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輛閃著警燈的吉普車和一輛大卡車飛馳而來,速度之快令人怎舌,到了近處停下後,卡車後面車廂裡一下子跳下來十五六個手持衝鋒槍的軍人,不由分說就把所有人圍在了中間,一個個面無表情冷冷地看著眾人,手中的衝鋒槍反射著寒光令人膽顫。
卡車的車門打開,王振東直接跳了下來,看到護士們正抬著的擔架大喝一聲。
“都站住”
王振東的臉陰沉可怕,來到擔架跟前仔細的看著上面的木小虎,用手在木小虎的頭上輕輕的摸了摸,片刻之後他仿佛松了口氣,做為軍人,對於傷口的處理有著豐富的經驗,什麽樣的傷是致命的,什麽樣的傷是外傷一眼就能看出來。
木小虎滿頭是血,看起來非常嚇人,但王振東用手撥開頭髮仔細看了之後發現這不過是外傷而已,額頭一個口子,後面一個口子,血量不少,但都是皮肉傷害,骨頭沒有問題,他知道頭骨是非常堅硬的,沒有傷到裡面,這是大幸,要是傷到腦子,那就是大麻煩,當然,如果撞擊的力道很大,裡面也會受到衝擊,這就需要到醫院進一步檢查了。
“老三,小虎怎麽樣了”
從後面一輛警車裡也跑過來一人,年紀六十左右歲,穿著一身警服。
“看樣子很嚴重,需要馬上送到醫院,熊教授,您怎麽樣”
一旁還站著熊懷志,他雖然能走路,但是也面色難看。
“我沒事,你們趕緊救治小虎吧對了,劉琅也被打了,你們也得看看他傷的怎麽樣”
熊懷志擺了擺手說道。
“我沒事,小虎哥和熊教授才嚴重,趕緊送醫院吧”
劉琅在一旁催促道。
“小孫,小杜,你們兩個趕緊開車跟著救護車到首都醫院,我已經安排好了,馬上搶救”
身穿警服的中年人馬上命令。
“是”
兩個隨行人員趕緊上了一輛吉普車,帶著救護車飛馳而去。
“劉琅,你沒事”
王振東把劉琅拉過來上看下看看了半天問道。
“我就是挨了兩腳,沒事”
劉琅的腰還真有點疼,不過應該只是挫傷之類的小傷,不影響行動。
“到底發生了什麽”
王振東問道。
劉琅也沒隱瞞,把事情的原委都說了出來,木小虎的確是打人在先,但是原因是聽到別人告訴他對方的惡劣行為之後的義憤填膺之舉,這件事一定要重點說明,而且劉琅其實早就發現了蹊蹺,雖然那個人說得還沒得到證實,不過這件事八成沒錯。
“真是豈有此理,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敢打人,來,把那幾個行凶者給我帶過來”
穿警服的那個中年人大喝一聲。
此時之前來的兩撥人都傻了,這是什麽情況似乎不太對勁呀
穿警服的是首都公安局的薑局長,是正局長,不是什麽副局長,他在首都是響當當的人物,鐵面無私執法嚴格,下屬見到他都膽戰心驚,可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周圍那些軍人來幹什麽這種事情還跟軍隊有關系別看都拿著槍,但是軍人往那一站,別說是普通人了,就是警察也覺得渾身不舒服,人家手裡拿的可是衝鋒槍,這家夥比手槍厲害多了。
已經被製伏的那幾個人被人抓著頭髮拽了過來。
“你們幾個家夥膽子真是不小,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敢手持凶器公然傷人,看來前幾年的嚴打沒讓你們吸取教訓,好呀這一次就讓你們領教領教,都給我帶走”
“我我”
幾個人那裡見過這陣勢,嚇得腿都抖了,嘴巴嘎巴嘎巴兩下什麽話也說不出來。
“等一下,王大哥,咱們要有證據,剛才小虎哥的車在那個地方被扎,是一種鐵屑,這種鐵屑一般是車床打磨零件時留下的,如果這些東西是被人故意撒在那裡的,那麽他們住的地方一定還會有鐵屑,我想你們應該到他們的住所搜查一下,如果真的有這種鐵屑,那他們就可能涉嫌故意製造交通事故,而且還要調查一下前些天是否有摩托車發生了因為爆胎的交通事故,如果有就看看這些事故是怎麽發生的,是不是也因為車胎扎到了鐵屑,如果還是這樣,那就可怕了,他們就涉嫌故意殺人,這是重罪”
劉琅是個非常理智的人,木小虎被打破了頭他當然非常憤怒,但是話說回來,畢竟是木小虎先動的手,對方說自己正方防衛還真沒錯,充其量是防衛過當而已,當然,如果不是劉琅說拿出十萬塊錢補償對方,恐怕今天木小虎絕對不是被打破頭的事情了,這幫家夥一看就不是什麽好人,木小虎不被打死就是幸運了。
如果僅僅只是因為什麽小事情發生了打架鬥毆,劉琅也不會在乎,這種事情木小虎在十五六歲時就經常乾,他總是跟劉琅吹牛,說那時他就穿著一身“將校呢”,騎著鳳凰牌自行車帶著數十號人出去“插架”,打的頭破血流也是常事,爹媽也不管,因為他們自己都天天受人批鬥。
劉琅生氣的是這些人為了賺錢竟然在路上撒放鐵屑,這種事情看起來很小,但是想想就讓人後怕,汽車在高速行駛時發生爆胎有多危險車子失控都是輕的,嚴重一點直接就是車毀人亡,為了一點補車錢要了別人的性命,這種人就是槍斃他也不為過。
劉琅的話讓那位薑局長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頭,他這個級別已經屬於國家高級幹部了,知道不少別人不知道的內幕,劉琅這些年在國外讀書的事情也知道一些,但是具體做什麽就不得而知了。
剛才王振東還說他是用十萬塊錢穩住了對方,這才讓他三人免遭毒手,對方只是個七歲小童,一個人面對幾個凶狠的成年人,還能把木小虎和熊懷志保護下來非常難得,現在又提出了這個建議,簡直就是一個刑偵專家的提議,連他都沒有想到。
任何時代的警察在辦案時都要講究證據,即便木小虎的身份非常特殊,但如果真是他先動的手,最後也沒有什麽大傷,對這幾個修車的薑局長也不好處理,至多給把幾個家夥扔進看守所待上個半個月時間,然後讓裡面的人好好收拾他們一頓,也就這樣了,
但是真的要像劉琅所說的那樣,他們把故意把鐵屑扔在路上,進而導致過往的車輛爆胎,這性質就不一樣了,如果還有因此發生交通事故,甚至有人死亡,那就是大事,把故意殺人的帽子扣在他們頭上也不為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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