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三思而行!”左右武衛紛紛“撲通”拜下,懇求明月公主不可衝動。
六扇門副門主凌衝、大理寺卿秦子川亦是屈膝跪下,“請公主三思!”
“請公主三思!”
一時之間,武衛、捕快的官差紛紛拜下。
明月公主緊蹙眉宇,她心裡清楚,在這些官差眼裡,她是萬金之軀,無比金貴,是不可衝動的。
可她更是關心潛入太湖的楚天行的安危,眼下既不能置諸位官差勸諫而不顧,也不能不管楚天行。
她面露慍色,一擺手,“都起來吧,別跪著啦!”
左右武衛暗自對視一眼,隻好平身,站了起來,其余人等也都起身。
“聶星、林楓,那你二人說說,該怎麽辦?楚天行孤身犯險,一人潛入龍潭虎穴,極其凶險,我們總不至於在這兒乾等著吧?”
聶星轉動著明亮的眼珠子,長舒一口氣,“公主殿下,屬下立即再加派探子打探楚少俠的行蹤!”
“打探、打探,打探頂什麽用?萬一他遇上凶險,寡不敵眾,傳我之令,立刻將大船駛入風沙渡,違令者,斬!”
明月公主斬釘截鐵地道。
一時之間,讓左右武衛等人大驚失色,這明月公主不按套路出牌啊?
不是答應不開船進入風沙渡了嗎?怎麽突然又變卦?
明月公主當然沒有答應!
究竟這楚天行是老祖墳冒青煙還是踩了狗屎?讓這位刁蠻任性的明月公主竟然如此在乎他的生死?
左右武衛勸諫無效,隻好傳達命令,“開船,進入風沙渡。”
快活王捋了捋胡須,雙目炯炯有神,對這位明月公主不覺刮目相看,本來他是不看好這位刁蠻公主能夠做出什麽事來的。
他原本想以自己醉江南的勢力進入風沙渡,幫助楚天行。
但畢竟他身在醉江南,與太湖遙想對望,若是圍剿惡霸方通失敗,方通誓必會懷恨在心,加以報復。最終會讓醉江南陷入困境。
最後,選擇與朝廷的大船一道,借朝廷之名,正義之師,討伐惡霸方通,名正言順。
無論成敗,對於醉江南而言,都沒有損失。
即使,快活王豪氣仗義,但他終究是商賈出身,在商言商,還是要考慮萬全之策。
這一次,幫助朝廷圍剿惡霸方通,若是成功了,他也是為朝廷辦事,立下汗馬功勞,日後,朝廷對醉江南也會有所偏袒。
哪怕失敗了,他也不會有什麽損失,所以,他樂意這一次與朝廷聯手,圍剿惡霸方通。
“公主殿下,心系天下百姓安危,實乃我大唐百姓之福祉。”快活王慨歎地稱讚明月公主。
明月公主微微一笑,“心系大唐江山社稷,為百姓謀福祉,當是我輩分內之事。對了,快活王,你久居江南,對太湖這一帶,想必是比較熟悉吧?”
快活王點了點頭,“是的,公主殿下,太湖之中,島嶼林立,方通黨羽更是眾多,先是這風沙渡,多半是方通用於販賣米糧的渡口。”
大船揚起風帆,從太湖湖畔駛向風沙渡,船蕩漾開湖面,疾馳而去。
“如此惡霸,立於百姓之中,堪稱毒瘤,此番若是不能將此毒瘤拔除,當是我大唐愧對江南百姓!”
明月公主眼中透出幾許黯然,心中感慨萬千,世人眼中,她是刁蠻任性的公主,出身帝王之家,那份驕傲,那種天生的榮耀,讓她自幼擁有優越感。
實際上,她遠不是什麽刁蠻任性,她心底善良,處處為大唐江山社稷著想,為黎民蒼生謀福祉,又豈是那般刁蠻任性能概括呢!
“不知楚天行能否順利潛入太湖,打入惡霸方通的內部……”
快活王目光如炬,眺望著遼闊的太湖,若有所思地答道:“依草民看來,楚兄弟定是不辱使命,抑或,會給我們帶來意外的驚喜……”
他這番話當然也不是信口胡謅,他得以傲立於最為富庶之地建造屬於自己的小天地——醉江南,也不是憑空而來的,那是靠著智慧謀略以及精打細算逐漸建立起來的。
“但願如此吧!”
明月公主默然點頭。
“啟稟公主殿下!”這時,左武衛聶星從船尾一頭奔跑而至,躬身拜下。
明月公主略微側身,微蹙眉頭,“聶星,何事?”
“據探子回報,風沙渡經歷了一場大戰,並且聽逗留的百姓說,看到兩位使劍劍客,一男一女,還有一位碧玉青簫的少年和一位用鋼刀的男子,從其描述,八成是楚天行、沈吟詩和洛風,那位刀客聽上去像是烏鎮襲擊我們的仇震海……”
明月公主聽了聶星的稟報, 幽幽地道:“怎麽沈吟詩、洛風都來了?大戰結果如何?”
“據說,是被一位從太湖裡走出來的姑娘帶走了。”
“太湖裡的姑娘?”
“正是,這位姑娘更驚奇的是惡霸方通的女兒!”
“什麽?這……被惡霸方通女兒帶走,這麽說楚天行遇到危險了?”
明月公主震驚不小,花容失色。
“不,聽百姓所言,盡管方通是這一帶的惡霸,但他有一位心地善良的女兒。前不久,竟然開倉放糧,救濟疾苦百姓!”
明月公主更是詫異,愕然之余,沉吟道:“竟有這等事?”
“是的!”
“真是出人意表,江湖之上,有如此姑娘,真是我大唐之幸,等這件事平息下來,要好好賞賜她!”明月公主眼中滿是大唐江山社稷,心系天下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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鯊灘之外。
楚天行、沈吟詩、洛風等人,在方如玉的帶領之下,從那些曲折蜿蜒的幽徑小道中折返,身後是那些死亡島訓練的死士拚命狂追。
這些死士可怕的不僅是那種精壯彪悍的身軀,更是那不要命的狠勁,甚至以自殺的方式作出同歸於盡的極端行為,這更為恐怖。
“這一路走出去,又是回到了風沙渡,可惡!”仇震海咬牙切齒,一路狂奔,一路抱怨道。
“依我看未必,這一次驚動了方通,他必定會傾巢而出,與我們決一死戰。反倒是我們,力量微薄,這一戰只怕是勝負難分,凶險異常……”楚天行心有所顧慮地道。