,先祖在上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麽?!”
丹罵罵咧咧的朝馬頓抱怨了兩句,然後順著他的目光向屋內望去,入眼的景象立刻中斷了他的抱怨,讓他接下來的話變成了驚恐的感歎句。
只見在兩人面前,安亞的小屋內,原本整潔乾淨的屋子向著已經完全不見了蹤影,映入眼簾的隻有一片如同被龍卷風刮過的混亂景象。
牆壁和天花板厚重的冰石上都還印著深刻的刮痕, 屋內的桌椅板凳一片狼藉,所有的家具,床鋪都碎成了一地的廢料。
那些厚厚的羊皮紙簿中的紙頁散落的滿地都是,有些紙張上還有刀劈斧砍過的痕跡。
更讓人感到不安的是,在房間角落的地板上,還有殷紅的新鮮血液殘留著,在這樣冷的天氣下這些血液都還未結凍,看來應該是剛剛從人體內流出不久。
“我覺得我們該回前線去,向大首領匯報......”
馬頓乾咽了口唾沫後說道。
“你說的沒錯......”丹聲音嘶啞的回應著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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