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為何要讓人將你娘打死?”
蘇子歌並沒有著急的直接離開,而是先把事情問清楚,若是事情小,自己就帶著胡三解決了,若是事情大的話,身邊還有個縣太爺。
習武將自己知道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蘇子歌不由得歎了一口氣,這劉媳婦兒可能是真的與劉婆子八字不合。
原來,這劉婆子與劉媳婦兒老死不相往來以後,眼看著也安靜了,前些日子,劉胖子的兒子劉龍寫了一封信回來,無非就是什麽自己立了戰功,被封了一個小將軍。
這本來是一件喜事,可是傳到劉婆子耳中就是另外一個意思,劉媳婦兒不過是鄉村婦人,如今她的兒子是將軍了,根本就不是這個鄉村的婦人能夠配得上的,這才帶著人到劉媳婦兒家中鬧事。
不得不說,遇到這樣的婆婆,劉媳婦兒也真的是命苦。
“你為什麽不多穿點再來?”
蘇子歌歎了一口氣,事情倒是不大,好處理,但是這小孩子大冬天的穿得這麽單薄在外面跑來跑去,外面還下著雪,這要是凍著了,那不就得不償失了麽。
習武聽到她這句話,小孩子心中一委屈,直接眼睛就紅了,說:“是奶奶帶著哥哥們過來,然後把衣服拿走了。”
這話簡直讓蘇子歌火冒三丈,什麽話也不說了,直接朝身後的胡三招了招手,就牽著習武往十裡香而去,看到那縣太爺還在院子裡,便扭頭叫了一聲。
“縣太爺,怎麽,你不去看看嗎?”
她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縣太爺一愣,連忙笑吟吟的點頭,叫上隨身的小廝,跟著蘇子歌也往十裡香而去。
此刻的劉家,已經亂成了一鍋粥。
大家都站在劉家的院子裡,劉婆子帶著幾個人將劉媳婦兒捆在院子裡,正罵罵咧咧的說著:“好你個不守婦道的賤人,我兒子在外面殺敵,你卻在家中偷人,你這樣做對的起我兒嗎?”
劉婆子說這些話的時候,眼淚嘩啦啦的就像是不要錢也一樣,直流。
跟著劉媳婦兒同樣被綁著的還有一個陌生的男子,大家沒有見過這男子,按照劉婆子的說法,這男子就是與劉媳婦兒偷人的男子。
劉媳婦兒看著自家婆婆這樣,隻覺得整顆心都是冰涼的。
自從劉龍離開,她就一直盡心盡力的照顧這一大家子。在早些年,她也是在劉家住著的,每天都早出晚歸,吃的是最差的,用的也是最差的,如不是自己的兩個孩子要進學堂,劉婆子死活不讓,她也不會搬出來。
自己這般忍氣吞聲,好不容易劉龍傳回來消息,婆婆卻這樣對自己。
這讓她怎麽能夠接受?
“婆婆,兒媳婦兒究竟是怎麽樣的人,這十裡香有誰不知道?你這樣陷害於我,就不怕遭天譴嗎?”
她大聲說著,聲音裡帶著一絲絕望。
這話一出,劉婆子的眼淚就落得更凶了。
“看看,看看,她竟然咒我老婆子遭天譴,我到底是做了什麽孽啊,竟然讓我兒娶了這麽一個女人!”
這一幕,在所有人看來,就是劉媳婦兒做錯事了不承認,還詛咒自家婆婆,在這個年代,這樣做那可是要被抓的。所以,那村長即便是想說什麽,因為劉媳婦兒的這一句話也不能說什麽了,只能歎了一口氣。
劉媳婦兒看著這樣的劉婆子,隻覺得悲哀。
“我說的話究竟是什麽意思,婆婆自己心中清楚,我對劉龍怎樣,婆婆自己心裡也應該清楚......”
“我清楚什麽?我不清楚,前些日子,你還讓後山的男的幫你收莊稼,誰知道你是不是跟他們又有什麽,你個不三不四的賤人!”
聽到劉婆子這樣說,劉媳婦兒眼睛一下子放大,不可置信的看著老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太過於憤怒,竟然連辯解的話都不想講了,這樣的人,怎麽解釋?如何解釋?
她扭頭,將目光放在村長身上,一字一句的說:“村長,我這麽多年究竟如何對待劉家的,您難道還不清楚嗎?”
村長看了她一眼,再看了看那被綁著的男子,歎了一口氣,這劉媳婦兒怎麽對待劉家,他自然是清楚的,可是現在劉家連男的都綁起來了,他就算是想管,那也管不了啊。
沒有得到回答,劉媳婦兒簡直可以說是心灰如死,她心中悲涼,苦笑著,眼淚就順著臉龐落下來了。
她自己不管怎樣都沒事,可是兩個孩子,他們要是沒有了娘,該受到多大的歧視!
“我對劉家,老天知道,鄰裡知道,你們為什麽都不說!我根本就不認識這個人,我根本就沒有對不起劉龍!”
她歇斯底裡的說著,卻仍舊沒有什麽人幫她說話。
劉婆子看著大家的模樣,暗地裡嘴角揚起一抹笑容,面上還是那慘兮兮的表情,就好像真的是劉媳婦兒做了什麽十惡不赦的大事情一樣。
“亂棍打死她!”
劉婆子朝身後的幾個壯漢說著,這十裡香本就是個小山村,這裡就算是死了一個人也不會有人注意的。所以,她才會這麽肆無忌憚,不過,那幾個壯漢還沒有動,一個嘲諷的女聲就傳入大夥兒的耳中。
“我倒是不知道,什麽時候竟然還能這麽輕松的殺個人了。”
蘇子歌冷笑著,走進這個院子,大家都是一驚,就算是那劉婆子,也是驚訝了一下,不過也僅僅只是那麽一下了,反正這是自己的家事,不管怎樣,也不是別人想管就能管的。
她可是專門讓人查過的,這女子就算認識再多的人,自己也沒有什麽身份,根本就不能管這些事情。
“這是我們劉家的家事,姑娘還是別管了。”
之前吃過虧,所以這劉婆子在跟蘇子歌說話的時候還算是客氣,不過,這個時候蘇子歌可不需要這樣的客氣,這是簡單的掃了一眼這個院子,就忍不住嘖嘖稱奇。
這才多久啊,竟然能夠找到這麽幾個演員,那劉婆子倒也是有點小本事,只可惜這樣的本事,在自己的眼中看來完全就算不上事。
習文看到她以後,想要朝她走過去,卻被其中一個壯漢牢牢地禁錮住,小孩子只能不安的站在原地。
看著她那樣,蘇子歌朝身後的胡三使了個眼神,胡三點了點頭,上前還沒有做什麽呢,那劉婆子就連忙朝身後的壯漢說:“將習文放了。”
聲音不大,但是那壯漢能夠聽得很清楚,雖然不知道是為什麽,但是那壯漢還是聽了,將習文給放開,被放開以後,習文破天荒的沒有朝蘇子歌跑過去,而是跑到劉媳婦兒身邊。
胡三見那壯漢放開了習文,便又退回到了蘇子歌身後,靜靜地,卻讓所有人都害怕。
還有一個人,除了村長看出了他究竟是誰,別的人竟然一時之間都沒有認出來,村長是想行禮的,卻被縣太爺一個眼神給製止了,這種時候,就感謝自己在來這山村的時候,大家都不敢抬頭看他了,否則這不得一下子就認出來了。
“劉婆子,你家事,我自然是不會管的,不過,那男孩兒身上穿的,貌似是我買的衣服吧。”
她說話的時候,不徐不慢,卻讓人心中不由得一緊,順著她說的方向看過去,劉家一個小孩兒身上正穿著厚厚的衣服,啊衣服一看就不是普通的料子,圍觀的人這才看到習文和習武竟然都穿得很是單薄,一看就是被人把衣服給搶了去。
竟然連小孩子的衣服都不放過,這下子,大夥兒看著劉婆子的目光就帶著點鄙夷了。
不管怎麽說,這習文習武還是劉龍的孩子吧!這劉婆子竟然這樣做,那可是她自己的親孫子,簡直是過分。
習武身上穿的厚衣服,一看就是大人穿的,應該是那女子給他穿的,親奶奶竟然還比不上一個陌生人,這要是傳出去,恐怕劉龍會被氣死。
劉婆子根本就不在意大家夥兒究竟是怎麽想的, 看到自己最疼愛的兩個孫子穿著好看的衣服,聽到蘇子歌的話後,就耍起了性子,說:“那是習文習武的衣服,怎麽就成姑娘你的衣服了?”
不得不說,人在不要臉的時候,還真的是無敵。
蘇子歌懶得跟這個劉婆子廢話,這人簡直是沒有一丁點的良知,她看著凍得瑟瑟發抖的習文,感覺心都跟著有些發抖,這兩個孩子,一直叫自己姑姑,即便是沒有血緣關系,也覺得親近,這劉婆子跟他們那可是親血脈,竟然還這樣做。
她是看不下去的,自己買的衣服,是讓習文習武兩兄弟不受凍的,可不是給別的貪得無厭的人的。
“胡三,讓那小孩子把衣服還回來!”
蘇子歌冷冷的說著,劉家的兩個孩子穿得已經夠多了,再穿上習文習武的衣服,已經快成一隻熊了,胡三嘴角有些抽搐,還真的是,跟著王妃什麽稀奇古怪的事情都做了。
他有些無奈的看著那兩個小孩子,有些下不去手,這要是讓王爺知道了,還指不定會怎麽說自己呢,竟然欺負小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