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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幼麟傳》第62章 突飛猛進
  趙雲當即命薑維模仿張苞,將他使過的招式從頭到尾演示一遍。饒是薑維記性頗佳,但當時對敵時疲於應付,勉強隻記得三四成。故而花了大半個時辰,方將張苞的矛法逐一回憶起來並加以演示。

  趙雲提起長槍,重新耍了一遍張苞在第十合使出的拔草尋蛇勢,同時道:“任何人一招之出,必定有若乾征兆。他這一矛要砸向你的右腿,眼光定會瞧向你右腿,如果這時他的矛尖正在你胸口位置,自然會沉肘提肩,自上而下的斜向下揮擊。這時候,你只需要如此如此,就能破解這招殺招……”

  他邊說便比劃,將張苞殺招中的種種變化,一項項詳加剖析。

  薑維目不轉睛,細細觀看,隻覺目之所接、耳之所聞,莫不新奇萬端。好在他天資聰穎,基礎也極為扎實,聞看之下,隱約感覺到有一扇大門正緩緩打開,倏忽心曠神怡、妙不可言。

  涼風習習,光陰似箭,一老一少立於林中,一個教得起勁,一個學得用心,竟不知時刻之過。

  也不知過了多久,猛聽得薑武在林子外喊道:“趙將軍,少主,該用晚膳了。原來兩人沉於教習,不知不覺已經日落西山。趙雲不至,滿營都不敢開飯,故而糜威遣了薑武前來催促。

  因為薑武這一嗓子,今日的授藝也就此打住。

  薑維正要扶趙雲上馬,趙雲卻轉身正色道:“你之天資雖然十分適宜練習這一路後發製敵的槍法,但力與速也不可或缺。我且打個比方,一個成人與一個小孩比武,哪怕成人將接來下將使的招數全數說給小孩聽,那小孩也必定接不了一招。高手對決,毫厘之差,便是萬劫不複。學武做人,最為緊要的便是腳踏實地,望你緊記。”

  薑維躬身道:“謹受教!”

  趙雲點了點頭,當下翻身上馬,朝著轅門揚蹄而去。

  晚飯期間,薑維兀自沉浸在趙雲傳授的槍術道理之中,這一頓飯可謂吃得食不知味。

  夜間,在各屯將給士兵們開小灶加練之時,薑維也找了一個僻靜的所在,仔細揣摩下午趙雲傳授的每一個訣竅。

  張苞二十日後必定再來邀戰,他自忖僥幸勝了一場,第二戰張苞蓄勢而來,必然不可小覷。

  薑維決定挑戰自己,在這段時間內,讓自己的槍法可以更上一層樓。

  大部分時間,他都是雙手持槍,引而不發。他的大腦不停轉到,仔細回憶下午比試的每一個細節,他需要用心來捕捉張苞矛法中的破綻和規律。

  一連十來日,他白日裡監督羽林郎們訓練,夜間則仔細思索趙雲所傳授的後發製敵之術,日複一日,周而複始。

  有時會腦海中突然會靈光乍現,這種感覺非常微妙,也十分微弱,薑維隱隱約約能摸道一絲門道,卻始終無法登場入室,得窺大道。只怕想要徹底掌握,還需要付出大量的實踐。

  用一句詩最能概括他此時的心情:紙上得來終覺淺,絕知此事要躬行。

  這日一早,二十日之期約滿,張苞果然如約而至。

  令薑維一驚的是,前後一個月不到的時間,此時的張苞恍如脫胎換軌一般,渾身上下充斥了滿滿的自信,龍行虎步間自有一股奪人的氣勢。

  羽林衛選拔左右曲將的日子也逐漸逼近。屯將們正全心全意投入在訓練一事上。這次為了不影響羽林郎正常訓練,薑維便邀張苞到了那日授藝的林子。

  此地四下無人,兩人系好馬匹,倒沒有急於動手。

  張苞沉聲道:“前幾日,俺向父親討教了幾招。父親說俺的矛法已經練得十分純熟,但在矛意上卻欠缺了許多。”

  “矛意?”

  張苞頷首道:“俺父親所言的矛意,意指一往無前、無往不利之心。前方但有片刻阻撓,使矛者都要有奮起手中這柄蛇矛,將之化為齏粉的決心。這便是我張家矛法的關鍵所在。薑維,此前你能看出俺矛法中的破綻,讓俺心生恐懼,這是俺落敗的原因。但這幾日俺時刻都在領悟父親所說的話,終於小有所得。這一戰,在你破掉俺的招式之前,俺必能先你一步砸碎你的腦袋。一會兒比試,你務必要當心了。”

  薑維笑了笑道:“那日趙將軍也留下幾句經驗之談,末將也一直在苦思至今。今日也正好借此機會,印證一二。張將軍,請!”

  “請!”

  兩人相互示意後,驀然而動。

  矛光一寒,陡然刺出,薑維手中八面大槍也跟著擊出。槍矛交錯,張苞手腕疾轉,那矛刃自薑維腕上拂過,薑維心驚萬分,慌忙使了個‘轉‘字決揮槍錯開。

  原來張苞得了乃父真傳,不再以招式為念,出手繁複不再,招招皆是殺人的招數。幸得是提前打了招呼,薑維有了準備,若是輕敵大意,腦袋只怕在第一招之下就得搬家。

  薑維打起精神,開始搶攻。但張苞此時已經完全不怕薑維攻擊自己的手掌,即使破綻明顯,也全憑速度和攻勢彌補。

  薑維好幾次都捕捉到這絲破綻,但今日之張苞速度更快,戰意更堅,招式銜接如行雲流水,縱有破綻也是一瞬即逝。反倒令他無從下手。

  如此進進退退拆了五十來招。薑維使盡全力,也未取得一招半式的優勢,張苞卻是勢如瘋魔,隻攻不守,招招猛攻薑維要害。

  兩人這番交手,不同以往。張苞一心求勝,薑維也有心百尺竿頭更進一步,故而兩人縱橫騰挪,激烈之處遠遠勝於當日。

  又鬥數招,兩人槍矛交錯之際,張苞忽地一竄,逼近兩步,拿肩膀在薑維胸口猛撞了一下,薑維一時不察,被撞得又麻又通,生怕他還有後招,倉促間隻得向後後退兩步避開。

  這一錯步之間,他心念電閃:“哎喲,方才張苞往前竄,我就該知道他必是要依仗身體健壯,要撞擊於我了。當時我們二人這般靠近,我若以半分力蕩開蛇矛,再借力用槍尾抽他下盤,哪有不勝的道理!薑維你這蠢材,怎就不早些想到!”

  他趁此間隙,細細追憶前面招數,陡然開竅,明白了許多“後發製敵”的妙諦,興致一起,惱意漸消,心神盡被那枝忽吞忽吐的蛇矛吸引住,隻忖度如何虛招誘敵,如何實招進擊,如何奇正互生、虛實相應,又如何攻中帶守、防其偷襲。

  不一會兒,他心手相應,漸漸又生出一些奇特變化來。

  如是又鬥了幾十招,張苞越戰越是心驚肉跳,本想自己經過父親指導,領悟到了自家矛法的真諦,方才又將薑維殺得節節敗退,隻道此番比武已經勝券在握。

  但眼前的薑維,陡然間像換了一個人,只見他氣度從容,出手更是無跡可尋,似乎能窺知自己的意圖,好幾招殺招都被他提前破壞。

  但張苞終究非是易於之輩,他壓下心思,專心對付起來。

  場上飛沙走石,龍蛇亂舞,一個戰意昂揚,氣勢逼人;一個謀定後動,料敵機先,竟是勢均力敵,誰也奈何不得誰。

  兩人從清晨打到午時,堪堪過了三百余合,仍舊未分出勝負。

  張苞此時已經完全進入忘我的境界,已是將乃父所言的一往無前徹底融會貫通,故而其氣勢龍光牛鬥,勢如驚濤駭浪。他不知道這等殺伐果斷的氣勢,只怕張飛本人見了,也要豎起大拇指大大地誇讚一番。

  然而,他每強一分,薑維也強一分,始終如怒海中的小舟,翻而不覆,有驚無險。

  戰到這時,兩人心中剩下,唯有對對方滿滿的佩服了。

  又過了幾十合,張苞見薑維氣力已是有些不支,驀地嗔目大喝,人矛合一,疾撲上去。他這式孤注一擲,全無後招。

  這一式與方才他拿肩膀撞的一式有些類似。薑維見狀,暴喝一聲:“來的好!”他不退反近,使出纏字訣纏住蛇矛,轉身用後背抵住張苞身體的衝撞之力。

  就在兩人身體將觸之際,薑維以左手做刀,狠狠斬向張苞持矛的右手腕。

  這一下如電光火石,張苞右手吃痛,一時拿不住蛇矛,蛇矛就此“哐當”一聲掉落在地。

  薑維使完這般變化,也是力竭,被張苞撞出一丈遠,一時起不來,隻得坐在地上大口喘息。

  張苞愣愣地望著掉落在地的蛇矛,過了好半晌,方長歎一聲,伸出手將薑維扶起,苦笑道:“真有你的!這一場,俺還是輸了!”

  兩人武功在伯仲之間,薑維本已對他十分佩服,又見他輸贏磊落,更添敬意,拱手道:“張中郎將算不得輸,倘若是戰場之上,末將只怕早已無招架之力。”

  張苞搖搖頭道:“你休要謙虛。武人失了兵器,才是再無招架之力。這一戰當真痛快,酣暢淋漓,便是與關興那小子比武,也不曾有今日這般酣暢淋漓的感覺。方才與你比試多時,俺對父親所說矛意了,仿佛領悟更深了。說起來,倒是要謝你才是。”

  薑維拍了拍衣擺上的塵土,笑道:“彼此彼此。今日承蒙張中郎將相激,末將對槍法一道又有新的理解。這一戰,就算平局收場罷。”

  兩人並肩站定,相互對視,忽扶臂哈哈大笑起來,直驚得林中鳥兒慌忙逃竄。笑罷再看,只見雙方眼中的敵視已經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惺惺相惜之情。

  張苞早已換上激賞的神色,笑道:“今後俺與伯約朋友相稱,這中郎將三字不提也罷。”

  薑維笑道:“如此,在下就托大,稱呼一聲張兄。”

  張苞道:“合該如此。”他撿起蛇矛,又道:“俺心頭事去,也該走了。”

  “在下送送張兄。”

  張苞心病盡去,竟然一改往日黑臉形象,與薑維二人說說笑笑,一路向轅門馳去。

  倒把路中的羽林郎驚了個呆,他們何時見過張中郎將這般和藹的模樣。

  送到營門,張苞轉身道:“就送到這裡罷。對了,明日是俺生辰,俺即認了你這個朋友,便邀請你明日到府中飲宴。俺自當介紹幾位好朋友與你認識認識。”

  薑維笑道:“明日正好休沐,那麽在下恭敬不如從命了。說起來,那日家中喬遷,張兄派家人送來賀禮,還不曾當面道謝。”

  張苞哈哈大笑:“都是街坊鄰居,那些不值當什麽。勿要放在心上。那麽我們不見不散了。”

  薑維拱手道:“不見不散。”

  張苞得了他的承諾,當下不在多言,狠狠一夾馬肚,胯下烏騅馬長鳴一聲,撒開蹄子往南飛馳而去。

  目送他離開後,薑維頓感肚子饑火大起,便踱步往夥房行去。但他此時仍然沉浸在方才那場酣暢淋漓的大戰之中。憑借方才的三百余招,幾次三番危機頻現,他已是抓住那些似有若無的感覺,這一戰對他可謂提升極大,心中著實快意莫名。

  等他進入夥房,夥房中早已端坐著的羽林郎們忽齊齊爆發出一陣震耳欲聾的歡呼聲。

  原來糜威放心不下,一直在邊上觀望,等到兩人打完,眼看薑維又是一招險勝,早就迫不及待地將此消息傳遍全軍了。

  在眾羽林郎心中,三大親衛軍,白毦衛排在自然排在第一,無可爭議。但虎賁衛總是穩穩得壓過羽林衛一頭, 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以張苞為首的虎賁將官團隊武藝遠高於以糜威為首的羽林將官團隊。

  他們此番借糜威之眼,“親眼目睹”新來的薑左丞以一己之力,與張苞大戰三百回合,並取得最終勝利後,早已激動難抑,隻覺揚眉吐氣,一掃這幾日因訓練帶來的怨氣,連帶看他也變得得順眼許多,甚至還怪如此了得的長官為何沒早一點進入羽林衛。

  軍中就是如此,向來只服強者。

  更何況薑維每日早上都與大夥一起跑步,一日三餐也與大夥一道食用,並無任何特殊。彼時不覺得什麽,如今想來倒是讓人更添親近之意。

  糜威滿臉笑意,與有榮焉,笑道:“伯約,你今日可算給我們羽林衛大大得長了臉。這幾日煩你辛苦監督訓練,只怕你已經有一個多月不曾回家,明日休沐,本將放你一天假,正好回家看看。”

  薑維點了點頭,道:“家自然是要回去一趟的。不過張中郎將還約我到他府中赴他生辰宴會。”

  糜威聞言,頓時驚呆了,嘴巴張大得可以塞下一個拳頭,好半晌,方訕訕道:“原來你們兩個竟然交了朋友。”

  薑維笑道:“可能這便是不打不相識吧。”

  打了一上午,他腹中饑火大起,當下拱了拱手,便要去取飯食。

  糜威卻追了上來,他從懷中掏出一張名帖,在薑維眼前揚了揚,得意道:“雖然本將與張苞一直互不服氣,但他生辰卻從來不敢漏下我。”

  薑維苦笑著搖了搖頭,心道:“誰讓你們都是蜀漢的官二代,自小一起長大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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