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夏跟隨著聖騎士小隊長一起來到了一座半邊已經被倒塌,另外半邊還冒著濃濃黑煙的民居前,有四名職業者早已在此等候多時了。
“卡夏大人,您來了。”職業者小隊中的刺客上前打招呼道。
“嗯。”卡夏點了點頭:“周圍有什麽異常嗎?”
“沒有,大人,我們小隊所有人都守在這房子周圍,暫時沒有發現什麽異常,想必那個家夥已經跑遠了。”
說道這件事時,刺客職業者也是一臉異樣的表情。
他自認自己的速度在同行裡也是佼佼者,又有聖騎士的活力靈氣輔助,照理來說即使準傳奇強者他也敢在行動速度上與對方一較高下。
結果這次居然完敗給了一個平民,這可真是見了鬼了。
卡夏拍了拍刺客的肩膀以示勉勵,然後回頭對聖騎士點了點頭說道。
“走,帶我進去看看。”
“好的,您跟我來。”
聖騎士領著卡夏走進屋內,在一間還未倒塌的房間內找到了地下室的入口。
他剛剛拉開蓋板,卡夏就聞到了一股濃鬱的血腥味,就像是有人在下面開了一個屠宰場一樣。
“保持警戒。”
卡夏的神情嚴肅起來,她拿出自己的暗金長弓,當先打頭,輕手輕腳的走進了黑暗的地下室。
進入地下室之後,血腥味頓時更加濃鬱了起來,其中還混雜著劇烈的屍臭味。
卡夏渾身繚繞起一圈熊熊燃燒的火光,照亮了整間地下室,然後她就被眼前所見的一幕狠狠的震了一下。
這間地下室不算很大,左右不過相當於一間普通民宅臥室的大小。
然而就是這麽一間小小的地下室,卡夏卻感覺像是進入了森羅地獄一樣。
只見地下室的牆壁上掛滿了大量的人類殘屍,這些屍體就像是昆蟲標本一樣被釘子釘在牆邊的木板上,看上去極為恐怖滲人。
這些屍體的胸腔和肚腹都被切開了,裡面的內髒全部消失無蹤,甚至就連他們的頭部也是一樣。
所有屍體的頭蓋骨都被去掉了,裡面的大腦也不見了蹤影。
鮮血和屍體中的各種組織液流的滿地都是,把地下室黑色的地面染上了一層妖異殘酷的彩色。
卡夏皺著眉頭走到地下室中央,那裡有一座方形的石台,石台的中央部分是凹陷下去的,旁邊還刻滿了各種奇異的花紋。
暗褐色的血斑把石台的表面完全覆蓋住了,那中央的凹坑內更是積蓄了一層厚厚的血痂。
石台旁邊有幾張木製的小桌,桌子上放滿了各種帶有血跡的鋒利工具,顯然,這些掛在牆上的人類就是在石台上被開膛破肚,取走內髒和大腦的。
卡夏注意到距離石台最近的牆壁上有一處關起的暗門,她走過去,一把將暗門拉開,卻發現暗門內並不是她所想象的逃跑密道,而是一個已經熄滅的火爐。
在火爐中,她看到了一些尚未完全燒盡的人類骨骼殘余,火爐上方的煙道直通這座房屋的煙囪。
很顯然,這是一個焚屍爐。
焚屍爐中的骨頭意味著此地的主人顯然並不是最近才剛開始乾這些可怕的事情,他已經借著平民的身份躲藏在冬末要塞中很久了。
這家夥是個殺人犯,而且還是個非常凶殘的殺人犯!
如果不是這次守城戰對城內的民居造成了大范圍的破壞,恐怕永遠都沒人能發現這家夥那黑暗的“小秘密”。
在第二世界這種危險的地方,尤其還是在前線要塞裡。
隔段時間失蹤幾個人,那實在是太正常不過了。
根本沒人會去認真調查,所有人――包括失蹤者的家屬――都會自動把這筆帳算到惡魔們頭上。
卡夏以前也曾見到過這種事,有些因為一些原因被逼的心理扭曲的家夥會通過弑殺同胞來緩解內心的壓力或者填補心中的空虛。
但這一起似乎又有所不同。
至少她就沒見過會把自己的受害者開膛破肚取走所有內髒和大腦的殺人犯。
要知道,解剖人體可不是一項簡單的工作,尤其是對於一個明面上的普通人來說。
這需要非常精湛的技巧和無與倫比的細致。
而且還需要一個非常好的行事理由。
也許凶手是想要收藏這些被害者的內髒與大腦,但卡夏和聖騎士小隊長搜遍了地下室,也沒找到他儲存自己“戰利品”的地方。
他不可能帶著這麽多屍體的內髒和大腦還能從一群精銳職業者的眼皮子底下溜出去,因為平民沒有物品欄。
除非他是個隱藏的傳奇級強者。
然而所有職業者都一口咬定這家夥身上沒有半點職業者的氣息,他們曾與他打過一個照面,很肯定這家夥除了速度快的異常以外並沒有其他不對勁的地方,而且身上也沒有帶著什麽大包裹之內的東西。
如此看來,這家夥取屍體內髒就不是為了收藏了,而是有些什麽其他功用......
卡夏看了一眼牆壁上那個黑洞洞的火爐,然後又皺著眉搖了搖頭。
不對,他不可能取出內髒就僅僅隻是為了燒掉,這樣還不如直接把屍體整個剁碎了扔進火爐裡來的快。
到底是為什麽......
正在卡夏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薛華略帶些怨氣的聲音從樓上傳了過來。
“大姐頭,你這麽著急把我叫過來到底是為了什麽啊......”
“你自己下來看看,我們好像碰到了個凶殘的家夥了。”
“什麽凶殘的家夥...握草?!”
薛華皺著眉走下地下室的樓梯,心中還在碎碎念卡夏打斷了他與兩個小丫頭的親密,接著他就被眼前血腥恐怖的一幕給嚇了一跳。
“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薛華皺著臉捂著鼻子走到卡夏身邊,看著四周血淋淋的“屍體牆壁”,滿心震驚的問道。
“暫時還不能肯定,不過乾這事兒的人,肯定不能留著了,必須把他揪出來。”
卡夏表情嚴肅,眼中透出冷厲之色。
她最恨的就是人類內部的叛徒和凶手,這些家夥不僅不能在同胞們最危難的時刻出上一份力,反而還在拖所有人的後腿。
被她撞上的話,那肯定是有一個乾掉一個的。
聽著卡夏的話,薛華眯著眼掃視起了四周的環境,然後他的目光突然一凝,接著便沉默下來。
直到過了好長一段時間,他才用有些嘶啞的聲音開口接話道。
“...是啊,我也讚同你的話,這樣的家夥,確實是不能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