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聖堂,氣壓比昨日還要低。每個人都不知道,為什麽這一次公子回萬聖堂後,時不時就會有低氣壓。
不過,看著公子面前那個緊張的小丫鬟,他們頓時覺得自己還是挺不錯的。
“為何不適?”
卿九墨的聲音冷淡,卻讓又菱微微顫抖了,早知道她就不來了,簡直想哭了,誰能告訴她,面前這個大家所說的鬼醫怎麽那麽恐怖。
“不……不知道……”她結結巴巴的回答。
聞言,卿九墨靜靜的看著屋外,許久才讓又菱離開。
從萬聖堂出來以後,又菱感覺整個人都舒坦了,連空氣都變得好起來了。果然,鬼醫的氣場,不是任何人都能夠承受的,至少她一個小丫鬟是不行的。
她看了看天,已經過了很長的時間了,所以腳步不由得快了起來。
“又菱?”
被這聲音一驚,她連忙停下腳步,抬頭一看,是許家大公子許清彥。
“見過大公子。”
她行禮,臉上是得體的微笑,如今的大公子可不是以前的大公子了。曾經小姐與許二公子的關系不一般,連帶的她也覺得大公子不一般,如今小姐已經與許二公子沒有什麽瓜葛了,那麽大公子,她也不想和他多說話。所以,行禮後,她就起身,朝他笑笑準備轉身離開。
許清彥見她如此,上前一步,道:“又菱,白蘇呢?”
又菱疑惑:“白蘇?她在府上啊。”
“我聽聞她生病了。”許清彥問,又菱點了點頭,這消息傳的還挺快。
“你這會兒是回府嗎?”
又菱點頭,不明白他為什麽這樣問。許清彥唇邊帶著絲絲笑容,說:“走吧,我跟著你去蘇府。”
“你……”又菱驚訝,許清彥跟著自己去蘇府,會不會讓小姐誤會她與許府的人有聯系啊。這好像不可以,她可不希望小姐懷疑。
“不可以嗎?”許清彥盯著又菱,又菱連忙搖頭,笑話,她不過是一個小小的丫鬟,怎麽敢拒絕大名鼎鼎的許府大公子,這要是惹怒了大公子,有沒有命都還是一回事。
“不會,大公子請。”她諂媚的笑了。
“我也一同前往。”
許清彥和又菱剛走了兩步,就聽到了這樣的聲音,又菱愣了一下,為什麽總覺得這個聲音這麽熟悉?
疑惑的轉頭一看,驚住了。
一襲白衣,身形修長,不是卿九墨是誰?
這,未免也太……
卿九墨淡淡的看了一眼許清彥然後跨步往前走。
“鬼醫卿九墨。”
許清彥跟上前,臉上帶著笑容,他早就聽說過鬼醫的名號,只是從來沒有見過,今日一見,原來他竟然是這麽的溫潤如玉。
與外面相傳的鬼醫不近人情不盡相同,只是,鬼醫為什麽會去蘇府?
被人說出名字,卿九墨臉上仍然淡淡的,沒有什麽表情。鬼醫這個稱呼,在整個瓏玥國,應該沒有誰會不知道的吧。
輕描淡寫的瞥了一眼又菱,又菱連忙回過神,帶著兩人往蘇府走。
這會兒她真的就是欲哭無淚了,明明只是出來送個消息的,怎麽回去的時候多了兩號人物,這兩號人物還那麽的,厲害!
此時此刻,蘇子歌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還自以為又菱已經成功的和卿九墨說了自己身體不適,然後不用去藥堂了。
“白蘇,今日怎的如此開心?”蘇子苑一大早,就看見蘇子歌不時的傻笑,便戲謔的開口問著。
蘇子歌愣了一下,因為心情真的不錯,所以也沒有似平常般說“沒什麽”,而是說:“小姐,今日我不用去藥堂!”話音剛落,就看到蘇子苑驚訝的表情,便知道自己說錯了,蘇子苑確實驚訝,去藥堂那可是很多人可遇而不可求的。
雖然蘇子歌是個女子,去藥堂會有很多人說閑話,可是如果有一天她真的繼承了鬼醫的一半醫術,那在整個瓏玥國那可都是了不起的存在。
“哦,那個,我……”
“白蘇。”蘇子苑打斷她的話,臉上帶著笑容,“不用什麽都和我解釋的,放心吧。”
就算真的有什麽瞞著她,她也不會有什麽的。
聲音戛然而止,蘇子歌抬頭,看著蘇子苑,她的眼神那麽真誠。
“小姐……”
“我的命本來就是你救回來的,就算真的有什麽,也沒關系的,只要白蘇不會傷害我就行了。”
一時間,整個屋子陷入一片寧靜,兩人各自沉默。
哪怕知道蘇子苑對自己真心,蘇子歌也不敢把整個蘇家壓在蘇子苑身上,就算現在還沒有找到證據證明荊州蘇府對蘇家有害,她也不會放棄的。
時間,很快就一點一滴的過去了。
午後,蘇府突然有些躁動,也不知道是因為什麽,落央院門口也有很多人經過。蘇子歌和蘇子苑本就不是喜歡湊熱鬧的人,所以就沒有出院子,也就不知道卿九墨和許清彥都來了府上了。
直到……
“七小姐,七小姐!”是別院的丫鬟,平日裡不是見到她們就躲開了嗎?
蘇子歌攔下她,不允許她再往前走,那小丫鬟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語氣極為狂妄。
“你是誰,我要和七小姐說事情,你給我讓開。”她一邊說著,一邊動手推著蘇子歌,蘇子歌淡淡的看著她,不說話。
那小丫鬟見蘇子歌不離開,手掌抬起,往她臉上打去。
反正是和廢物小姐屋內的丫鬟,就算打出什麽事了也沒什麽,既然如此,又何必受氣,要不是今日鬼醫和許公子都要來落央院,夫人讓她來通報,她才懶得來呢。
沒有閃躲,蘇子歌的目光直直的盯著那丫鬟,難道自己就長了一張特別招人打的臉嗎?怎麽到了荊州才這麽一段時間,就已經被打了那麽多次了。
“蘇府的丫鬟果然是目中無人。”和預料中的不一樣,丫鬟的巴掌定格在臉的上方,順著手臂上的另一隻手看過去,一張幾日未見的臉龐浮現在眼前。
察覺到蘇子歌驚訝的目光,許清彥低頭朝她微微一笑,溫文爾雅,放下那惶恐的小丫鬟的手,說:“下次如果還欺負她,就不是這麽簡單了。”明明他臉上是掛著淡淡的微笑的,卻讓小丫鬟後背一涼,連忙應聲,然後轉身跑走。
“你怎麽來了?”蘇子歌收回驚訝,也朝他笑笑,算起來,自從那次宴會以後,他們就沒有見過面了。
每次見面,他都會讓自己大吃一驚呢!
第一次,在白雲莊,他不食人間煙火,看起來高貴不可侵犯。
第二次,在大街上,他清冷嚴肅,卻幫助她。
第三次,第三次他和自己的距離似乎沒有那麽遙遠了, 甚至近了不少,所以她和他竟然相談甚歡。
那麽第四次呢?第五次呢?好像,越來越近了。可即便再怎麽近了那也絕對沒有像現在這樣,那麽溫文爾雅的對著自己微笑。
那樣的微笑竟然讓她失神了。
“聽又菱說你身體不適,所以就來看看。”許清彥伸手拿出路上買的藥,還好有又菱在,所以他就買了幾服藥。
蘇子歌乾笑著,正猶豫著要不要接過藥,就被一道聲音給驚住了。
“把手給我。”
這聲音熟悉的不能在熟悉了,這帶著磁性的嗓音,除了她想躲著的那個人以外,還有誰?
又菱,你怎麽辦的事情!
蘇子歌在心裡已經念了又菱一萬遍了,這都是些是什麽事情啊,怎麽就都遇到一天了呢!
而且,自己又幹了些什麽?讓又菱去告訴卿九墨自己身體不適,可和許清彥相談甚歡的人又是誰?難道身體不適不適躺在屋裡一副病殃殃的模樣嗎?
更恐怖的是,為什麽偏偏就碰上了自己和許清彥談笑風生的時候出現呢?
自己,怎麽有一種被人抓住做了對不起他的事情?
而那個抓住自己的人還是他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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