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琅的語言天賦火天霆和孫虎早就知道了,邵明濤了解的不多,聽到劉琅那純正的粵語真是羨慕,自己一年在這裡會待上好幾個月,幾年下來粵語一點是沒學會,只能勉強聽懂一些,而劉琅壓根就沒在這裡住過吧,結果開口就是標準的廣東話,這跟人家真是比不了呀。
除了劉琅、火天霆、邵明濤和孫虎外,火天霆還帶著一名保鏢,一共是五個人,在“二林仔”的帶領下到了二樓,二樓也快滿員了,還有兩張空桌子,幾個人坐到了靠窗戶的一張桌子前,“二林仔”又臨近的那張空桌子上面放了一個“已訂座”的牌子,這個桌子沒有人座,算是給火天霆留了一個空場。
“二林仔,把你們最拿手的東西都擺上來,不管是什麽,好吃就行!”
火天霆也不點菜直接就讓對方上。
“沒問題,幾位稍後。”
“這就是市井風貌,好久都沒有這種感覺了。”
劉琅有些感慨。
前一世劉琅是個小人物,吃飯什麽的自然不能去那些高大尚的地方,這一世不同了,真是有種往來無白丁的感覺,劉琅想到那些小地方吃飯都不成。
劉琅就是個普通人,或者說他有一顆普通人的心,就算他擁有一個超凡的大腦和未來二十多年的知識,他也是普通人,“本性難移”就是這樣,但客觀上已經不允許了,阜城沒有什麽地攤小吃,自然談不上“與民同樂”了。
到了首都就是辦事,能和劉琅一起共事的當然都是大人物,去吃地攤當然不妥,倒是港島,這裡的小吃真的是最好的美食,即便是富豪也會經常光顧,他們沒有那麽多顧忌,這也與本身的經歷有關,這些人都不是天生有錢,比如火家、李家、鄭家的家主,別看他們現在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幾十年前也是芸芸大眾的一員,扛包、送貨這樣的力氣活沒少乾,街頭巷尾的小吃鋪就是他們經常光顧的地方,可能那時他們隻為了填飽肚子,但也留下來一段無法忘卻的記憶,這些都是刻骨銘心的記憶,就是死也忘不了。
比如這家林記旺鋪,就是火南生曾經常來的地方,以至於後來火家買下周圍地皮時特意為對方留了一棟商鋪,一百多平米,中環位置,這棟房屋就價值百萬,以後還會升值,百萬房子就這麽送給了對方,不是火家憐憫對方,實在是那味道不能忘懷。
這是港島人濃濃的小市井情懷,外人,尤其是從首都來的人覺得他們不大氣,可是劉琅就喜歡這種接地氣的感覺,讓他非常的舒服。
不一會兒的工夫,那位“二林仔”帶著一個服務員走了過來。
“各位,這是本店的魚丸蝦子湯,先嘗嘗!”
湯是港島人頓頓必有的食物,在他們的食譜中,沒有湯就不算是吃飯。
“嗯,味道很濃呀!”
劉琅迫不及待的接了過來,微微貼近嘴邊吹了一下就抿了一口。
“哇哦,鮮!”
這湯的確鮮美,舌頭都快化掉了。
劉琅又吃了一顆魚丸,然後就閉著眼睛一副享受的樣子。
“劉琅,好吃吧!”
火天霆笑著問道。
“幾十年的老店果然不同凡響,好吃,好吃!”
劉琅連連點頭。
剛吃了半碗,老醋雞爪、炒蝦尾、爆炒花蛤就端了上來,每一道菜都有獨特的味道,劉琅也不顧及形象了,大快朵頤起來,別說是他,就是孫虎也是稱讚不已,他隨劉琅吃過很多美食,但都沒有港島小吃這麽痛快。
“好吃呀!這就是我想要的味道,不僅僅味道好,還有一種普羅大眾的感覺,這才是其中的精華,好呀!”
其實劉琅說得沒錯,這些小吃味道真的美味到了極致嗎?未必,論材料、調味和烹飪能力,他們是比不過米其林餐廳的大廚的,劉琅吃過他們做的菜品,那真是一分錢一分貨,可以稱得上是珍饈,米其林餐廳不僅僅菜品精致,環境也是優雅,還時常伴隨著貝多芬的鋼琴曲,可謂是高雅至極。
但劉琅不喜歡,他喜歡的是熱鬧的環境,大家圍坐在一起互相“侃大山”“吹牛皮”,張家長李家短的吵吵鬧鬧,這才是應有的環境,所以劉琅真正喜歡的是吃飯的情緒,就像現在一樣。
在劉琅這一桌前面不遠的地方應該是一對情侶,看穿著很像辦公區的職員,兩個人一邊吃著一邊討論著一天的工作,聲音雖小,可是劉琅耳朵靈敏,聽的真真切切。
女的不住抱怨公司的加班加點,男子就在一旁勸解,同時說一些自己公司的趣事來逗對方。
在這對情侶後面坐著三個中年男子,他們應該是老朋友了,討論的都是家庭問題,什麽兒子學習不好,只能到夜校讀個學歷;什麽女兒結婚有些不幸福,他正在勸解,還有孫子快上小學了,但性格孤僻,面試了幾家學校都沒有通過。
這就是市井之氣,讓劉琅感同身受。
“火大哥,港島這個彈丸之地就一樣讓我留戀,那就是這裡的美食,像這樣的小鋪子以後你要常帶我來,我太喜歡了!”
“哈,只要你在這裡住下,我天天帶著你吃,不過港島雖然只是彈丸之地,可是小鋪子多如牛毛,即便一天吃三家,恐怕也得幾年才能吃完。”
火天霆笑道。
“這味道的確不錯,不過就是有點口淡,加點鹽就更好了!”
邵明濤是北方人,口味很重的。
“邵大哥,多吃鹽對身體不好,容易得心腦血管疾病,所以以後要少吃鹽,這一點得像南方人學習,他們的飲食很健康!”
“劉總,你對飲食也有研究………?也對,你什麽不知道?不過這方面我可不能聽你的,好在我請了一位北方廚師為我們做飯,等明天我讓他給你露兩手。”
半個小時之後,幾個人吃完了飯,劉琅拍了拍肚子感覺有點撐,他的飯量很大,和火天霆相比也差不了多少。
“好了,吃完了,咱們走吧!”
劉琅說完站了起來,其他幾個人也都紛紛起身,可就在這個時候,下面傳來一陣喧嘩,然後就是上樓的聲音,伴隨著嘰哩哇啦的吵鬧聲,五個二十左右歲的青年男女走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