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蛇沼澤中央區域的鬼爪樹林外,一顆已經枯死的骨爪樹的樹乾上端,崔吉正在從樹乾的枝丫間撿出十多條串在一起的飛蛇戰利品。
這是她剛剛從一個倒霉的家夥那裡搶奪而來的。
在她強大的實力碾壓和琳塞無孔不入的偵查下,這可憐蟲連像樣的掙扎都沒能做出。
甚至就連“棄權”兩個字都沒能說出口。
她的屍體已經被崔吉的毒槍給腐蝕成了一灘綠色的液體,唯一留下的就是無法帶走的飛蛇戰利品。
就在崔吉琢磨著要不要去找更多的倒霉蛋來試試自己的槍時,一直在上方的樹冠層內進行偵查的琳塞突然給她傳來了一條出乎預料的消息。
“崔吉大人,那對姐妹倆分開了!”
“什麽?分開了?為什麽?”
“額...她們剛剛襲擊一個搶奪者的時候遭遇到了激烈的反抗,姐妹倆其中一個似乎受傷了?”
“受傷了?受傷的是姐姐還是妹妹?”
“這...我分辨不出來......”
“蠢貨!”崔吉怒哼一聲,腳下一點,迅速向琳塞所指的方向趕去。
在她身後,被莫名其妙罵了一頓的琳塞眼角猛的抽搐了一下,但很快裝作什麽都沒聽到的樣子,跟著崔吉趕往姐妹倆的所在地。
崔吉之所以這麽著急,是因為她從菲娜那裡接到的任務是不能放這對姐妹倆中的任何一個通過第二項挑戰。
現在姐妹倆中有一個受傷了,而且受傷的那個又和另一個分開了,這就意味著姐妹倆中有一個手上可能已經有了足夠多的戰利品,她隨時可能通過挑戰!
而且這其中還有一個問題,那就是受傷的到底是姐姐還是妹妹?
這對姐妹倆之中,最讓她感到忌憚的不是在第一項挑戰裡大放光彩的妹妹芙妮婭,而是一直不顯山不露水的姐姐安妮。
隱藏起來的力量,才是最可怕的力量。
如果受傷的是妹妹,那為了完成女王的任務,就必須由她和琳塞一起去追殺姐姐安妮,這是一刻都不能耽誤的事情,否則一旦讓姐妹倆中的任何一個過關,菲娜女王那裡她都交待不過去。
而如果受傷的是姐姐,那事情倒還好說一點,在她眼中,妹妹芙妮婭雖然同樣很強,但在心智方面似乎並不怎麽成熟,所以她有可能不願意拋下姐姐逃跑,那樣的話她們就有以姐姐相要挾,逼迫妹妹就范的可能。
不過這中間有個問題讓崔吉有些遲疑,那就是這對姐妹為什麽會受傷?
而且居然會傷的這麽重?
在這片沼澤中剩余的所有參與者中,還有誰能做到這一步?
還是說受傷是假裝的?
可她們又為什麽要這樣做?
難道是為了吸引她們上當?
但她們與自己兩人的等級差距如此大,又怎麽可能發現自己兩人呢?
崔吉一面趕路一面想著,但卻無論如何也想不透其中的關節。
她們很快就來到了姐妹倆中受傷的那個的所在地,然後崔吉果然發現前方不遠處的鬼爪樹樹枝上躺著一個人。
這個人正是她們這次兩個任務目標中的一個。
只見女孩躺在樹乾上,右手捂著腹部,大股大股的鮮血從手指縫隙間湧出。
她的臉上一片蒼白毫無血色,但緊抿的嘴唇和臉上堅定的表情讓她顯得沒有看上去那麽柔弱。
傭兵和職業者一樣,隻要是受到足以致命的重創,其他傷勢不管在怎麽重都很難要她們的命。
眼前這個女孩兒正躺在樹乾上閉目休息,由於第二項挑戰中不允許使用藥劑,所以受傷後就隻能以休息的方式讓傷口自然愈合。
“這是姐姐還是妹妹......”崔吉皺著眉頭又問了一遍。
這個問題很重要,決定了她們即將要采取的行動。
“我...我沒法確定......”琳塞皺著眉搖了搖頭。
這對雙胞胎長得實在是太像了,恐怕即便是她們的親人也很難光從外貌上把兩人區別開來。
“那就試探一下吧。”崔吉眯著眼點了點頭,從背後拔出一根投矛,猛的一用力,朝著樹乾上的女孩投了過去。
投矛在半空中迅速變成了淡淡的墨綠色,並且很快在飛行路徑上留下了一串劇毒的綠霧。
毒槍!
樹乾上的女孩兒睜開眼睛,有些吃力的向上一躍,左手攀住上方的一根樹枝使勁向上翻騰躲開了這一記凶險的攻擊。
然後,她一把抽出背後的長弓,猛的拉開弓弦,箭矢的尖端冒出了一點冰寒的冷氣。
“是妹妹!”
“見鬼!我們去追另一個!”
“那這個怎麽辦?”
琳塞問道。
就在這時,樹乾上的女孩突然悶哼一聲,箭矢上的寒氣立刻削弱了下來。
“沒問題,她受的傷很重,一時半會兒跑不了。”
“不見得吧,你剛剛對她出過手了,她現在肯定已經知道周圍有敵人,如果我們不趕緊先乾掉她,她肯定會跑的!”
“乾掉她?不行,她還有一定戰鬥力,我們已經沒時間了!”
崔吉沉吟了一會兒,然後突然一咬牙對琳塞道:“你留在這裡看著她,我去找另一個,你給我指個路,她應該不會跑很遠的!”
“好!”琳塞一點頭,然後四下掃視了一圈,伸出手向北邊指了一下。
“在這個方向!”
崔吉二話不說,手提標槍就衝了出去,快速向著正在逃跑的安妮追去。
琳塞則留在原地,將弓弦拉滿對準樹乾上的另一個女孩兒一箭接一箭的進行著騷擾,力圖不讓她有安心恢復的機會。
就在琳塞對“芙妮婭”射出第六支騷擾箭矢的時候,崔吉已經距離她非常遠了。
這時,本來在“狼狽”躲閃她射擊的女孩兒突然間重新拔出了背上的長弓,然後以極為利落的動作輕輕一下就撥開了琳塞射來的第六支箭。
她蒼白的臉重新恢復了血色,右手從下腹部挪開,扔出一團已經被揉成肉泥的飛蛇碎肉。
琳塞先是一愣,然後臉色猛的一變。
是陷阱!
而且,當她看到樹乾上的女孩彎弓搭箭,箭矢尖端冒出熊熊火苗時,她臉上更是血色盡褪。
因為她已經意識到了,這不僅僅是個陷阱,而且還是個針對她的陷阱!
可惜,這時意識到卻為時已晚了。
樹乾之上,筆直站立的安妮已經將手中的長弓拉成了一輪滿月,弦上的箭矢徹底變成了一支熊熊燃燒的金色火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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